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桐儿撇过脸去,委屈的眼泪不争气地滴在男人放在她腰间的手背上。
陆震之长叹一口气,伸出手去解她脖颈处斗篷的绳子……
傅桐儿一吓,忙捂住哽咽道:“九爷…您说讲故事的,这算什么,把我……骗您腿上……坐着,知道……您打了无数胜仗,力气是我这小女子不能比的,您就打算在这里用‘强’吗?”
陆震之拍掉傅桐儿的手,将绳一拉——
斗篷瞬时被抽走,傅桐儿觉得身体又凉又羞,尽管只是脱掉了斗篷,但是脑子里却脑补了一系列羞涩屈辱的画面。
想着想着眼泪就不受控制地往下掉。
陆震之睨了一眼,将斗篷盖在傅桐儿身前,脖颈以下都被遮得严严实实,而后抱紧傅桐儿往椅背后靠去,让她躺在怀里,又把斗篷边往里一攒……
温暖的感觉顿时包围了傅桐儿。
“哭什么,本王又不会把你怎样。”陆震之终于开口,抹掉傅桐儿的眼泪,“还冷吗?”
傅桐儿缩在男人怀里,听着一声一声沉如洪钟的心跳,加上男人暖炉一般的体温,竟然有了些困意,遂闭上眼睛摇了摇头,声音断断续续:“不……不冷……了。”
说着,两只手扶上男人的胸膛,乖巧得跟只猫儿一样。
陆震之摸了摸怀里的小脑袋道:“你跟嫣儿确实有点像。”
傅桐儿闭着眼睛缩在男人怀里,说道:“九爷这是把我当成她了。原来我只是一个替代品,她哪天要是回来了,九爷随时把我赶走是吗?”
陆震之垂眸看着怀中闭着眸子的傅桐儿,看她这样舒服地靠着,尽管嘴里说着醋话,眼睛却闭着,想来是困了。..
“桐儿还是很喜欢躺本王怀中的。”
傅桐儿闭着眼睛,眼下太舒服了,眼皮子都在打架:“嫣儿也喜欢呢,她一回来,我就得成弃妇。九爷呢,也不想负责,到时候把我往大街上一扔。”
“桐儿要是再胡诌,本王不介意就在牢里把你变成本王的女人!一个月后,举国欢庆,王妃身怀六甲嫁入摄政王府!”
“你!你!你!你!你老不正经!”
“本王不需要对你正经。”
傅桐儿生气归生气,仍然舒服得不想睁眼,哼了一声道:“我要听嫣儿!”
陆震之抹去傅桐儿眼角残留的泪,说道:“哭得梨花带雨,好像本王真把你怎么着了似的。”
傅桐儿哼了一声:“九爷快讲!”
“本王已命人解决姜尚书的事,这两日就能看到结果。”陆震之说道。
傅桐儿说:“九爷知道小女子并不关心这件事,以九爷的势力,这些都无需我来操心。小女子只想知道那个叫嫣儿的,她与九爷的所有过往。”
男人仰起脸面,语气依然是平静如水:“还以为你会怪本王之前吼你。”
“那算另一码事。”傅桐儿说,“什么样的女孩子,能让九爷这样记挂,能让九爷以‘我’自称,甚至把我当成她的替代品。”
……
陆震之说道:“本王和扳指……你的梦中情郎,谁重要?”
傅桐儿一怔,睁开眼睛,就要起身,被男人紧紧抱住。
“本王不提。”
“哼…”
“本王还是贝勒的时候,先皇派本王南下扬州去处理水灾事宜。”
“那时候,本王,同你一般年纪。”陆震之停顿下来,思绪飞回到15年前春。面色变得越来越沉重。
陆震之揶揄说道:“那时候桐儿才出生没多久是不是?”
桐儿挑了挑细眉,嘴角尴尬地抽了抽:“九爷请继续讲重点!”
“先皇派本王南下巡查治水情况。本王那时只带了一个随从,叫德胜。我们查到治水的衙司有贪赃。那刘衙司半夜叫人烧了本王住的馆驿。”
陆震之停顿了一会,脸色苍白,沉吟道:“德胜…跟在本王身边六年,也在那场大火中……”
陆震之说完沉默了,双眸似乎再次出现了十五年前的那场失火。
傅桐儿看着眼前的男人,原以为他是生性冷淡凶狠,没想到,他也有无奈的过往。
“后来,本王派人调查,那年贪污案,就有当时的晋王,也就是如今的陛下。”
傅桐儿惊讶地睁大双眼,抬起头望去男人棱角分明的下颚:“这么说,是陛下——”
陆震之微微颔首。
“他才16岁!”陆震之坚实的臂膀微微发颤。“大好年华就这么没了。”
语气里带着浓浓的怅然。
“九爷……”傅桐儿不禁有些心疼,摄政王,也是有情有肉的人,他不像外人传的那般冷血无情。
“那嫣儿……”傅桐儿试探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