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公子对茶道还有研究?”

“略懂,略懂。”

云弈心说:你略懂在这里装什么大尾巴狼!

不过碍于那六万两银子,云弈还是努力地克制着自己的情绪,毕竟没人愿意跟钱过不去不是。

“不知道王公子今日前来所为何事,难不成是想好了本皇子所答应你的承诺?”

王铭安抬着下巴壳子,四下看了看,不用想就是在找着长乐公主云朵。

说实话这王铭安家世不错,长相也是中等偏上,只不过这行事做派“远超”寻常人,也难怪云朵会避而远之。

“王公子?”

“啊!倒也无要紧之事。”

王铭安说着从袖袋中掏出一份请帖交给了云弈,“不日后荣国公家的小公爷在城南马场要举办一场马球比赛,只是这一次非要男女混打。刚刚在灵岩寺有幸见过公主的车驾,所以想邀请长乐公主一同前往。”

“荣国公?”

云弈对这个荣国公不甚了解,只知道他们家与国舅爷,也就是齐贵妃的哥哥一家乃是亲家,所以就此算来,也算是和皇室沾亲带故。

“王公子恐怕是走错了地方吧,你想邀请七公主,怎么跑到我这里来了。”

王铭安鼻孔朝天,指了一下门外的几名皇宫侍卫。

云弈苦笑,心说怎么忘了这茬儿!不过这王公子看来也没有旁人说的那么憨傻。

“不错,长乐公主的确在我这里,不过王公子你有没有想过,云朵避而不见的原因。”

“未出阁的女子不能见外男,这是很正常的事。”

这一句倒是给云弈整无语了,没想到这小子倒是很会给自己找台阶下嘛。

“四殿下刚刚说承诺的事,我倒是忘了,不过若是可以,请把这份请柬交到云朵公主手中,这便是在下的请求。”

“啊?就这么草率地决定了?你不再想想?这可是皇子的承诺啊!”

“不用再想了!想要即所求,但望四殿下成全!告辞!”

这王铭安说罢,竟然直接起身告退了,这一番骚操作倒是云弈完全没有想到的。

别人看作重如千金的承诺,到了他这里只剩一句“想要即所求”,倒还真有些率真的意味。

“他的话你都听到喽?”

原来长乐公主一直都没有走远,只是和吕青姝一直躲在内堂的屏风后面,云弈和王铭安的谈话她们听得是一清二楚。

“哼!又来送什么请柬,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本公主想去的话哪里还需要这东西。”云朵嘟着嘴说道。

“去不去你自己做决定,但是东西我得送到。对了,荣国公家的小公爷很喜欢打马球吗?”

“何止小公爷啊,整个京城的公子小姐哪个不喜欢赛马打球!马球赛可是近些年京城里最受时兴的娱乐项目了!”

“是吗?看来是离京这些年,对京城里的事情都不太了解了。”

“四哥哥不知道没关系啊,云朵可是都一清二楚!怎么样?要是四哥哥想去的话,云朵就陪你一起去,最好再带上这位漂亮姐姐!”

“哟!就你精明,我看是你自己想去找不到借口吧!”

“嘻嘻,跟着四哥哥总比跟着那讨厌鬼强吧!”

“原来我在你心里只比王公子强那么一丢丢啊!”

“不!是强好大一丢丢!”

不得不承认,云朵这张嘴最能讨人欢心,本来今日也闲来无事,云弈就让南北套车,带着云朵去他心心念念十三坊好好玩玩。

两名女子倒是熟络得很快,云弈因不方便现身,所以很多时候就留在马车上,让吕青姝陪着云朵。

白日里的十三坊虽不如夜里热闹,但对于久居深宫的公主来说,还是有许多新奇玩意儿,这倒是让云弈破费不少。

不过临回宫之前,云朵自掏腰包给吕青姝买了一个香囊,特意在云弈面前说是弥补之前的横刀夺爱。

云弈知道她说的是之前拿走“香粉”的事,也不知道这丫头背地里和吕青姝都说了些什么。

时间如白驹过隙,是夜,云弈因为有伤在身回到府上刚准备小憩一会儿,就有一丫鬟前来通禀,说是小姐有请殿下移步。

云弈一时间也记不住这些新来丫鬟的名字,但他知道对方口中的小姐指的就是吕青姝,也不知那女子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等云弈到了吕青姝的住处,竟发现屋里有一桌热气腾腾的酒食,这吕青姝竟然是特意向云弈赔罪的。

“这一桌菜都是你做的?”

“嗯!”

“倒是有一双巧手,这几日因为你的事,的确给本皇子折腾坏了。”

吕青姝立即给云弈斟酒,只见其今夜穿了一身云纱薄裙,好身材一览无余。

云弈忍不住在她的肥臀上捏了一把,谁知那美娇娘只是轻哼了一声,也未拒绝。

云弈心说,今晚这是有戏啊!

本不想喝酒,但情绪到了,就跟吕青姝小酌了一杯。

但吕青姝好似不胜酒力,一杯酒下肚脸上就泛起海棠花色。

“殿下,那日妾身如果真的跟着出城会怎样?”

“不会怎样,千金难买美人笑,区区六万两,本皇子不会放在心上。”

吕青姝也知道云弈是在说着大话,可她同样明白那日没有出城是自己的选择,上了云弈的马车也是自己的选择,同样今晚亦是自己的选择。

在云弈面前,她这个人们口中下九流的戏子永远都有自己的选择。

“殿下,这菜您不吃吗?是妾身做得不好?”

“当然好!秀色可餐。”云弈说这话的时候一直看着吕青姝的俏脸。

吕青姝当然知道云弈的意思,脸上一阵潮红。

“您一直瞧着我做什么,一会儿就要凉了。”

“这个凉了不要紧,我看有的菜正热着呢!”

云弈说着一把搂住吕青姝的细腰,“既然留在了这里,那你就是本皇子的人了,你这手艺什么时候尝都不迟啊!”

云弈说着,一边把玩着玉鸽,一边伸手指向内屋的床榻:“你看那里,真是好大一张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