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卷 销魂.神兵卷 第十二章 天地归一,正魔同心
燕十五只听燕十四“啊……”的惨叫一声,左臂便是血肉模糊分飞出去,他右手所执起“长弧圆月,嗜血弯刀”去挡初九的天玄碎木剑,根本就是抵挡不住!
燕十四人也是直接昏倒,燕十五忙是过去,扶起兄弟,喂丹药,自行包扎不停!
燕云十八骑受伤成百上千次,久伤成医,燕十五这一止血包扎伤口,虽然不如初九见过的是西湖水家当世第一神医“九转还阳医”水老前辈的七公子水白衣,但是也是手法利索,加上灵药效力甚好,燕十四的伤势看来是没有问题了!只是,左手终生不再生有,这便是他挑衅初九的下场!
这还是初九最后听从离别公子之求情,收回两分功力,剩下功力又被离别公子凌离非硬扛下四分功力的后果!若是初九只是单单面对燕十四,燕十四绝对只有被分劈成两半,绝对无生还之理!
初九与离别公子剑气一接触,便是凌空后退,在空中潇潇洒洒一个折身,已经是落下地来!
天空,赫然便是雨雪止住,乌云散开之后,又见难得的太阳!
十里之外,销魂楼中。
销魂仙子静寂落坐,又是慢慢拂动琴弦,幽幽叹声道:“大哥,你见这天气变化,为何这般紧张?”
九尾神龙玉面之上,神色不定,只是喃喃道:“妹妹,你可发觉这一场雨来得好是奇怪?”
销魂仙子道:“我当然能看出来,若是我猜得不差的话,我这销魂楼只是受到一丝连累而已,看那天上云团,浓黑压顶,大哥的‘天上人间,贵宾悦来’才是大雨中心,莫非……”
九尾神龙点点头,道:“不错,这不是天气变化,却乃是有人在我的‘天上人间,贵宾悦来’中打斗,牵动天机,逆天施法,惹来天雷的缘故!我故意不想回去,惊走这两人,也不遥遥发令,让我手下兽王等人前去干预,便是要看看他们有多大能耐?”
这却是真,江湖九大杀手,现在几乎都是初九,离别公子外面两、三层围墙之后,但是没有九尾神龙的命令,不敢冒然现身!
他刚是说完,突然发现远处雨水不再,却是直接飘下大雪扬扬,销魂楼中也是有小雪零星过来,他心中对这前兆好是奇怪,道:“妹妹,我们的消息不是说昆仑派掌门楚惊西已经是与点苍派,华山派众高手奔赴太湖之上了吗?怎么还有人在将要施用昆仑派的最高绝学‘上天入地,万剑归一’?”原来他与楚惊西曾经有交过手,认得这昆仑派不世出的绝学!
销魂仙子沉吟一下,道:“大哥莫非忘记了,楚惊西还有一个大弟子,离别公子凌离非,也能驾驭这昆仑派绝学!若是你没有看错的话,便是离别公子正在“天上人间,贵宾悦来”中与人打斗,看来马上要驾驭这‘上天入地,万剑归一’了!这人竟然能引离别公子施用‘上天入地,万剑归一’,可见武学修为之高,不可小觑!”她却也是没有想到是初九的!林茗儿被劫,初九出手,不过这一个时辰才发生的事,她也并非真的神仙,怎会知?
九尾神龙有些颓然,道:“原以为各大门派的掌门都是远赴太湖,关心后日正月十五太湖之上的天示异向,明日便是没有太多高手前来这无锡城中,没有绝顶高人来与我抢这神兵……没有想到,除了各派掌门之外,还有这般惊人后浪小辈?”
销魂仙子赫然停下拨弦,正色道:“大哥此言差也!据我估计,明日大会,虽然少有各大门派掌门参加,但是绝顶高手之多,比往年更加甚!这后起一代中的五大龙凤,只怕都是要全部前来!更加何况,展出的神兵只是寻找能拿得动它的有缘之人,大哥是否有缘,心知肚明!”
九尾神龙痛苦呻吟道:“唉,后起一代的人中龙凤!莫非我们三十三岁,便是老了!……我是否与它、与他有缘,上天注定,谁能告诉我答案?”
