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和庄的事情到此也就算是了了,没有了吴老巴撑腰,他手底下的那些个管事与壮汉不过都是些乌合之众,成不了什么气候。
不过南北倒是有些担心,毕竟云弈私自就杀了吴老巴,恐怕回去又会有人拿这件事大做文章。
再说吴公公虽然不得势,但怎么说还是副总管大太监,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杀了他的侄子,恐怕吴公公那里不会善罢甘休。
但云弈觉得这件事也不能这么看,毕竟宫里面的贵人拿了钱,现在又不用还账,谁还会起那个刺头。
再说了,吴老巴在隆和庄的罪恶行径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他就不信没有吴公公撑腰,他吴老巴有这么大的胆子。
所以真是要闹起来,结果还真不一定是怎么一回事儿呢!
而现在吴老巴一死,所有的事情又可以推到他一个人的身上,这是所有人都愿意看到的局面。
但虽说出来这几天,云弈收了白石庄和隆和庄两个庄子,但却没有见到什么现钱,甚至自己还贴补进去了不少。
真要见到有钱回流,恐怕要到年末了。
所以折腾了好几天,对于现在的云弈来说,还是穷得叮当响,换马车座驾这等子事情估计还要往后拖一拖了。
回到安远侯府后,这段时间宅院大致修缮得差不多了,至于其他的家具和布置,云弈倒没有让李福去采买。
毕竟偌大的安远侯府里里外外加起来就这几个人,平日里也没有什么登门之客,弄得再好给谁去看呢!
日子啊,还是得紧着裤腰带去过。
不过管家李福却询问了一下要不要把大门上的牌匾给换了,从云弈搬进来到今日已经快一个月的时间。
皇子住在侯府,怎么也说不过去。
不过云弈站在大门前,看着牌匾上斑驳的“安远侯府”四个大字,久久没有开口。
一来是自己虽住在这里,可自己那皇帝老子客从何来没说过要把这栋宅院赏赐给自己。
二来是就算是把牌匾换了,那也要知道换成什么吧!
按理来说成年后的皇子搬出皇宫另立府邸,是要有封号的。
比如他的二哥,二皇子云烨,就是被封为楚王。
老三云澈,则是被封为齐王。
只有他云弈自己,明明年岁已到,又搬出来立了府邸,可偏偏到现在连一个封号都没有。云弈也不知道自己那皇帝老子是怎么想的。
所以他也不着急,既然没想好新牌匾上面写什么,那就先这么挂着,等真正有了封号,他一定让自己拿皇帝老子钦赐一块金字正匾,再高高地挂起。
云弈这般想着,就听见街道对面传来一阵车马声。
转头一看,只见林相府邸前不知何时停了四五辆马车,而且从马车的样式来看,应该是贵人家眷的车驾。
只不过有如此排场,又光明正大停在林府大门前的,倒是少见。
管家李福见状,十分贴心地为云弈解释道:“看这架势,应该是看样子应该是林相家的大小姐回来了。”
“大小姐?”
说话之间,就见着中间的一辆马车上下来一位衣着华丽、发如乌瀑的妙龄女子。
安远侯府和林相的府邸不过一街之隔,而且还是门对着门。也可能是安远侯府荒废了许久,所以那女子在进门之前下意识地往云弈这边看了一眼。
云弈记得林相的孙子林志飞差不多跟自己一个年纪,那林相的大女儿,怎么说也得三十多将近四十了吧。
可这看上去完全不像啊,难不成这古代的贵妇有什么保养的秘诀?
三十多能保养成这个样子,也算是人中极品了。
“林相一共有两位嫡系子女,嫡子林若甫如今在朝中任朝议大夫,女儿林若琳下嫁给了辽东道的高宁将军。”
“辽东道?为天子守国门?”
“不错,现在高宁将军已经是从三品的云麾将军了。”
“我在安西的时候就曾听说过云麾将军的威名,没想到竟然是林相的女婿,如此看来倒是美人配英雄了。”
云弈说这话时,其实打心底里是羡慕高宁将军的。
身为大好男儿,哪个不想为国家建功立业,只可惜他转生的是一名皇子,恐怕这辈子都没有这个机会了。
“哎!林相果真是有一对好儿女啊!”
“只可惜到了孙子一辈……”管家李福平日里都是少言寡语,而且很懂得规矩分寸,也不知今日怎么突然多提了这么一嘴。
不过经他的提醒,云弈也想起了那位素昧蒙面的林相之孙林志飞。
大理寺那边潇湘馆一案已经了结,可到最后云弈也不知道花魁十七夏临死前的那一晚多出来的第三个人到底是谁。
想着自己前前后后忙活了一大圈儿,甚至差点儿没把东西的命搭进去,到最后还是竹篮打水,云弈的心里就有些不痛快。
不过除了林志飞,当晚还有一位当事人,云弈倒是认得。
那就是齐贵妃的那个远房侄子,齐恒。
可惜这小子一直躲在国舅爷的府上,云弈见不到人,自然也就拿他没有办法。
想到这里,云弈突然想起一个人,那就是人送外号小财神的王铭安!
自己下皇庄之前,这小子曾追着云朵送来一张请柬,那就是荣国公家的公子不日要举办一场马球赛,邀请了绝大多数京城内达官显贵家的公子。
齐恒那小子如此爱玩,又骑着朔北进贡的御马,没准儿马球赛他也会去,这说不准也是个机会!
而且请柬现在还在自己的手里,当初王铭安只说请柬交给云朵就行,没说一定要云朵赴约。是云朵自己不想去,那自己也不算食言。
所以倒不如自己去补这个空缺,反正国子寺那边自己是请了七天的假,正好去那马球赛撞撞运气。
即便逮不住齐恒那小子,借此见识见识京城贵公子们平日里的娱乐活动,他也不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