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退了没关系，你们就加入曼塔斯游击队吧，我让你们当大队长！”艾尔亚一脸的真诚。
“得！整不好还得被人家劝降喽！”付晓峰用汉语嘀咕，又焦急地提醒罗强，“罗强，别扯别的了，赶紧用苦肉计，说你那伤！”
罗强会意地点点头，快速拉开上衣拉锁，猛地一拽，露出缠着纱布的肩膀：“艾尔亚小姐，你不会忘了我曾经为了保护你身受重伤吧？”
艾尔亚看了一眼罗强肩膀上的伤口，点了点头：“尽管你的伤并不重，但是我依然十分感激你，如果有机会，我一定会报答你的！”
1
空旷的山洞内，被捆成粽子一般的巴塔蜷缩在大青石旁边，不时沮丧地瞥一眼坐在他对面的欧阳凯和艾尔亚。
付晓峰、罗强、罗红三人手持自动武器占据另外三个最理想的战斗方位，虎视眈眈地警戒着。
山洞洞口处，一个巨大的扩音喇叭摆放在那里。
外面，几十名曼塔斯游击队的头目聚集在一起，望着山洞内的景象小声地议论着，咒骂声此起彼伏。
艾尔亚拿起话筒，低沉的声音通过扩音喇叭传进每个人的耳朵里：“曼塔斯游击队的兄弟们，现在你们都听清楚了吧？你们已经知道是谁在金钱的**下背叛了我们，是谁出卖了我的父亲，出卖了整个曼塔斯游击队，出卖了自己丑恶的灵魂！没错，就是这个巴塔！我们曾经尊敬的游击队元老，曾经最信赖的长者！”
山洞外，咒骂声忽然响亮了许多，众多游击队的头目怒吼着：“杀死他！”“杀死这个W国暴力政府的走狗！”“剥了他的皮，把他的臭肉拿去喂狼！”
……
山洞内，艾尔亚冷冷地凝视着巴塔，巴塔颤抖着低下头去。
艾尔亚又将话筒凑近嘴边：“我最亲爱的兄弟们！我很理解你们此刻的心情，我本人也和你们一样恨透了这个蛇蝎心肠的混蛋！可是请大家暂且忍耐一下，因为这个巴塔除了对曼塔斯游击队犯下不可饶恕的罪行之外，还牵扯到另外一个滔天罪恶！请大家现在回去，各司其职，加强警戒，等一切结束之后，我一定会再次召集大家，给大家一个满意的交代！”
山洞外，头目们高喊着“艾尔亚万岁，伟大的曼塔斯游击队万岁”，纷纷散去。
艾尔亚含泪倾听着众人的呼喊声，扭头望着欧阳凯，冲他微微地点了点头。
欧阳凯起身关掉扩音器的开关，转身凝视着巴塔：“巴塔先生，我们进入下一个环节吧？”
“什么下一个环节？我没有别的可交代的了！”巴塔惊惧地望着欧阳凯。
“如此看来，你对M国的忠诚度要远远高于对W国中央情报局。”欧阳凯冷笑着，“怎么，你打算死扛到底吗？”
巴塔故作茫然地摇了摇头：“请原谅……可是我真的不知道你所指的是什么。”
“是关于诅咒山谷里的秘密。”欧阳凯不再跟他绕弯子。
“诅咒山谷？”巴塔摇了摇头，“我真的不知道那里有什么秘密呀！艾尔亚，艾尔亚，你应该替我说句公道话，我……我哪里知道那山谷里的秘密呢？”
艾尔亚没有做声，含着泪愤怒地瞪着巴塔。
“好吧，我再提示你一下。”欧阳凯冷声说道，“我们对那种人工病毒的研究表明，它是不能通过自然途径传播的。换句话说，除了那个第一次进入山谷中的小分队之外，此后那些在曼塔斯游击队被病毒感染，继而被控制的游击队员们，必须要有人将病毒注入他们的体内！”
“这又能说明什么呢？”巴塔狡猾地转动着眼珠，故作镇定地笑了笑，“难道你们怀疑是我给那些游击队员注射了病毒吗？我是游击队的参谋长，可不是医生啊！”
“这是个很好的辩解理由。”欧阳凯冷笑着，逼视着巴塔，“可是我听艾尔亚说，你们游击队内部曾有过一个叫斯沙尔克的军医，他是你推荐来游击队的。而且在每次事发之前，那些突然发疯的游击队员总是会莫名其妙地感冒发烧，然后由斯沙尔克医生给他们注射感冒药，再后来那个军医就突然辞职了。
“我们觉得这件事情很不寻常，就想办法调查了一下，结果发现那个辞职的军医并没有回到家中，而他家人的账号里却突然多了几百万美金，然后他们就带着这些钱去了M国，并在那里定居了。
