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烈眼角抽搐, 不太确定地说:“要出去走走吗?最近外面的商业街联合这次比赛,搞了一个世界美食展销会,非常热闹……”
杭峰站在门口, 转身问唐隽:“要去吗?”
唐隽头也不抬地说:“再给我十分钟, 刷完题就走。”
杭峰转头看向孙烈:“一会见。”
“额,一会见。”孙烈转身走出一步, 又站定, “你们怎么成为朋友的?”
杭峰惊讶, 继而笑道:“对方身上有自己喜欢的地方, 成为朋友不是很正常?”
埋首写题的唐隽,勾起了嘴角。
孙烈听完却一副无法理解的模样:“不不不,我会对我不理解的世界, 敬而远之。”
说完,想了想又说:“不过你们这样挺好的,不明觉厉。”
约好十分钟后楼下见,杭峰再度回到桌边。
这次他不再刷题,而是将目光落在唐隽的侧脸上,想了想, 又牵起了他的手。
唐隽笑着看他一眼, 右手没停的在纸上书写, 左手用力握紧杭峰。
“唰唰唰”的声音在房间里回**。
杭峰就这么支着脑袋,看了唐隽很久很久。
再下楼时,距离约好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十分钟。
唐隽难得被一道题困住,思考了很久才做出答案, 最后放下笔的时候, 他遗憾地说:“就这样吧, 我还得想想, 这道题一定有更快的解法。”
杭峰视线落在桌面上密密麻麻的字,看不懂。
孙烈也是聪明人,没有在楼下等,杭峰在门口喊了一嗓子,孙烈就一边穿着外套一边从宿舍里走了出来。
他的对门打开,葛俊宇也走了出来,身后还跟着一名国家队员。
杭峰这次去蛤蜊山比赛,和葛俊宇的关系又近了几分。
孙烈不过去训练,范总就把带着杭峰融入集体的工作,交给了葛俊宇。
这位目前来说算是单板滑雪队年龄最大的老大哥,照顾起杭峰那叫一个细密绵延,比孙烈还要尽职尽责,就差晚上哄睡杭峰了。
性格差异。
孙烈人如其名,做起事来风风火火,性格鲜明炽烈,却有几分大大咧咧。
葛俊宇却性格偏静,也过了锋芒毕露的年纪,凡事求稳,性格缜密。
两位队里的老大哥一直对杭峰特殊照顾,虽说这样的特殊对于集体生活,并不十分正确,甚至有可能引起其他队员的排挤。
但对于杭峰而言,这却是最好的。
他从来不需要所有人对自己的喜爱,只要他所在的小圈子里和谐平静,四周围的“风浪”不那么大,就没有关系。
左右他不会一直在国家滑雪队停留,等着冬季赛比完,他又要赶场跑去国家冲浪队,备赛明年的夏季奥运会。
想面面俱到,累的只是自己。
加上唐隽,一行五人下了楼。
葛俊宇和另外那名叫做张冬的国家队员,显然已经从孙烈的口里得到了唐隽的信息,对这位靠智商出道的大佬也很感兴趣。
唐隽向来走的是高冷范儿,但身处在杭峰所在的环境里,性格显然好了很多,脸上的笑容也多了。
说说笑笑,离开训练中心,没走一会儿,就到了主街。
主街的对面是一个巨大的广场,广场上气球飞舞,彩旗猎猎,人山人海。
那里正是本次世界美食节的举办场地。
美食节举办时间为半个月,正好涵盖了三个周末,以及整个“洲际杯”的举办时间。
穿过公路来到广场上的五人,看见很多来自各国的参赛选手穿行在人群里,一脸兴奋的左右
张望。
可惜,“洲际杯”就有兴奋剂检查了。
估计这些参赛选手只能过过眼瘾,不敢真的放进嘴里。
不过一些华国特色的产品,售卖的就非常好,中国结、竹编制品、熊猫娃娃,还有人手里拎着一套瓷器餐具,看起来很满足。
杭峰视线收回,看向唐隽,目光随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晒然一笑,走到了那处摊位前。
“老板,炸山药多少钱?不要辣的。”
没等老板回话,孙烈拉扯杭峰:“你敢吃这个?小心出事。”
老板闻言脸色一怒,然而在看清楚杭峰他们身上穿的衣服后,又了然地笑了,解释道:“纯天然的,就是山药切片油炸,调味料上精细一点,配点盐和胡椒面也是可以吃的。”
杭峰却看着唐隽:“五香味吧,其他味道好像都有点辣。”
正意动的孙烈闻言龇牙。
可不是,这些吃的东西和他们有关系吗?没有!!人根本不是帮他们问的!!