销魂仙子叹息一声道:“大哥,小妹还有一事想告!明日,我也会在天下英雄面前续完《人中之龙归来候》最后两句!”九尾神龙惊讶道:“妹妹心中已经有人选了?要知道,冷天地虽然十几年前是少年,但是现在却也不是了!妹妹千万不要写他,众人不服呢!”销魂仙子微微一笑道:“最后一画龙点睛之人,不是他!”
九尾神龙好是惊讶,妹妹心中还有一人,竟然能与冷天地相提并论?
他正待相问是谁?
话为出口,他突然见那边“天上人间,贵宾悦来”之上,乃至整个无锡上空,刹那间,似乎乾坤倒置,天动地摇!
似乎闪电之中,有一人化龙为剑,好似这是一道仿佛来自远古,由苍穹滑落的电光,只感觉天际之间,黑暗在上,众人在下,那交际之处,唯有这人手中的剑气,引天地之气,化为雷霆之力,洞悉阴阳之造化,感天地、动鬼神,呼吸风云雷雨,无所不至,造化生命,让知其者生,昧其者亡!
销魂仙子身子一震,眼前只是一晃,就只看见天上之人犹有神龙,不见人影,那所化神剑雷霆之力将要毁灭这片天地!
先前都是正气凛然的打斗,怎么一时邪气冲天?
魔教中人?
莫非,与离别公子相打斗的人是魔教高手?
恍惚中,反而,天地间,黎明将至之时,忽然是一片肃杀宁静!宁静之下,却必然是惊天动地的一击!
九尾神龙与销魂仙子如何不熟悉这个变幻!双双脸色大变,这招必杀之技,在他们心中已经藏了十几年,刻骨铭心!
魔教的“雷霆阴阳诀”!
“冷天地……冷天地……”九尾神龙眼角颤抖不已,激动道:“妹妹,你看,是冷天地的‘雷霆阴阳诀’,他怎么在无锡?”他说完,眼角却是有一颗酸楚的泪水流下,他,与冷天地当年,到底有何故事?
销魂仙子也是惊魂不定,想想,却是喜道:“大哥,不是他!昆仑派若是离别公子凌离非出手的话,怎么配让冷大哥驾驭这‘雷霆阴阳诀’,也不会是魔教教主‘浪迹天涯,形单孤飞’燕鹰飞以大欺小!定然是冷大哥有什么传人现在就在‘天上人间,贵宾悦来’中,你快回去看看!”
九尾神龙这才反应过来,对销魂仙子道声:“是啊,我怎么没有想到?若是冷大哥有传人,我却是一定要见上一面!妹妹,明日见!”他说完,便直接从销魂楼三楼一跃而下,踏花踩枝,不顾风雨雪花,朝十里之外的“天上人间,贵宾悦来”中狂奔而去。
这时,雨雪是刚刚止住!
销魂楼中,又只是留下销魂仙子一人,孤寂无言,默默抚琴、流泪!
她心中却是暗暗想,初九少年的气息,感觉与当年冷天地一模一样,莫非是初九在驾驭“雷霆阴阳诀!”
她叹息一声,大哥,冷天地,都是她生命之中最重要的人,可是,他们三人,当年,为何爱恨交缠?
“天上人间,贵宾悦来”中,初九此时静站而立,他乃是点苍派掌门小弟子,昆仑,点苍两派百数十年交好,现任掌门楚惊西更乃是对他与小师妹恩宠有加,他如何愿与离别公子出手?
初九歉意道:“离非师兄,我并非有意……”离别公子心中有些纳闷,道:“你们可能有些误会!”他却又是回头看燕十五一眼,等他忙完燕十四的伤势,一问便知!
只是一瞬间,燕云十八骑中的燕十一,燕十二,燕十三,燕十六,燕十七都是齐刷刷冲了出来,三人冲向燕十四,燕十五,另三人却是拔出“长弧圆月,嗜血弯刀”,以三才之势围着初九,燕十一嘶声问道:“少侠为何出此重手!”