“我在M国的朋友幸运地找到了那个医生的家人，并且发现那个医生也在家，但是不叫斯沙尔克了，而是改了个名字叫乔·约翰逊。他告诉我的朋友，如果不是当初自己留了个心眼儿，将你和他谈话的录音保留下来作为护身符，你早就把他杀了灭口了！我们得到了那个录音，要不要给你放一遍？”
“你们到底是些什么人啊？”见人把自己的老底挖了个干干净净，巴塔一脸震惊地望着欧阳凯。
“这个不重要。”欧阳凯冷冷地说道，“重要的是，你说还是不说？”
巴塔愣住了，很快狂笑起来。
艾尔亚诧异地望着狂笑的巴塔，又有些担忧地看了看欧阳凯，欧阳凯的面色出奇的平静。
“中国人！你们果然厉害！”巴塔停止了狂笑，有些戏谑地望着欧阳凯，“可是这又有什么用呢？你们大概不知道吧，我的体内早就有那种病毒啦，所以现在你们的一举一动全都在陈博士的监控下，他正通过我的大脑神经注视着你们呢！我注定活不了，也注定不会跟你们讲任何秘密，因为只要我一开口，只要陈博士敲一下电脑键盘，我就必死无疑！他可不是傻瓜！”
艾尔亚再次忧虑地看着欧阳凯。
“可你至少告诉了我们，那个罪魁祸首姓陈。”欧阳凯笑了笑，从衣兜里掏出一个火柴盒大小的金属装置来，又凑近巴塔，“所以，我也给你一个回报。我的同事为了避免这种情况发生，特意为我制作了这个小东西。”
“这是什么？”巴塔诧异地看着欧阳凯手中的“火柴盒”。
“它的学名挺长的，我没记住，只记住了它的俗名——雷达干扰器。”欧阳凯微笑着说，“我们获知了那个用来捕获病毒的雷达装置的扫描频率，并且根据它的频率制造了这个小设备，只要它运转起来，方圆五公里之内都会成为那个雷达的扫描盲区。而且，我们早在最开始进入曼塔斯游击队时就预先启动了一台这样的设备！”
巴塔难以置信地看着欧阳凯。
“巴塔，正如你所说，那位陈博士不是傻瓜，如果他还能控制到你，恐怕早就让你自杀了，还会等到现在吗？”欧阳凯的神情骤然严肃，“相信我，这是给你最后的赎罪机会！告诉我们你知道的所有秘密，然后我会在艾尔亚面前为你求情，饶你一命！你体内的病毒，我们也会想办法帮你清除掉！现在你自己考虑吧！”
听了这话，巴塔绝望的目光中突然闪烁出一丝亮光，最终点了点头：“好吧，我说！”
2
以下是来自于巴塔的供述：
我会参与这件事，完全源自于五年前的一天我与一个名叫怀特的M国人的“邂逅”。
那天，我刚刚与W国中央情报局的人在D市接头，正准备返回山区，怀特开着一辆黑色的轿车突然横在我面前。
接着，他递给我一台小型播放器，那里面是用针孔摄像机录下的我和W国中央情报局的人接头的全过程。怀特告诉我，如果我不想这段视频被曼塔斯游击队的人看到，就跟他上车，我别无选择。
在一栋偏僻的别墅里，怀特跟我说了他们的计划：他们正在进行一项秘密的科研项目，并且将实验室选在了诅咒山谷。当然，那时候那个山谷还不叫这个名字，只是曼塔斯游击队控制下的一个普通的区域。而他们之所以选择那个区域作为实验室的地址，就是看中了它地处山区腹地，十分隐秘，而且遍地而生的茂盛树木可以很好地遮挡任何卫星的监控。
随后，怀特开出了一个令我膛目结舌的价码，力邀我加入他们的间谍组织，帮助他们促成此事。在威胁和利诱面前，我再一次别无选择。我答应了他，并且收下了那笔巨款。
我回到曼塔斯游击队几天后，怀特就通过卫星电话联系到了我。我按照他的要求，故意支开了通往山谷一带的警戒部队，使那位陈博士带领的一个实验小组成功地进入了山谷。
两个月后，在我的“保护”下，实验室顺利建立。
我收了怀特的钱，帮他做了事，却对那个实验室到底研究什么东西毫无兴趣。假如不是后来发生了那个意外，这件事也许就告一段落了，也不会发生接下来的一系列事情。
