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宫里

一旁的潇副将已经看了许久,那左鲁·阿十喀的手腕上有一条活动的蟒蛇印。

“你手腕上的蟒蛇印是什么?”潇浦问,“当初,你是如何从九爷军营逃脱?”

“并非我自己逃脱,我也确实死了。”

“啊!”傅桐儿转过头抱紧九爷的身躯,觉得不够,又闭着眸子摸索九爷的两只手臂,而后将自己一环,抱住!

看着怀里小姑娘的一系列小动作,陆震之温柔地抱紧了些。

左鲁·阿十喀看着如此孩子气的傅桐儿,说:“那夜我带着你逃到山里,你成熟得就像一个二十五六岁的女人。这会又如此孩子气。想必他极惯着你。”

说罢,走到一旁,靠在地宫石台上,喘着粗气,伸出右手腕,勒袖袍,露出惨白的手。

上面确实有一条毒蟒蛇印,在手腕处。

那蟒蛇印还会动。

“这是毒蟒印契。圭孜国,也就是我外祖母的母国。我是齐国世子不错,但我母亲是圭孜国西域人。我也确实姓阿十喀。这里也的确是冥府。冥王也的确是承袭下来的爵位。但这个爵位,不是你们大燕所封,是始皇帝赐予圭孜国阿十喀姓氏族人的耻辱。”

说着,又咳出了黑血。

“过来!桐儿,我把内力都传给你。以后这位摄政醇亲王要是欺负你,你也有还手的余力!快来,我时间不多了……”说着,一口黑血再次喷涌而出!

傅桐儿还在犹豫。

“不会变蛇怪。毒蟒契约只不过是圭孜国里一种凝聚血肉的巫术。”

“当初为了逃,由礼给我割了血肉蒙骗你们摄政醇亲王爷的眼睛。毒蟒契约只是为了救我的命。我体内的功法都是正派,你放心!不会吓到你以后的儿子!”

傅桐儿还在犹豫。

左鲁·阿十喀起身走过去,将傅桐儿从九爷怀里拉走,到一处大石头前。

“你男人要攻打上阳郡城了,到时候定是一场恶战。你身体里虽有点武功,但只是些三脚猫的功夫,只会耍鞭子和轻功是不是?那由将军只教了你这些?你习得我的功法后,以后能单挑你们摄政醇亲王。”

陆震之:“……”

傅桐儿仍不说话,但下一秒就被左鲁·阿十喀一推手,送上大石头坐定。

而后,他闭上眸子,撑着最后一口气,飞身上去,坐在傅桐儿身后,一掌拉住她右手臂,一掌翻转她左手臂…

惠王看着左鲁·阿十喀把自己的功力全都传给傅桐儿,不免担忧起来:“九皇叔,以后您还是多听听她的话,不然您那摄政醇亲王府,会鸡犬不宁…”.

“哼!!”

傅桐儿双手打坐,放在膝盖上,身体迅速旋转,背后,左鲁·阿十喀伸掌贴向傅桐儿的背,将内力源源不断输入。

站在十步之遥的陆震之已感受到傅桐儿身体里从零到一点,从一点到现在的很多,到强,她的内力已在他之下。

只不过,这傅桐儿的身子弱,是否能承受这么强的内力就看她的造化了。

左鲁·阿十喀收掌,用最后一丝气力,将傅桐儿一扔,陆震之飞身将傅桐儿接住,落去地面。

再看时,左鲁·阿十喀已经坐在那里,断了气。

傅桐儿忽然大悲,放声大哭起来。

“他又死了!又死了!”傅桐儿走过去,闭着眸子,慢慢睁开,眼睛里,不在是彩色的影像,而是迷蒙的轮廓。

她跪在那里,抚着他的面具,摘下。

是的,他是祝权染。

傅桐儿抱着面具跪在他的尸体前,哭得身体发颤。

这个说护她一生一世的男子,又死了,这次,是真的死了。

她翻过他的面具,在里面,竟然看到一串字符,

“左鲁,僧人,雪地僧,桐儿,梧桐。”

她闭上眸子,哭得身子发颤,抱着面具,一度起不来。

这时,身后传来九爷的气息。

他揽过她,将她手里的面具拿去,再把她拥入怀里:“你有我,乖…不怕。”

傅桐儿扑进九爷怀里,恸哭不止。

“这次真死了。”她哽咽道,“这次真的死了…他在面具里写,写,怪不得他不愿意摘下面具。”

陆震之翻过来,看去那行字:

“左鲁,僧人,雪地僧,桐儿,梧桐”

然而,他还看到一个小本子,小到指甲盖那么小的本子,就在那行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