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人散了之后,谢泽洋这才不慌不忙在齐等闲的面前坐了下来。

齐等闲微笑道:“谢先生貌似很志得意满?觉得成功报复了我?”

谢泽洋平静道:“想不想拿到点实惠?”

齐等闲道:“想啊,怎么可能不想呢!我又不是二愣子,别人给我便宜,我还不占呐?”

谢泽洋道:“我的要求很简单,让你父亲,去谢天启的坟前上香烧纸,我可以给你这个机会。”

“噗……”

齐等闲直接笑喷,没想到谢泽洋会提出这样的条件来。

谢泽洋面无表情地问道:“怎么,很好笑吗?”

齐等闲摇了摇头,说道:“我这么说,只会害了谢天启啊。”

“他人都已经不在了,还能怎么害他?”谢泽洋冷着脸说道。

“我怕我爹给墓碑砸了,把骨灰刨出来扬了啊!”齐等闲摊手道,满脸无辜。

谢泽洋的表情不由略微阴沉了一下。

齐等闲道:“你刚刚那话可千万别让他知道,否则的话,他恐怕立刻就要付出行动了。”

谢泽洋道:“看来,你们父子作恶多端,把我们谢家的人害得这么惨,却偏偏一点负罪之心也没有?”

齐等闲道:“谢天樵那是被毒三角的屠夫给绑架了的,与我有什么关系嘛?还有啊,谢天启那是故意针对我,我爹护犊子,把他脑袋打爆了,这能怪我们的啊?谢天玉就更不用说了,我只是拿假手雷吓唬过她,那纯粹是开玩笑嘛……”

谢泽洋深深看着齐等闲,半晌之后,狠狠点了点头。

“我会全力支持孙氏集团,同样,也会让人支持西天龙门分舵。”谢泽洋冷笑着道。

“诶……听我一句劝,离这些傻子远点,不然的话,到时候你怎么被害的都不知道。”齐等闲摇头叹息道。

谢泽洋冷漠地站起身,道:“你父亲不愿意去,你可以去,去了之后,我能对你高抬贵手。”

齐等闲咧嘴一笑,道:“我怕我忍不住把骨灰盒刨出来带走,然后跟你们要赎金啊!”

谢泽洋的脸一下就黑了起来,他的这个要求并不过分,甚至可以说是很有诚意了。

他没有让齐不语或者齐等闲道歉和磕头,只是让他们到谢天启的坟前去烧香烧纸而已,但没想到,齐等闲根本不理他这一套。

谢泽洋没再说任何的话,直接离开了。

“你们看谢先生那脸色,显然是姓齐的这脑残又给他惹恼了。”

“谢先生可是中枢下来的大员,这次的事务由他全权主导,厉省首都不好插手,姓齐的居然还敢得罪他?”

“呵呵,齐家与谢家素来就有恩怨的,不足为奇。只不过,这一次谢家占据主动,姓齐的讨不到好!”

那些人见着谢泽洋的状态不对劲,便又忍不住议论纷纷起来,一个个幸灾乐祸。

齐等闲不由叹息了一声,往后一靠,对着走过来的杨关关道:“小丑还真是多啊,上蹿下跳的,让人看了都烦。”

杨关关说道:“让他们尽管跳好了,到时候被打脸的又不是我们。”

总而言之就是,这场大会开下来,孙家一方是志得意满,一个个兴高采烈。

而齐等闲这边,似乎无计可施,就连支持他们的黄菁澜都前途黯淡,很有可能在事情结束之后离开西天省的权力圈子。

“刚刚谢泽洋跟你说了什么?”杨关关问道。

“提条件,让我或者我爹去给谢天启上香烧纸,然后他这里能对我高抬贵手。”齐等闲微笑道。

“这么简单的条件吗?”杨关关惊讶道。

齐等闲点了点头,道:“是的。”

杨关关想了想,说道:“不过,再简单也不能做,咱们与谢家本来就是敌对状态。突如其来,去给谢天启上香烧纸,释放出这样一个信号来,会让很多人产生误会,到时候动摇了人心,得不偿失。”

齐等闲道:“谢天启的死,让谢泽洋多少有些执念,毕竟,当年那人的脑袋是在他面前爆开了的。”

“刚刚,有个中枢大佬的人找到了我,跟我谈了点事情。”杨关关说道。

这次中枢来的队伍,虽然谢泽洋是首脑,但也有别的人物参与进来,他们未必就跟谢泽洋是一条心。

他们并没有跟谢泽洋唱反调的意思,但借着这次西天行捞上一笔却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齐等闲听后不由哂笑,道:“那个让潘涛来跟你谈条件的人吧?呵呵……”

杨关关点了点头,道:“是的,虽然对方的胃口不小,但如果合作的话,我们也能赚一些钱。”

齐等闲道:“那你怎么回复的?”

杨关关道:“我让他滚。”

“……”

这话让齐等闲不由愣了愣,然后笑着挑起了大拇指来,道:“牛逼!”

自由交流的时间结束之后,谢泽洋又上台说了两句话,然后宣布了本次大会的结束。

厉风行直到大会收尾阶段才出来稍微露脸,如果不是要给中枢面子,他甚至来都不想来的。

这件事本来由他说了算,忽然从中枢来人夺权是几个意思?看不起他这位封疆大吏嘛?若非不愿意将矛盾激化,让上面的人误以为他不懂顾全大局,他早就跟这些中枢来的人唱反调了,风向也未必就会一边倒。

齐等闲在这个时候站起身来,趁着大家还没离去的时候,道:“我说一个事儿。”

众人都将目光看向了他,有些不解,不知道他这个时候站出来是什么意思?

“有句老话叫多行不义必自毙,不要觉得有些事情包裹得严实,袒护的人多,别人就不知道。”

“这个时候,弃暗投明,或许还来得及。”

“真要到了东窗事发的时候,有一个算一个,都得死。”

齐等闲笑吟吟地扫了众人一圈,然后带着寒气地开口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