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好痛啊……”

“头要裂开了……”

在某处灌木丛当中,一道高大的身影艰难地从地上爬了起来,他脸色扭曲而又狰狞,后脑肿着一个大包,看上去无比狼狈。

他正是布伦宫内被誉为佛祖转世,遭齐不语敲了闷棍的高僧卓木。

卓木起身之后,便看到身旁有一根断成了两截的手腕粗的树棍,上面还沾染了一点血迹,这让他面色不由一僵。

他隐约记起来了人事不省之前的一些事情,正在路上走着呢,忽然听到了古怪的口哨声,他一回头,却是什么都没看见。

然后,他只觉得后脑一痛,整个人便直接昏死在了这里。

“昏迷了两个小时吗?现在赶过去,应该还来得及吧……”卓木忍着疼痛欲裂的难受,摸出了一只老年机来看了一眼时间。

不过,下一刻,他就愣住了,因为,他发现日期对不上,似乎已经过去了一天。

卓木嘴角一抽,他居然昏迷了足足二十六个小时啊!

“是什么人敲我闷棍?难道是跟孙乾坤敌对的敌人?”卓木摸着自己肿胀的后脑勺,心中暗想。

然后,他发现自己手上的两串价值昂贵的天珠都不见了!

他再往怀里一摸,脸色更加惨白了,怀里的两串也不见了!

这几串天珠,可都是布伦宫历代传下来的,是无数高僧拿在手里打坐念经用的,随便一串,都能在外界拍出天价来!

“贫僧一向与世无争,到底是哪个天杀的如此可恶,居然来敲贫僧闷棍!丧尽天良,苍天无眼啊!”卓木的心都抽痛了起来,用右手抓住自己的心口,身体往前一阵踉跄,险些跌倒。

卓木是个一心修行的人,不参与那些争斗,平日里,也就偶尔出来为布伦宫创收,给人开光或者做法事什么的。

所以,他的名声和名望都非常之高,信众们对他也是称赞有加,尊重无比。

“这个人的良心,不会痛吗?”卓木有些想哭。

他可以肯定的是敲自己闷棍的人武功很高,而且是个手黑没良心的,拿着这么粗一根树干来敲他的闷棍,险些直接给他当场送走,让他昏迷了足足二十六小时。

“不,他应该没有良心。”卓木咬了咬牙,眼泪已经掉了下来。

卓木只觉得腹中饥火难耐,口干舌燥,头晕眼花,若再不补充点能量,怕是要暴毙街头了。

恰巧他看到一个老道士从自己的面前经过,不由急忙喊住对方,说道:“道友请留步!”

那老道士听到卓木这一声喊,险些吓尿了,这“道友请留步”可不是什么好话,听了这句话的,都被送上了“封神榜”呢!

“道友你好!”老道士转过身,对着卓木单手一礼,笑吟吟地道。

“咦……道友你气色好差,印堂发黑,似乎刚历经了凶劫?”

“而且,我看你财气已散,想必是遭人打劫了……不过,这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卓木干涩地苦笑了两声,对着这道士微微鞠躬,说道:“我的确是遭人打劫了,刚刚才从昏迷当中醒来,现在腹中饥饿,口困舌干,彼此都是出家人,还请道友施舍。”

道士听后便哈哈一笑,道:“好说好说,贫道刚刚在西天省化缘了一笔不小的香火钱。道友既然遇到了困难,那贫道自当慷慨解囊!”

卓木松了口气,连声感谢,然后随着慈眉善目,鹤发童颜的道士转入一个小餐厅当中。

要了两盘青菜和一道素汤,卓木便难耐饥饿地开动了起来。

张天师看着卓木狼吞虎咽,不由摇了摇头,道:“这年头真是丧尽天良了,连出家人都要打劫,真不知道是谁,这么丧良心啊!”

卓木努力吞下嘴里的饭菜,叹息道:“世风日下啊,道友,你我道阻且长!”

张天师点了点头,道:“的确世风日下,想贫道我乃是玄武山堂堂天师,却不得不为了那么几两碎银跑到西天省来给人寻龙点穴。”

卓木听后一怔,然后说道:“现在有真正信仰的人越来越少了,我们这些出家人,也很难一心修行,没办法的。”

张天师笑道:“道友说得有道理,不过,这又何尝不是一种修行呢?”

卓木不由觉得眼前这位道友道行高深,修为精湛,不然也说不出这样的话来,无愧为玄武山的天师!

他也是没想到,路上巧遇一个道士,居然会是玄武山来的天师。

“我听闻道门的道友精通周易八卦,道友可否再帮我一个忙,给我算算,我的天珠被谁给抢走了?”卓木问道。

“这个简单,我帮你算算。”张天师从百宝袋当中摸出龟壳和铜钱来,然后将铜钱塞进龟壳里,就拿在手里叮叮咣咣摇晃了起来。

将龟壳里的铜钱倒出之后,张天师便掐指算了起来。

算了一阵之后,他的手指猛然一顿,然后皱了皱眉,道:“奇怪了,你的天珠怎么在那个方向?嗯……吃完我带你过去找。”

卓木松了口气,点了点头,对着张天师道:“多谢道友,感激不尽!”

张天师客气地笑了笑,等到卓木将饭菜吃完,填饱了肚子,他给老板结账之后,便直奔自己下榻的酒店而去。

张天师其实不是个太爱管闲事的人,但今天看到这位和尚,觉得着实可怜了点,堂堂一代高僧,却被歹徒洗劫,想想都造孽啊!所以,张天师也难免动了恻隐之心,大家都是修行中人,理当相互帮助和照顾。

“哦,还不知道友你如何称呼?”张天师想起一事来,开口就问道。

“贫僧卓木。”卓木对着张天师双手合十一礼,客客气气地道。

张天师听到这法号,不由觉得熟悉,走了两步之后,顿时一惊,猛然顿住,道:“你就是卓木高僧?!”

卓木急忙道:“不敢当高僧两字,我若是高僧,也不会被人敲闷棍了。”

张天师嘴角一抽,心里骂娘了,你他妈就算是如来转世,多半也得被敲闷棍啊!

同时,他也暗暗叫了一声糟糕,这敲卓木闷棍的人,可是齐不语啊,自己把被人敲了闷棍的受害者往施暴者面前带,可算怎么一回事?!

张天师心思如电转,正想着怎么敷衍卓木,便看到齐等闲和杨关关有说有笑地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