而那个意外就是：库斯指派的一个行动小组在押运一批军火时，并没有按照我预先指定的路线绕过那个山谷，而是为了节省时间从那个山谷通过了。那群该死的家伙又“幸运”地发现了那个实验室，结果自然被看守实验室的一个雇佣兵小队全部歼灭了！
库斯知道这件事后，认定那个山谷中隐藏着敌对武装，决定派人前去围剿。我担心这件事情败露，就立刻通知了怀特，请他通知陈博士多加小心。
没想到怀特却告诉我他们决定将计就计，还让我立刻去山谷里面见陈博士。我没有办法，只好借口巡视游击队防区，并且支开跟随我的游击队员，在夜里秘密进入了山谷中。
在那个隐蔽的实验室里，我见到了陈博士，他告诉了我他们那个“科研项目”的详细情况，并且对我说怀特所谓的将计就计其实就是想把我们曼塔斯游击队作为他们的实验对象之一。
对于这件事，我曾经尝试着拒绝，可是后来发现自己的想法很可笑，我根本就无法阻挡这些疯子的任何决定。
陈博士命人将我控制住，为我注射了含有那种病毒的药液，然后亲自为我演示了这种病毒的可怕效果：我就在他和他的助手们面前，大脑丝毫不受控制地与一条母狗发生了性关系……
之后，我接受了陈博士的“建议”，将一枚卫星定位装置放在库斯随后派出的那个行动小队的小队长的枪套内……后来，那个小队毫无悬念地被陈博士手下的雇佣兵控制，并且被注射了病毒，这才有了那个小分队返回之后，突然发狂杀死库斯等人的事件。
这就是那次事件的真相，所谓的印第安人和恐怖的诅咒只不过是我在怀特和陈博士的指示下制造的谣言。他们利用这个神秘的谣言又相继对周边的几个武装组织采取了类似的行动，并且继续指示我找了那个名叫斯沙尔克的医生，继续在曼塔斯游击队内部为陈博士提供“试验品”。
于是，有关“诅咒山谷”的故事越传越玄、越传越广，最终促使所有人都远离那个山谷，再没有谁敢越雷池一步！
……
昨天，你们的到来令我深感不安，尤其是艾尔亚决定与你们合作，去那个山谷中一探究竟，我更是生怕事情败露，赶紧将情况告知了怀特。
怀特十分震惊，命令我无论如何也要阻止你们，为陈博士紧急转移提供时间。怀特说，陈博士需要从那台连接着雷达的电脑系统中将所有的信息拷贝下来，然后再关闭电脑，带着所有的设备撤离山谷，最少需要三天的时间。
现在回想起这件事，我真的是十分懊恼，因为按道理说陈博士早该通过我大脑内的病毒得知此事，并且告知怀特，怀特为什么还会那么震惊呢？现在我才知道，是你们预先安放了那个雷达干扰器，怀特和陈博士早就控制不到我了，他们只是不愿意让我得知事实，担心我有所异动而已！
于是，我先利用艾尔亚的“承诺”夺取了游击队首领的职务，紧接着派出海瑟斯他们一路跟踪你们，命令他们在半路下手，将你们铲除。
我之所以这么做，而不是当场翻脸，也是想给自己留条后路，没有人愿意一辈子被别人控制，万一我有机会摆脱他们，至少还可以在游击队有立足之地。同样，我原本以为这事情很冒险，担心被怀特和陈博士发现……
巴塔交代完一切，长长地吁了口气，哀求地望着欧阳凯：“欧阳先生，该说的我全都说了，我向上帝保证我说的全是实话！您能不能……”
巴塔说完，目光又转向一直站在山洞口背对着他的艾尔亚。
艾尔亚脸色通红，仇恨的目光投向远方，身体也由于极度的愤怒而微微抖动着，却没有回头。
“好吧，你还有最后一项工作：将你记忆中的陈博士和怀特的形象详细讲述一下，以便于我的同事给他们画个像。”欧阳凯不动声色地说道，“这件事情做完，我立刻向艾尔亚为你求情。”
“好！好！”巴塔连连点头。
罗红端着特制的微型笔记本电脑坐到巴塔旁边的大青石上：“说！”
3
山洞的岔洞中，原来艾尔亚的“办公室”内，罗红正盯着电脑屏幕上那张“陈博士”的画像，咬牙切齿地怒骂道：“这个陈平阳真他妈的禽兽不如！”
“罗红女士，注意一下你的形象。”欧阳凯故作轻松地看着罗红。
