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词,好曲啊!”

云弈甩开手中的扇子,不禁感叹,曾经只有在书本上看过的诗词,没想到会是以这样的形式唱出。

而就在这时,潇湘馆二楼的琵琶女唱罢,一五短身材的中年男子走到台前对着下面的人群喊道:

“各位!今日潇湘馆三楼重新营业!不过只有十六席座位,各位可要提前下手了!”

“这是?”云弈扭头看着范文轩。

“三楼重新营业?那就是说十七夏又开始接客了?”范文轩也走上前来,“不过潇湘馆的三楼以前都是三十二席打底,今日怎么减去了一半儿。”

这个时候,温榆河两岸围着的人数可远远不止十六,甚至说一百六十都不为过。

这么多人来争潇湘馆的雅间席位,那自然就成了价高者得的香饽饽。

所以中年男子话音刚落,无数的人举起手中的钱袋子,像是集市上等待着被人挑选的狗崽子,一时间场面混乱不堪。

“呵呵,有意思!真是巧的太有意思了。”云弈一脸坏笑地看着范文轩,“范二公子,你是这里的常客,身上总不能揣着几百两银子吧?”

“殿下……你的意思是……”

云弈伸了下手:“就当我借的。”

范文轩犹犹豫豫地从怀里拿出一只钱袋子,云弈也不跟他客气,直接抢了过来。可在手中掂量了两下,觉得也没有多少银两。

“你出门就带这点儿钱?”

“四殿下,您打开看看。”

云弈拉开钱袋儿一瞧,顿时眉开眼笑,转身就要往楼下跑。

白应台见状立马问道:“亦千贤弟这是要去哪儿?”

而已经出了雅间的云弈见两人都没动,回头笑着说:“当然是去那温柔乡、旖旎处了!”

说时迟,那时快,三人前前后后从楼上疾走而下。

潇湘馆和梧桐苑虽然看着不远,但是却要往北面再走一段才能过桥。

可这时洒金桥上已经是人满为患,很多人都是被挤在桥上,是进也进不去,退也退不出来,好似被夹着的肉饼一般。

白应台见此情形,觉得他们不可能挤得过去。

正想放弃之时,就听见身边一声衣袂抖擞之声,接着一抹白影从几人头顶晃过。

原来是云弈身形一闪,踩着前面人们的肩膀,如同蜻蜓点水一般,径直地飞上潇湘馆的二楼露台。

被他当作踏板的人们明显还不知道发生了事,等回过神来,不少人都在问候着云弈的亲娘。

而云弈则是一脸淡然地从范文轩的钱袋子里抓上一把,直接往天上一撒,接着手中扇子一扫,十几颗“黄豆”如天女散花一样落入桥头的人群之中。

可若是细看就能发现,云弈甩出去的并不是真的豆子,而是一颗颗黄豆大小的金子!

虽说敢来潇湘馆的,都是不差钱的主,可即便如此,谁又能对黄豆大小的金子无动于衷呢,更别说周围等着看热闹的人了。

见到白给的金豆子,许多人都疯了一般地涌了过来,霎时间人群又乱成了一锅粥。

也只有站在远处的范文轩,心在不停地滴血,心说:那他妈的可是我全部的私房钱啊!这让我以后还怎么照顾我的小二、小三、小四、小五、小六、小七、小八还有小九啊!

而站在那潇湘馆二楼露台上的云弈倒是满不在乎地又拿出几颗,对身边那五短男人晃了晃:“怎么样掌柜的,这三楼雅间的十六席……”

男人看着长孙无极手缝里露出的金豆子,可谓是两眼放光,一脸谄媚地笑道:“好说好说……”

“哦对了!还有我的两位朋友!”

说着,云弈用扇子指了指下面人群中的范文轩和白应台。

“都好说,都好说……”男人目不转睛地盯着云弈的左手。

而云弈最终看都没看地将手里的金豆子全都放进了男人早已捧着多时的手心中,就好像他刚才给出去的真的就是几颗不值钱的黄豆一般。

妈的!花别人的钱来装逼的感觉就是爽!

“三位贵客里面请!”

男人是满脸堆笑地请云弈入馆,那张大嘴都快咧到了耳边,估计谁也没有想到今日会遇到这么一个财神爷。

而下面的范文轩和白应台也只好跟着穿过人群,进了潇湘馆的正门。

只不过是几家欢喜几家愁,一个愁眉苦脸,一个喜笑颜开。

可谁知刚一进门,就有一群花枝招展的女子从内堂走了过来,瞬间将他们团团围住。

“哟!这不是范公子吗!您可是有几天没来了啊!又跑到哪个骚狐狸窝逍遥快活去了。”

“哟!这又是哪家的公子,别这么拘谨嘛!”

人群里的云弈这时早已经左拥右抱,指着白应台就对那些女子说道:“这位可是范公子的义兄,沐浴梳洗好了再送上来,一会儿范大公子重重有赏!”

白应台顿时心里一慌,可还不等他反应过来,就又有两名妙龄少女从内堂走出,一人一边,搀着他便要往侧边回廊走去。

白应台无助地看着另一边的云弈,后者只是淡淡地笑着,而那花枝招展的女子继续说道:“公子放心,我们定会照顾好这位贵客的!”

就这样,白应台被两名妙龄少女架着,穿过一侧的偏门往里面去了。

其实作为一名读书人,他的心里本是想要拒绝的。

可是两边少女温暖的臂弯环着他的胳膊,白应台甚至都能感受到她们柔软的胸脯!

一时间面红耳赤,双腿一软,脑子木讷得好似一团糨糊,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就这样,白应台被人架着三步并作两步地来到了潇湘馆的里院,身体梆硬的样子着实有些好笑,根本就不像是个来逛花楼的。

而三人将其带到了一间天字号的客房,刚一进门,就看见一只硕大的浴缸横在里屋,珠帘后又是两名黄衣少女正打着热水。

见到有人进来,那两人不知道又在木桶里放了些什么,之后就走了过来。

白应台只听到自己身后的木门嘎吱一声关上了,接着就有人上下其手,要脱他的衣服。

白应台下意识地护住身体,好似个还未出阁的害羞姑娘。

那花枝招展的女子一看便扑哧一笑,指着对那四名少女说道:“愣着干什么,还不赶快给公子宽衣!”

白应台这时再也憋不住了,急忙打断道:“不不不不不……不用了!我自己可可可……可以,麻烦几位姐姐先出去吧!”

“姐姐?”女子又是一笑,“公子,奴家名叫柳蓉。”

接着剩下的四人一一说道:

“我叫春桃!”

“我叫夏月!”

“我叫秋菊!”

“我叫冬雪!”

名叫柳蓉的女子手放在白应台的心口,媚眼如丝地看着他:“公子,你要找的是哪位姐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