最后唐隽捧着才出锅的油炸山药片,在升腾的热气里,眯着眼吃的满嘴嘎嘣脆。
孙烈吞着口水扶额:“我怎么就这么想不开要来这里?”
葛俊宇就笑:“幸好这东西我吃着不香也不馋。”
“可把你能耐的。”。
逛美食节,对于禁口期的国家队员们,简直是最大的折磨,很快一群人就败下阵来,吞着口水撤了。
好在餐厅的午餐也开始提供。
前往餐厅的路上,杭峰从衣服兜里拿出一个工作证递给唐隽,其他人都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勉强也算是国家队东道主的特权吧,帮自己的亲友找个工作牌太简单了,餐厅和赛场可以随便进。
一群人进了餐厅,自助餐的用餐形式,来自各国的运动员和教练员齐聚在这里,其中也不乏一些第一次出国比赛的选手,非常愉悦地享受着异国的午餐。
大赛组的接待经验非常丰富,基本算得上是面面俱到,细节见真心。
只不过一直到午餐结束,杭峰都没有看见澳洲队的人过来用餐,也就没有见到奥利。
吃饱喝足回到房间,准备午休。
回到房间的两人,终于有了一个短暂的独处空间,躺在**的两人面对面的聊着说不完的话,被子下面的手紧紧地牵着,直到唐隽困到睁不开眼睛,杭峰探头在他的额头上亲吻了一下。
“睡吧。”
唐隽轻声应着,像猫儿一样,“午安。”
继而把头埋进了杭峰的胸口,闭上了眼。
杭峰搂着人,就仿佛浸泡在温度正好的热水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沉入黑甜的梦乡。
再一睁眼,精神犹如得到了某种特效药的治疗,迅猛地恢复了大半。
就连最近因为上量训练而导致的肌肉疼痛,都仿佛消散不见。
“下午有什么安排?”睡醒的杭峰从恒温器里拿出了两瓶矿泉水,拧开一瓶递给唐隽,“吃了油炸的东西,又住在暖气房里,不适应容易上火,多喝水。”
唐隽闻言似乎想到什么,嘴角挂起兴味的笑,喝下水问:“你是有什么安排吗?”
杭峰的目光往唐隽的行李箱瞄:“百万的摄像机都带来了,不去拍一下吗?”
“拍你拍风景?”
杭峰眉梢一扬:“自拍大头照。”
唐隽是真有些日子没有摆弄过那套摄影器材,虽说这次来拍照早就计划好了,临到出行却意料外的高兴。
看着把东西都背在身上,走在身边的男朋友,唐隽眼眸弯弯地笑着,脚步轻快。
他们从后门出发,隔条马路就是雪场。
绿色的网状护栏将雪场隔
开,小路上穿梭着不多的电瓶车。
有位戴着羊绒帽的大爷,赶着一辆三轮车停在护栏前面,三轮车的斗子里放着一个油筒状的烤炉,烤炉的上面隔着铁板摆着两个外皮烤的皱皱巴巴的红薯。
“卖红薯嘞!”
“妈妈我要吃烤红薯红薯多少钱一个五块一斤妈妈我要吃。”
杭峰和唐隽:“……”
继而,杭峰笑道:“吃吗?”
唐隽睨了杭峰一眼,上前利索地买了一个红薯,随后递给杭峰。
杭峰疑惑:“我的?”
