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越来越远。

洛阳回头看了一眼,山洞里黑黢黢的,没人追出来。

他忽然有点后悔,应该再待一会儿离开那个法坛。他怀疑他和黑肱蝶是在仪式的中段离开的,后面一定还有很精彩的剧情。

可是,风险也是巨大的,完成仪式的法蒂玛大概率会很强大,他能不能战胜不好判断,但他却不得不考虑黑肱蝶的安全。

所以,如果再让他选择一次,他还是会带着黑肱蝶离开。

“洛先生,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黑肱蝶打破了两人间的沉默,那面山坡快到了,有些话现在不说就没机会了。

“什么问题?”洛阳也懒得去想法坛里的仪式了,想也没用。

“你们蜀地的男人……嗯,耳根子都这么软吗?”黑肱蝶说了出来。

洛阳有点尴尬:“蜀地的男人比较心疼女人吧,你这说法不对。”

黑肱蝶微微瘪了一下嘴角:“软就软嘛,还不承认,我就没见你在百里蒹葭面前硬过。”

感觉话里有点歧义。

洛阳也不好挑语病,他想起了一个支撑自己说法的论点,又说了一句:“古蜀国是母系社会,或许是一些基因传承……”

他的思维突然转了个弯。

三星堆也是古蜀文明,如果三星堆文明也是母系社会,那么8号坑挖出来的那个洛姬岂不就是三星堆文明里的一个女王?

如果她转世成了宋美琪,那么宋美琪不就是个小女王?回头带她三星堆博物馆逛逛,看她是反应!

“谬论,给自己找借口。”黑肱蝶说。

洛阳笑笑不说话。

“洛先生,我还有一个问题想请教你。”

你的问题还真多。

洛阳有点头疼,却还是回了一句:“黑肱小姐,什么问题?”

一个先生,一个小姐,真有那么点“相敬如宾”的画面感。

“你交过几个女朋友?”

“那个……四个。”洛阳说。

梁虹算一个,叶姿算一个,孙尚香算一个,白净和百里蒹葭算一个。准确的说应该是五个,可是白净和百里蒹葭不分彼此,而他又不能跟人说他同时交了两个女朋友,所以只能说四个。

可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她为什么老问他这么私人的问题,更奇怪的是他还回答了。

“那你的恋爱经验应该很丰富了,我没有谈过恋爱,你能不能告诉我,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这才是黑肱蝶的问题,前面那个只是一个“药引子”。

洛阳不好回答,可是又想满足她的好奇心,以便她闭上嘴巴,他想了一下说道:“恋爱的感觉就像是……就像是……怎么说呢,就像是你遇见了让你怦然心动的东西,你时刻都想看见它,做梦也能梦见它,如果你看不见了,你会很失落,当它再次出现在你面前的时候,你又会很开心,心里暖暖的甜甜的,想将它搂在怀里,不要它离开。”

说出这番话,洛阳感觉自己已经是超常发挥了,脑子里也浮现出了白净和百里蒹葭的样子,心里暖暖的,甜甜的,一如他的描述。

真的是太有才了。

“我现在就是这种感觉。”黑肱蝶说。

洛阳顿时愣了一下:“什么?”

黑肱蝶忽然快走两步,转身过来挡在了洛阳的身前,直盯盯看着洛阳的眼睛:“我说,我现在就是这种感觉,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洛阳眨巴了一下眼睛。

他不是猪,他觉得他已经听懂了。

“我问你,你说我该怎么办?”黑肱蝶的眼神里带着期待。

洛阳忽然笑了:“你在跟我开玩笑。”

“我没跟你开玩笑。”

洛阳的笑容僵住,一个头两个大:“你知道的,我有女朋友。”

“我知道,百里蒹葭。”

“我们是组织上安排相亲的。”洛阳把“组织上”这三字咬得特别重。

“我知道,我也跟你说过,当初组织上本来是要安排我来跟你相亲的,我当时在欧洲执行任务,所以组织上才安排了百里蒹葭来跟你相亲。可我问的不是这个,我是问你我该怎么办。”

洛阳忽然抬手指向侧面一个地方:“你看那是谁?”

黑肱蝶移目去看。

洛阳突然启动,撒腿就往山坡上跑去。

黑肱蝶哭笑不得:“嘿!你跑什么啊?”

洛阳不敢接话。

“我说,我又没说喜欢你,你跑什么啊?”

洛阳停了下来。

是啊,人家又没说喜欢他,他跑什么呢?

黑肱蝶走了过来,给了洛阳一个白眼:“自作多情。”

洛阳:“……”

“今晚发生的事,还有我们刚才说过的那些话,你就不要跟蒹葭说了。”黑肱蝶说。

洛阳点了一下头:“没什么好说的,我们又没什么。”

他也不敢说啊,要是百里蒹葭知道黑肱蝶咬他的耳朵,那还不原地爆炸?

他也是够冤枉的,无缘无故就被咬了,她还跟他说了这些莫名其妙的话。

“耙耳朵。”黑肱蝶怼了一句,往山坡走去。

山坡上,夏晨、百里蒹葭和玄太美从藏身处出来。

“大哥,什么情况?”百里蒹葭迎了上来。

洛阳将在洞窟里看见的情况简单地说了一下。

“大哥,我觉得你明天还是不要去那个小城遗迹了,追影者组织早不举行仪式,晚不举行仪式,偏偏在这个时候举行仪式,我怀疑他们是在针对你。”百里蒹葭担忧地道。

洛阳说道:“我必须去,那个地方很重要。还有,情况虽然有点复杂,可是追影者组织还需要我为他们开启进入天墟的通道,他们不可能提前对付我。不管怎么样,我会小心的,见机行事吧。”

百里蒹葭看了黑肱蝶一眼,就在洛阳说话的时候,她在洛阳的身上嗅到了黑肱蝶的气味。

黑肱蝶的眼神躲闪了一下,但也就一秒钟便恢复了正常,还问了百里蒹葭一句:“蒹葭,你是想跟我说什么吗?”

“你们这一路过去,没出什么意外吧?”百里蒹葭问。

黑肱蝶摇了一下头,一本正经地道:“没有,就只是怕被发现,提前离开了。”

百里蒹葭也没有去问洛阳,两人一起潜入那个洞窟,他的身上沾上黑肱蝶的气味也很正常。

洛阳其实有点心虚,忙着转移注意力:“我们回去吧,这里不安全。对了,夏大哥你是怎么过来的?”

夏晨说道:“我借了一辆摩托车,就在路边的树林里。”

洛阳怀疑他是偷的,但是也没说破:“正好,我坐你的车吧。”

夏晨却摇了一下头:“那车就一个座位,如果你能坐轮子上,就当我没说。”

洛阳:“……”

玄太美说道:“走吧,我们还是四个人坐一辆车吧,怎么来的就这么回去。”

百里蒹葭的眉头皱高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