只是遗憾他们兄妹一场,到底是没能再见一面。
旁边的北寒长舟却抓住了姜羡话里的重点,转而看向此刻都还小心护在她身后的小子。
神色凝重地盯了好一会儿,才语气有那么几分不悦地问:“你是我女儿的夫君?”
云降谦卑敬老地躬了躬身,懂眼色地喊了一声:“爹。”
他音落,旁边该喊姑父的封如故垂眸想了想,也上前一步,跟着喊了声:“父亲。”
这是要强认个爹是吧?
北寒长舟:……
短短片刻,他不光找回女儿一家团聚,甚至还‘儿’女双全,白得一女婿了。
可犹记得他离开女儿时,女儿还在襁褓中啊!
有点难受,他得缓缓。
旁边作为姑母的的鳳轻霓却没有反对,毕竟侄儿也是儿。而且听北寒长舟提过,他离开那边世界时,把女儿送去了魔宫,想来两个孩子一起长大的,也是姐弟情深。
不过想到此,她还是提着一颗心,忍不住问女儿:“爹娘不在身边,你过得好不好?有没有人欺负你?”
姜羡怔住,微微垂眸,点了点头。
“挺好的,舅舅待我如亲女,我在魔宫无忧无虑长大,所遇皆良善,所求皆如愿,没人欺负我,也没有遇到过什么悲伤难过的事呢。”
她说得一派轻松,抬头所展露的每一个表情,都不像在撒谎。
鳳轻霓见状,心底的担忧终于得到抚平,她紧紧握着女儿的手,半分都舍不得放开。
是也都没有看到她们身后,云降和封如故同时微垂的复杂神色。
没人比他们清楚,姜羡能活着走到如今这一步,并不是什么所求皆如愿,而是她拼尽了全力才走到的。
可她不想让自己的母亲心疼。
所以,他们又怎么忍心去拆穿她的谎言呢?!
最边上,看着神君一家团聚的鹧午,感动得想抹泪。已经站起身来的青年默默递上小手帕,然后小声问:“老爹,可不可以给我放个假?”
鹧午瞥了他一眼,问:“你想做什么?”
“不做什么,但我怕神君的女儿女婿找我秋后算账,我寻思着还是出去避避风头,等过个千儿八百年的再回来,到时候他们估计就忘记今天我冒犯他们的事了。”
想得可真周到。
鹧午闻言,脸狠抽了下,这假他拒批!
……
一夜之间,冷清了数万年的南兀山,因姜羡三人的到来,似乎一下变得热闹了起来。
并且战神北寒长舟有一双儿女之事,也瞬间传遍四海八荒。
所有人都知道他沉睡数万年,那双儿女应该就是神魂历劫所生的,但战神历劫归来,不愿舍弃历劫的一切,还将儿女都带回了神界,足以证明其在他心中的分量。
所以一时间,拜访恭贺南兀山的人络绎不绝。
但一律都被拦在了南兀山外。
天族大公主听闻消息,亲自到访时,北寒长舟正好带着便宜儿子和便宜女婿,亲自去了凤凰族。
至于为什么要带他俩,据鹧午说,他家神君是想历练他们,顺便帮助他们提升战力,好有能力在神界立足。
所以此时,南兀山上只有鳳轻霓和姜羡两人。
鹧午和养子负责在山下打发那些前来拜访之人。
可其他人好打发,这那大公主却没那么容易打发的,被鹧午以神君不在拒客后,竟拿出神器直接动了手。
鹧午神力在如今神界也算佼佼者,打一个大公主不是问题,但她有神器加持,几番打斗下来,鹧午竟不是对手,直接让天族大公主闯了进去。
好在北寒长舟向来是个喜欢做几手准备的人,所以在离开前,早就在山上布下保护阵。
天族大公主虽闯进了南兀山,却还是被阻在了山上的大殿之外,顿时气得不行。
不过她知道殿中有人,便用着最大威压,大声喊道:“我乃天族大公主菀莹,里面之人,还不速速出来开阵迎接!”
殿中,陪着女儿的鳳轻霓听到这道声音,眼眸倏然变沉。
她看着姜羡,轻轻拍了拍她的手,柔声道:“羡儿在此等着,娘亲出去一趟,一会儿就回来。”
语罢,她起身朝殿外走去。
被拦在殿外几丈远的大公主等了半天,才见殿中有道身影慢步出来,当即一阵不悦。开口就像训斥不知规矩,不想在看到鳳轻霓的面容后,登时大惊失色,恍如见鬼一般发了一抖。
“你…你这么还活着?”
她抖完瞳孔大睁,指着鳳轻霓,满目惊恐和惊愕。
“我本以为没了凤翎之力,你就该知道是我回来了。”
鳳轻霓冷眸望着她,抬手间,一团熊熊烈火在她她掌心燃气。
那火焰的光泽,犹如烈日之光,似能燃烧世间万物。
“菀莹公主,做好死的准备了吗?”
菀莹心中本能地一慌,恐惧和害怕顿生。
但害怕之余,她竟还不忘将手里的神器催动到最大,猛地朝着一步一步走出法阵的鳳轻霓,狠狠击去。
可惜她手里神器击出的攻击,在万物克星的凤翎之力面前,简直不堪一击。
看着凤翎之力回到鳳轻霓身体里后,力量竟比在她身体里时,还强出十倍不止,菀莹心底妒意交加,脸色也瞬间成了死灰色。..
“千年不见,我还没得空去找你,你倒是会自己送上门来了。”
随着鳳轻霓的一步步靠近,菀莹也吓得一步一步后退着,直到脚下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跌倒瘫坐到地上,因恐惧而腿软得再也站不起来。
瞧她这不成气候的怂样。
鳳轻霓冷嗤一声,停在了她面前。
“鳳、鳳轻霓,我们…我们姐妹,天族禁止血脉相残,所以你不能杀我。”
“姐妹?”
鳳轻霓觉得可笑:“当年为了凤翎之力,你与你那母亲,千般诓骗万般欺瞒于我,几次想置我于死地,那时候你怎么不说咱们是姐妹?”
“那…那都是我母亲的主意,我不知道的,我也是被逼的。”
“是不知道,还是被逼的,你自己心里最清楚不过。但我现在比较好奇的是,你来南兀山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