初九冷冷道:“你们几人看来早就在暗中知道我们三人打斗了,你们妄自看着燕十四,燕十五以大欺小,以多欺少,怎么先不出来?现在却是群拥而来,即便是杀了我,你们不觉得愧疚吗?”燕十一脸上微微一红,他们刚才在远处,没有听见燕十四之言,但是早已经发现初九三人的打斗,他们确实是只是静观不动!
而离别公子凌离非却是本在庭院深处,来不及赶出,并非有这心思的!不过,听初九之言有些含沙射影说他,他无奈一笑,也无法解释。
燕十二,燕十三昨天在悦来客栈中,没有拦截下初九,便是在初九手下丢了颜面,现在不禁叫嚣道:“大世子,十一哥,如何与他多言,我们一定要为十四弟报仇!”
离别公子面色一沉,冷哼一声,道:“放肆!你们谁敢动手!”他乃是大世子身份,武功修为又远在众人之上,这一出声,燕云十八骑中六人便是不敢说话!
毕竟,离别公子乃是江湖之中后一辈侠义的化身,是非曲直,不会冤枉人!销魂仙子看人,一生不会差!
初九心中反而是轻松起来,燕云十八骑在他心中突然变得微不足道起来,只有这离非大师兄,方佛才是他的凌厉对手!
他心中暗暗想来,自己与离非大师兄若是动手,能有几分把握,自己全方位与离别公子一比,又是何结果?
论剑?
一为能强势驾驭昆仑派不世绝学“上天入地,万剑归一”、拥有昆仑派上古好剑秋水长剑,一为精通点苍剑法终极必杀绝技“玄阳天剑诀”、手执五行之中第一神木天玄碎木剑成剑。
结果便是都因剑所累,并不都是道宗、佛宗神兵,未臻于至境,旗鼓相当!若是离别公子,初九能分别拥有象无尘仙子手中那样的绝仙神剑,莫残当年之剑点苍派镇派至宝冷魂葬月剑,他们两人的修为便是更加会惊天动地!
论道?
初九身具阴阳天地交震脉,机缘巧合习得阴阳合一的法门,内力生生不息、绵绵不绝,得天独厚,要知道“射天心法”可便乃是令峨嵋派无尘仙子惊叹,与蜀山一脉渊源至深的,崆峒派烈马西风峥勃云吃惊害怕,华山派凤启沧、白朝阳顾忌,点苍派林若池得意的平生绝技,点苍派四大镇派之宝之一的“苍阳困龙、玄清囚凤”道宗神典大法,本应该是更胜一筹;
可是离别公子凌离非乃是燕王大世子朱高炽,本已经被武当恨真人批命判了一生无作为,肥胖无能的判词,与成功无关,连世子之位也是岌岌可危;然而他师父楚惊西一生只为大弟子逆天改命,已经成功了一半!这连巫山神女,射天老人都是忌讳莫深的天数运转,在离别公子眼中,竟然也是卑微不屑之事,大道之行,昆仑派千年沉淀,何等气魄!
因此,论道,两人也是不分上下,最多初九稍胜半筹!
论人?
一为天下的真龙天子,即便燕王朱棣不喜,但是离别公子一身天子之气,无可抵挡,日后必为九五之尊!再加上离非之名,离别公子之号,天下第一公子之声,侠义之望,满月冠玉一般的容颜,已经是天下所有少女的梦中情人!
一却是江湖中武林一界与修真一界天数注定的天命少年,连最为神秘的蜀山一脉,蜀山少主似乎也与他有莫大关系,整个天下与武林江湖后面尽被他左右于鼓掌之间的惹人喜欢,人见人爱、阳光有礼、俊朗不凡、笑如初阳的少年!
当真又是人各所好,各有千秋。
论名?
这点却是离别公子凌离非大占上风!
他本乃就是当今洪武老圣上钦点的燕王世子,即便燕王不喜,但是有皇祖父与母妃的看重,也是权势珍重无比,在皇家之中大有声望!这点虽然并非人人知道,但是他却是又以昆仑派掌门大弟子离别公子之名横行天下,人人皆知,建立一代侠名,更先得到“销魂莫处,纸醉金迷楼”销魂仙子的青睐,位列后起之秀人中五大龙凤之一!