“屁形象！”罗红怒气冲冲地指着电脑屏幕，“这个王八蛋自己背叛祖国，为M国做这种肮脏的勾当也就算了，还把自己的亲生女儿也拉下水。更难以想象的是，他居然亲手给自己的女儿下达了自杀的指令……他是人吗？看着吧，我非得手刃了那个混蛋不可！”
“看你这嫉恶如仇的傻样儿，你这话别让猎户听见，在这一点上他比陈平阳有过之而无不及。”欧阳凯笑着调侃，“不光把女儿拉下水，现在又把儿子拉进来了……”
“哎呀，我没心情跟你开玩笑！”罗红白了欧阳凯一眼，“还有那个怀特，总部是什么意思？干还是不干？”
欧阳凯起身说道：“怀特是M国国家安全局的人，如果把他干掉，这事儿在M国面前就等于是挑明了，所以咱们的首长得权衡权衡。猎户说了，就算是干掉他，那也是别的小组的事儿，不用咱们动手。所以，咱们现在只考虑陈平阳的那个实验室。”
“那猎户有没有指示咱们什么时候行动？”罗红迫不及待地问道。
“猎户大人说了，在确保咱们自身安全的情况下，越快越好！”欧阳凯正色说道，“根据巴塔的交代，昨天怀特就已经发现了咱们，并且让巴塔为陈平阳的撤离制造时间。由此可见，陈平阳肯定从昨天开始就已经着手做撤退工作了，巴塔所说的三天时间咱们在渔夫那里也得到了证实，可见是没有问题的。”
“也就是说，咱们必须在明天之前干掉他们，对吧？”罗红目光灼灼地望着欧阳凯。
“没错儿！”欧阳凯点头确认。
“那咱们还等什么呢？”罗红追问。
“等W国军方的决定下来。”
罗红愣住了：“W国军方？等他们干什么？难道咱们要跟他们合作吗？”
欧阳凯再次点头：“对！咱们有关部门已经就此事件与W国政府进行了紧急交涉，要求他们协助我们一同行动。”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儿啊？我怎么不知道？”
“就是刚才你由于极度疲惫睡过去的那会儿，我已经按照总部的要求让付晓峰和罗强去给艾尔亚做思想工作了。”
“他俩做思想工作？能行吗？”罗红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不行也得行，得给他们机会锻炼锻炼啊！”
罗红难以理解地摇了摇头：“这是什么逻辑呀？咱们放着现成的、主动要求去的曼塔斯游击队一千多号子人不用，跟W国军方合作什么呀？”
“这就是政治啊，大小姐！”欧阳凯苦笑地看着一脸义愤的罗红，“曼塔斯游击队在W国毕竟是反政府武装，如果我们跟他们合作，就在无形中搀和到人家W国的内政中去了，好说不好听，W国政府也会强烈抗议的。再说，这事儿放到国际舆论上也不像话，又得有无数张嘴巴借此大造舆论诋毁我国声誉，影响之大，将无法估量啊……”
“唉！这帮人！就是他妈事儿多！”罗红气鼓鼓地抱怨。
“又说脏话！”欧阳凯撇着嘴看着罗红。
罗红叹了口气：“那也行啊，可是W国什么时候给咱答复啊？过了明天可就晚了！”
“要相信我们相关部门的沟通水平和办事能力！”欧阳凯揽着罗红的肩膀，“走，出去看看那俩货去！”
岔洞外，艾尔亚面色阴沉地坐在椅子上。对面，付晓峰和罗强大眼儿瞪着小眼儿，有些不知所措。付晓峰用手捅了捅罗强，又指了指他肩膀上的伤口。
罗强会意，走到艾尔亚近前，苦口婆心地劝道：“艾尔亚小姐，算我求你了行吗？你可不知道啊，我俩是新来的，还没过试用期呢！我们组长把这么艰巨的工作交给我俩，要是没完成，我们就有被辞退的危险！”
“辞退了没关系，你们就加入曼塔斯游击队吧，我让你们当大队长！”艾尔亚一脸的真诚。
“得！整不好还得被人家劝降喽！”付晓峰用汉语嘀咕，又焦急地提醒罗强，“罗强，别扯别的了，赶紧用苦肉计，说你那伤！”
罗强会意地点点头，快速拉开上衣拉锁，猛地一拽，露出缠着纱布的肩膀：“艾尔亚小姐，你不会忘了我曾经为了保护你身受重伤吧？”