唐隽说:“这个纯天然的不怕,上午馋坏了吧。”
杭峰笑着将红薯对半掰开,烤的软糯的红薯就像爆开了浆似的,伴随着一股升腾的热气,橙红的瓜瓤暴露在空气里,可以看见那砂质般的脉络质感。
杭峰将一半递给唐隽,唐隽摇头不吃,杭峰又往前递,唐隽看他一眼,张嘴就着他的手咬了一口。
“甜吗?”杭峰享受着投喂的愉快。
唐隽点头:“甜。”
杭峰便就着唐隽吃过的地方咬了一口,确实甜。
从训练中心出来很快就到雪场护栏前,但要到缆车站还要走上四五分钟,两人说说笑笑分享了一个红薯,坐着缆车上了雪山。
下午的游客不多,杭峰和唐隽两人有了个单独的包厢,缆车晃晃悠悠的从缆车站开出去,往山上行去。
坐在对面的杭峰突然抬手,对着唐隽招手。
唐隽困惑地倾着身子,视线落在他移向自己嘴角的手指。
哦,是吃红薯的时候嘴角没擦干净。
唐隽将嘴唇微微往前送,等着即将落在嘴角的力量。
然而手指的落处却和自己想的不一样,捏在了下巴上。
疑惑抬眸,就看见的杭峰不一样的眼神。
唐隽嘴角像是融化的奶酪,笑意徐徐晕开,继而在杭峰的注视中,闭上了眼睛。
缆车行过支撑的立柱,滚轮碾过头顶上方钢架的连接处,快而密集地连续颠簸。
唐隽抓在杭峰衣领上的手猛的捏紧,呼吸断了一瞬。
紧闭的眼睛,睁开一条小小的缝隙,看见了松雾的上方一片蔚蓝的天,还有那依稀可见的缆车站。
还很远,不急。
睁开的眼睛又再度闭上,抓在衣领上的手放松,转而摸到了那处滚烫的脖颈上,根根矗立的发根摩挲着指腹,犹如细小的电流在指尖流窜。
难得杭峰上雪山没有带滑板。
他陪着唐隽走在所有记忆里最漂亮的地方,愉快地当着一个拎包的工具人,必要的时候还要当个模特。
今天的张口子云顶雪场依旧热闹。
一些参赛队伍已经迫不及待地上山进行适应性训练,据说从今天开始,雪场会从早上的九点,一直开到晚上十一点。
华国的雪场最棒的地方就在于基建部分。
晚上滑夜雪的体验感一点也不比白天差,照明可以覆盖所有的雪道。他们在山上待了没多久,天就暗了下来,照明及时跟上,在暮色中的灯火有种异样朦胧的美。
在山上转了一个小时,唐隽就累到走不动路,体温也下降的很快,这是身体偏弱的原因。
杭峰看身边没人,抓着他的手捧在手心,哈了一口气,帮他捂着。
两人对视一眼,又慢悠悠地往山下去。
唐隽的体能委实不行,这点儿功夫连公园区都没有走完,下山的楼梯也不过三百来阶,走了一半,腿软了。
在杭峰做出动作前,唐隽先警告,“不用背我,我有自尊心。”
“……”杭峰忍着笑,点头,确实也没觉得这楼梯多难,按照他的速度,
一路小跑下去也就两分钟的时间。
慢慢走就是了。
当然,这地方好歹也算杭峰的地盘,视线一扫,指着一个方向说:“再走几步,过了这个弯,我们滑下去。”
唐隽扬眉,继而在杭峰突然兴奋起来的目光中,点了一下头。
傍晚来公园滑雪的游客不少,这时间还有人往山上走,甚至还有年轻人拖着行李箱,爬楼梯往山上去。
楼梯尽头,在缆车中转站的位置,有几家云顶宾馆,环境不错,可惜接待量有限,又是私人开的,因而比赛的接待用宾馆都用不上那里。
杭峰之前训练的时候特意看过,一直挺想带着唐隽在那栋蓝色的宾馆度假几天。
思绪收回,杭峰已经带着唐隽,来到了他说的地方。
雪地滑滑梯,冰雪乐园的设施之一。
从这里可以直线滑到靠近冰雪乐园门口的位置,再走几步就能到缆车站,算是一条下山的捷径。
要钱的。
类似于轮胎般的滑雪工具,租一个38元。
杭峰跃跃欲试,对工作人员说:“要两个。”
唐隽看着陡峭的滑坡,抿着嘴角:“其实走回去也不远,很快就到平路了。”
杭峰歪头看着唐隽,笑出几分促狭,再一抬头:“一个就行。”
工作人员停下搬运滑雪工具的动作,“一个走下去吗?还是两个人坐一个,成年人有点挤。”
杭峰说:“38一个,两个就接近100,太贵了。”
工作人员哑然失笑:“您可是运动大明星,还缺这点钱?”