初九呢?不过十八岁刚到,闯**江湖半年,虽然是见过他的绝代高手,诸如峨嵋派十八年来的四大高手之一前掌门尘冰神尼,楚惊西,魔教前圣女采茶仙子,天下第一杀手莫残,青城派掌门夫妇江忍浅、青丝夫人,华山派掌门凤启沧,天下第一才女销魂仙子,还有崆峒派掌门烈赤炎,大弟子烈马西风峥勃云等认定他才乃是后起一代中的第一少年,但是终究是年少、时短无知名,差了离别公子一筹!
唯有……
唯有销魂仙子《人中之龙归来候》最后以初九为点睛收尾,才是可以与离别公子并列,但是,销魂仙子会相让心爱的冷天地的位置出来,与初九吗?
天才知道!
而杀人?救人?
却只在初九方寸之间,一念成魔,一念成佛!初九心地却是善良,一再被燕十四挑衅才是狠心驾驭“玄阳天剑诀”,见离别公子凌离非大师兄出来,便是心肠一软,收回一些功力,这样,燕十四才是留得了性命!
看来,初九与离别公子的高下只有在小师妹林茗儿心中能辨别了!
离别公子凌离非这一驾驭“上天入地,万剑归一”,感觉是比当日与烈马西风峥勃云相对抗吃力数倍,现在小口喘气,心中道:“好险!”
他见初九落地之后,脸不红,气不喘,又是大惊失色,暗道:“听师父言,若是驾驭这‘玄阳天剑诀’,最是损伤内力,至少半个时辰才能复原,因此点苍派中只有林师伯修为超凡入圣,才能连番驾驭,为何初九小师弟现在却是毫无一点事?”
这点,不仅他是迷惑,初九自己也是心头迷惑,现在,为何却是依旧精力充沛,经脉之中毫无停滞?“射天心法”早已经是自行运使,行遍全身,竟然是无一点的劳累,即便是再来驾驭一次“玄阳天剑诀”,也是易事!
他突然醒悟过来,刚才自己驾驭“玄阳天剑诀”明显与前几次不一样,竟然有几分异样的真气在其中!自己的“苍阳玄清气”与“射天心法”乃是玄门中宗,可是,这一道浑厚内力却是诡异,魔教之数!
他身上,何来异样真气?
答案,只有一个,便是大哥莫残身上的魔教真气,功力!
还有,他刚刚诵诀:
“苍茫在天,火阳于世;
玄功赐剑,清净天变!”之时,心底竟然还有一个声音,差点也是脱口而出,现在这一细想,这声音竟然却是:
“毁天灭地,化为雷霆。
天地阴阳,萧杀乾坤!”
他在洞庭湖边听大哥莫残诵诀过,自己无心记忆,为何却是牢沉于心,比与浪迹孤飞出手时更为清晰?
现在他明白过来,这乃是魔教镇教历代必杀之技之道决“雷霆阴阳诀”!
显然,在洞庭湖中的新月结义岛中,莫残与初九内力合一,魔教的“雷霆阴阳诀”早已经在初九丹田之处,经过他与浪迹孤飞一战之后,更加是根深蒂固,现在一应用,竟然是信手拈来,毫不费力!
离别公子也是发现初九驾驭“玄阳天剑诀”时,乃是有邪气一片,魔道中力量,他还是害怕初九走火入魔,这一落地阻止燕十一等人后,便是问道:“小师弟,你没事了吧!”
初九微微一摇头,道:“多谢大师兄关心,我无事!”现在看来,离别公子实在只是自己的多余担心而已!
天啊,莫非,初九是将点苍派的“玄阳天剑诀”与魔教的“雷霆阴阳诀”这两大正邪原本水火不容的必杀玄功,修为已经到了合二为一的境界?
阴阳天地交震脉,天下第一奇脉的妙处,正魔皆免走火入魔!
“魂飞魄散,玄清六阳玦”,正道道宗第一神诀,防身护法至宝!
天残血玉,魔教至宝,内中吸引天地日月精华,增强修为!
这三样武林中,人人梦寐以求的至宝,初九都是轻松得到其中的精华,但是他年纪轻轻,怎会得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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