艾尔亚看了一眼罗强肩膀上的伤口，点了点头：“尽管你的伤并不重，但是我依然十分感激你，如果有机会我一定会报答你的！”
“机会不就在眼前吗？”罗强两眼发光地说，“只要你遵从我们的要求，不让你的游击队跟随我们行动，就等于帮了我们的忙了，这就是对我最大的报答呀！”
“那不行！”艾尔亚摇摇头，咬牙切齿地说，“那个该死的实验室害死了我的哥哥和那么多的游击队员，我必须带着游击队亲自去报仇！”
艾尔亚说罢，又认真地说：“你们不要劝我了，请转告欧阳先生，如果你们不答应我的要求，就休想离开这里。如果中国政府担心因为这件事影响与W国的外交关系，你们可以不插手，由我们游击队去行动，这样一来你们跟我们不就撇清关系了？”
“得！又劝回去了！”罗强沮丧地回望着付晓峰。
“你们两个，怎么样了？”就在这时，岔洞大门打开，欧阳凯笑着走出来问两人。
付晓峰和罗强苦恼地摇了摇头。
旁边，艾尔亚有些赌气地背过身去，不看欧阳凯。
付晓峰先开口了：“枪哥，你就别为难我们了！我跟你说实话吧，就这件事儿，我们俩自己个儿都想不通，怎么劝别人啊？”
罗强连忙点头。
罗红一笑，一脸戏谑地看着欧阳凯：“看见了吧？持这种观点的不止我一个人啊！”
欧阳凯笑了笑：“你们都退后，我来！”
付晓峰和罗强如释重负地退到罗红跟前，罗红看着罗强肩膀上露着的伤口：“怎么？连苦肉计都用上了？”
“就差给这位姑奶奶跪下了！”罗强感慨道。
“唉，看枪哥的吧！”付晓峰极受挫地附和道。
罗红笑了笑，示意两人噤声，三人站在不远处齐刷刷地望着欧阳凯。
只见欧阳凯笑呵呵地凑到艾尔亚身边，对着她耳语了几句，艾尔亚的脸色先是阴沉，紧接着是惊喜，最后腾地站起身来大声说道：“好啊，欧阳先生！我完全同意你的决定！”
“我的个老天爷呀！差距不会真的这么大吧！”付晓峰傻眼了，呆呆地望着欧阳凯。
“姐夫会念咒还是咋地？”罗强也一脸的难以置信，“怎么就这么几句话，两分钟不到艾尔亚就同意了？”
罗红捂着嘴直笑。
“搞定了！”欧阳凯转身走了过来，笑呵呵地用汉语说。
“姐夫，你到底跟她说什么了？”罗强好奇地问道。
欧阳凯一笑，说道：“我告诉她，第一，此事牵涉到国家政治和国际影响，我们别无选择，只能遵照总部的命令行事，请她理解。第二，总部的指示只是不允许我们与曼塔斯游击队联合行动，但是并没有说不让我们跟某个人联合行动，而且我们去诅咒山谷确定那个实验室和雷达的方位，需要一个熟悉那里地形的向导，这个向导没有谁比艾尔亚小姐更合适了。第三，我了解到艾尔亚小姐在经过父亲和哥哥身死的打击后，已经有了身退战争和政治之外，归隐江湖之意，如果她愿意的话，我承诺将竭尽全力为她提供帮助，让她以一个全新的身份到中国去留学、长期定居。至于曼塔斯游击队的未来，将交付下一位众望所归的首领。”
“妙！妙哇！”付晓峰瞪着眼睛一个劲地感慨，“枪哥这一席话看似普通，却暗藏玄机，既坚持了原则，又做出了灵活的无关痛痒的让步，尤其是这第三点更是神来之笔，句句说中艾尔亚小姐的内心所向，字字敲击她的灵魂深处，所谓……所谓……唉！差距真的就这么大！”
“得得得，你小子，别的能力没什么进步，贫嘴和拍马屁的功夫进展神速啊！”欧阳凯笑着打断付晓峰的话，“别扯了，赶紧收拾收拾，准备出发！”
“是！”付晓峰喊道。
“姐……”罗强将罗红拽到一旁，看了艾尔亚一眼，又悄声地说，“那什么……我……我问你件事儿……”
“吞吞吐吐干嘛？说！”罗红白了弟弟一眼。
罗强凑到罗红耳边，用极低的声音说道：“姐，我就想问问……要是艾尔亚真的到中国定居，我……我要是追她，咱纪律允许吗？”
罗红“扑哧”一下笑出声来，在弟弟脑袋上拍了一巴掌：“回去问咱爸！”
罗强嘿嘿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