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蒂玛从地上爬了起来,伸手摸了摸之前受伤的地方,真的消肿了。她的视线落在了洛阳的背影上,心里有一丝愧疚,就在刚才,她还有点误解洛阳有占她便宜的心思,可人家明明没有,只是正儿八经的治疗。
她抓住泡沫垫子的边沿将小衣服往下拉,特别敏感的感觉突然袭来,她微微皱起了眉头,那一丝愧疚也没有了。
那个男人,擦碰瓷盅盖儿的提手三十八次。
他真的是无心的吗?
鬼才知道。
洛阳在石棺前停下了脚步,犹豫了几秒钟,右手提剑,左手抓向了石棺上的铁链。
“小心!”法蒂玛提醒了一句,刚才她就是抓铁链被震飞的,想起了就心有余悸。
洛阳淡然一笑:“没事,我跟你不一样。”
音落,他抓住了铁链。
轰!
洛阳倒飞了出去,整个人飞出好几米远才落在地上,然后又退了两步才站稳脚跟。
“洛,你没事吧?”法蒂玛慌忙上前询问。
“我没事。”洛阳没有经历法蒂玛所经历的那种痛苦,可是刚才的情况让他有点尴尬。他刚说跟她不一样,结果被当场打脸。
他果然不是什么天命之子。
“我再用这把剑试试。”洛阳又提着惊雷剑来到了石棺前。
法蒂玛想跟上去,可是想起刚才的遭遇,她就迈不开腿了。
灵力注入,惊雷剑上的文字、图案和符号迅速点亮,原本趋近于黑色的剑身因为灵光而变得晶莹剔透,绿也盖过了墨色,给人一种帝王绿宝剑的既视感。
其实,哪怕现在就走人,就这把惊雷剑,那也是不虚此行。
准备工作就绪,洛阳双手高举惊雷剑,照着石棺上的一圈铁链猛地劈了下去。
叮!
火花四溅。
大麻花粗的铁链应声而断,铁链上的文字、图案和符号原本是灵光闪闪的状态,铁链一断就熄灭了。
断掉的铁链滑落在地上。
没有了遮挡物,石棺棺盖正中位置露出了一个“卍”字形的法印。
它是最后一步。
法蒂玛最终还是没忍住,凑了过来。她瞪大眼睛看着石棺上,可是看来看去也只是一头雾水。
洛阳将惊雷剑递向了法蒂玛:“帮我拿着,我来打开封印。”
法蒂玛伸手将惊雷剑接了过去,叮嘱了一句:“小心点。”
洛阳点了一下头,纵身一跃跳上石棺,右手压在了那个“卍”字形法印上。
这一段时间他见过了太多的这种文字、图案和符号所构成的法印,甚至是法阵,虽然还是解读不了,但是他的心里却萌生了一个猜想,那就是这些文字、图案和符号来自另一个世界,或者另一个文明,也就是白净曾经说过的——神话文明。
如果超出这两种可能,就当他什么都没猜过。
灵力注入。
“卍”字形封印一点点点亮,全部点亮的那一瞬间,整口石棺上的文字、图案和符号瞬间熄灭,随即震动了一下。
搞定了。
其实也不难。
洛阳从石棺上跳了下来,来到了石棺左侧,双手抵住棺盖,发力往右侧推去。
咔咔咔……
刺耳的摩擦声里,棺盖缓缓移动。
仅仅推开一尺,洛阳就看见了一具女尸的头部。
那女尸没有头发,光头,五官精美,正是在那个影的世界里,阿丽耶梦中的女人,十二大祖巫之中唯一的女性,有着“旱神”称号的女魃。
这尸体也不知道是怎么保存的,她的皮肤看上去还是那么的白皙水嫩,没有半点尸体应该有的死鱼白,更不存在什么腐烂发臭的情况。
“洛,里面有什么?”法蒂玛担心影响到洛阳,不敢凑近来看,却又着急地想知道石棺里的情况。
“一具女尸。”洛阳猛地将棺盖往右一推。
轰隆!
棺盖掉在了地上,石棺内部的景象完全呈现了出来。
洛阳的两只眼睛也定住了。
女魃跟白净的身高差不多,不到一米七的样子,是个娇小玲珑的女人。她的身上没有穿衣服,一切都清晰可见。她的心口上有一个很明显的贯穿伤,宽度刚好跟惊雷剑吻合。
这伤口让洛阳想起了在那个影的世界里,他第一次触碰阿丽耶的胎记所看到的一幕,血色的天空,一把宝剑扎进了一个光头女人的胸膛。那个光头女人就是女魃,她当时的一句嘶吼“我好恨啊”犹在耳边回响。
“洛,我能过来吗?”法蒂玛沉不住气了。
洛阳的思绪被打断,他回了一句:“你过来吧。”
法蒂玛走到了石棺前,探头来看,一脸震惊:“她……是谁?”
“女魃,一个真正的大巫。”
“这口石棺少说也在这里存放了两千多年时间了,她的尸体怎么保存得如此完好,如果不是她心口上的伤,我都怀疑她是睡着了,而不是死了。”法蒂玛心中甚是惊奇。
“我也觉得很奇怪。”
“洛,我觉得你最好找块布给她盖上,我们这样看她的身体,对她不尊重。”法蒂玛说。
洛阳看了她一眼。
他跟她在梦里有过一面之交,这事他都懒得跟她讲。
再说了,这鬼地方到哪里去找一块能盖尸体的布?
法蒂玛耸了一下肩:“好吧,我想她也不介意。”
洛阳还真当她什么都没说,他的视线又回到了女魃的尸体上。不可否认,女魃在她那个时代应该算是一个顶流美女,因为敢剃光头还这么好看的,他就看见她这一个。
至于左青龙右白虎什么的大气纹身,她是一只都没纹在身上,干净的就像是一块白板。
“我已经打开了封印,兑现了我的承诺,你怎么还不现身?”洛阳说。
法蒂玛讶然道:“洛,你在跟谁说话?”
“我在跟她说话。”洛阳指了一下躺在石棺里的女魃。
法蒂玛背皮上顿时有了点凉飕飕的感觉。
突然,无端一股阴风吹来,法蒂玛的裙子都被卷了起来,她慌忙并腿,并用手摁住。
那股阴风从洛阳的面上吹过,然后一个风旋吹进了石棺里。
诡异的一幕出现了,女魃的尸体一片片脱落,就跟千层饼掉渣似的,一转眼功夫就只剩下了一堆沙色的灰,看上去就像是帕米尔高原上的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