得,被认出来了。
杭峰接过最大号的气垫,让唐隽先坐,铁了心的要两个人坐一个。
工作人员倒是没有阻止,只是提醒:“做后面的先坐进去。”
“我来。”杭峰坐下,腿一岔开,拍着气垫,“坐。”
唐隽脸色发红,在工作人员好奇的目光中,坐在了杭峰的腿中间。
也……不是不知道杭峰想做什么。
不就是想要一个亲密的约会,想在人前找点刺激。
唐隽也想。
所以即便脸上发热,还是坐了上去,接着就被一双手臂紧紧环住。
在别人的目光注视中,做着这般亲密的动作,好像身边有无数的眼睛都在看着。
实际上却是这位工作人员小哥,习以为常地笑着,说完注意事项,脚下一用力就把他们蹬了下去。
倾斜的身体,和一点点加速,无法掌控的感觉,让血液往唐隽的头皮顶端一股脑地涌着,身体紧绷僵硬的就像冻硬了的冰棍。
杭峰在身后轻声地笑,这种感觉对他而言就像吃饭喝水一样轻松。
他在唐隽耳边笑,将人紧紧地搂着,圈在怀里,使着坏心眼地说:“抓紧了抓紧了再抓紧一点。”
唐隽就真的紧紧抓在气垫的扶手上,紧到手背青筋浮现的程度。
下滑的速度在短短时间增加到了30迈,单看坡度也就能保持这个程度,对于杭峰而言就像起步一样。
却在唐隽的耳边叫着:“太快了!啊啊!太快!!”
唐隽气死了。
他很清楚这个速度对杭峰来说不算个事,可问题他受不了,这速度让他浑身的汗毛都炸开。
气急败坏:“别叫了!”
“哈哈哈——”杭峰张狂地笑着,在那急速行驶中,一个轻轻的吻落在唐隽的头发上。
不到一分钟,滑梯到了尽头,在平地上冲出一截后,缓缓地停了下来。
杭峰拉着手脚发软的唐隽走出滑梯乐园,看着旁边一股怨气的唐隽,笑的眉眼皆弯。
缓过一口气的
唐隽冷着脸:“还是小学生吗?”
“什么?”
“小学生是不知道怎么表达,才欺负自己喜欢的女生,你都多大了?”
杭峰愣了一下,继而笑容柔软下来,“怎么办,和你在一起就变得低能又恶劣。”
唐隽没想到杭峰会这么干脆地承认,愣了一秒,不再说话,嘴角倒是又勾了起来。
“杭峰!”
正谈恋爱谈到上头的两个人,突然被怪异腔调的喊声惊醒,转头就看见了像只大狗一样摇着尾巴奔过来的奥利。
原来一直没找到奥利,是因为跟队上山熟悉环境了。
第三人的到来,打断了正腻腻歪歪谈着恋爱的两人,距离也分开到了不会引人注意的程度。
奥利兴奋扑上来,给了杭峰一个大大地拥抱,叽里呱啦地说了一大段“思念之情”,随后就把杭峰介绍给了自己的教练和师兄师姐们。
和澳洲队的“国际社交”花了杭峰不少时间,直到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杭峰才再度和唐隽坐上下山的缆车。
可惜这次车上还有奥利,存在感十足地不断说话。
杭峰和唐隽在缆车朦胧的灯光下对视,都读懂了对方眼底的遗憾。
上山时的浪漫,恐怕一辈子都无法忘记。
下了山,天色黑尽,但时间并不算晚。
翻腕看了时间,还不到六点。
这次离开,杭峰带着唐隽坐上了大赛组提供的通勤车,还有澳洲队一起,稳稳地行驶在公路上。
马路边上,汇聚着下班回家的人和放学的学生,浓浓的烟火气弥漫在雪山下的小城里。卖红薯的大爷不知道什么时候换了位置,大巴车驶过的时候,依稀听见那熟悉的声音,“妈妈我要吃……”
大赛组提供的用餐点在宾馆的三楼,国家队如今也在那里用餐,坐车省了走路的时间,大巴车在宾馆门口停下,走几步就能坐进电梯。
对面,美食节办的正热闹,霓虹灯照亮了整个广场,川流不息的人群在烟火中走动,远远的便能闻到那浓烈热辣的江湖气息。
宾馆三楼的餐厅里同样准备了丰富的美食,晚上用餐的人更多了,明亮的灯光照亮来自亚洲各国的面孔,享受美食的笑脸。
很愉快的一天就这么过去。
对于谈恋爱的人,时间好像过去的很快,眨眼的功夫就到了分别的时候。
杭峰上午有训练,本来可以睡足了再走的唐隽,跟着杭峰一起起了床。
杭峰看着唐隽眼底的黑眼圈:“再睡吧。”
唐隽摇头:“和你一起吃了早饭,回去了。”
杭峰有点愧疚:“昨天光拉着你玩了,没想到作业那么多。”
唐隽笑了:“干什么容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身上酸痛的地方多着呢。忙里偷闲,我觉得挺好。”
不再企图留下唐隽,反倒是珍惜两人最后的相聚时间。
挥挥手,目视载着唐隽的计程车远去,杭峰伸了个懒腰,感受着身体里源源不断的力气,惬意地迷了眼。
谈恋爱真好,效果等同上学,压力骤减。
来吧!
干劲满满!!
华国队是这里的东道主,自然是有些优势的。
各国的参赛队抵达,占据了赛场,华国队也有安排。
没有入选的队员送往室内滑雪场继续训练。
入选“洲际杯”的队员,在非适应场地期间,可以去训练房训练,或者上气垫,范总会根据每个人的情况,进行训练安排。
杭峰就又被安排上了气垫。
他这段时间的训练,进步明显,有了巨大的突破,这次比赛很有可能会一鸣惊人。
但
毕竟是才摸到五周的边,在赛场上如果不能稳定发挥,便没有用。
要让他持续保留在五周的状态里,就必须连续不断地进行跳台训练。
可以说,整个华国参赛的队伍,就杭峰需要进行这样的训练,所以耗费不低的气垫,都是为他一个人开放。
就连范总也只带他一个人,跟着上气垫,跟着进雪场训练。
有点简内味儿了。
范总和简不同的地方,在于前者的细节抓的非常恐怖,包括杭峰起跳前的那一口气怎么喘,都会有所要求。
一开始杭峰不太习惯,并且也和范总交流过,认为国内这种过于苛刻求细节,而忽视心理状态的方法不可取。
范总却说:“不,你只是和别人走在相反的路上,技巧体育的细节永远是最重要的,当自身足够优秀,到了踏上国际赛场的程度,自然而然就会进入你的状态。
不如我做个形容。
如果国家队员们都是才出厂的飞机,还在等待起飞任务,你就是一架已经翱翔在天空的飞机,其实有我没我都不是那么重要,你已经飞起来了。
我只是你的检修工,我会拧紧你的每一颗螺丝钉,协助你非得更高更长远。
杭峰,基础永远不容忽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