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房门前略一踌躇的雅各布在门口沉默了一段时间之后轻敲房门缓缓推开眼前紧闭的门扉。

推开房门之后,入眼的是一些已经被摆放整齐的材料被安置在门旁边的置物柜中,几颗作为点缀的柔光石在昏暗的环境下散发出淡淡的荧光,而在这座占地约有数百平米的私人寝室之内赫然被划分出了几个不同的区域,此时正有一个漆黑的身影矗立在一张实验桌的前方摆弄着什么。

进入房间之后见到此情此景的雅各布缓缓的站在远离那个黑影的位置,默默的等待着对方实验的结束,但他脸上的表情看起来远不是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平静,而是充满了一种难以言述的火热。

约有十五分钟左右,正在雅各布心底逐渐露出急躁情绪的时候,一阵轻微的刺鼻气味突然从黑影手中的烧杯中传出弥漫在了房间的内部,由透明色**骤然转变成淡粉色的溶液被其缓缓的灌入了一只硫化水晶瓶中细致的盛放了起来。

将手中的硫化水晶瓶放在边上的支架里,这时这个一直背对着雅各布的身影才好整以暇的转过身来将平淡的目光投注到了雅各布的身上,柔和的光芒透过房间中浓密的阴影照耀在他的身上,显露了一张黑发黑瞳的容貌来。

“雅各布,这一次你来找我是什么事?如果是想要再次购置哀嚎女妖药剂的话,三天之后才会有多余的能够售卖给你。至于其他的药剂你可以自行查看桌子上的清单。”

白远一边运用清洁术清洗着双手,一边走到了雅各布的不远处拉开一张沙发座椅坐了下来扭头看向一边的雅各布。

时间在不断的流逝中已经约有半年左右,在实力稳步的提升之中,白远对于魔药学,炼金药剂方面的兴趣也随之增加,在这一段时间里他除了耗费精力在法术的改良和开发上以外便是通过自己绝佳的天赋和技巧炼制魔药,掌握更多关于巫师的信息,知识。

而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下,白远高明的制药技巧也被雅各布所察觉,在意识到雅各布内心的想法之后,白远便将一部分无法消化的药剂转售给了雅各布或是让其帮助自己出手获取酬劳,在这样的合作之下,两人的关系自然日渐紧密,甚至就连白远也成为了雅各布派系之中数一数二的巫师学徒。

在半年间的一次交流会上,白远适当的透露出自己已经突破三级学徒的消息更是引得了派系内部的大力支持,在外人眼里白远和雅各布必然是属于同一阵营的存在,两位三级巫师学徒的存在更是让雅各布在派系中的话语权得到了极大的增加,而相对的白远也从中牟利得到了更多平常普通学徒难以接触到的知识。

“雷诺,这一次我说的不是药剂的事情...”看到白远落座之后雅各布也随之找了一张椅子坐下,在白远正式和他开始交谈的时候,雅各布反而恢复了最开始的平静。

与白远面对面的雅各布的脸上流露出点滴的犹豫,但是在片刻之后他还是坦然的抬起头对白远道:

“你也知道我背后的家族在派系中的能力,而我们派系在林中小屋学院之中也算的上是数一数二的社团,集社,所以能够得到的消息自然也是最为快速的那一批。”

“哦?看你的样子,应该是从正式巫师那里得到了了不得的消息了?”白远在黑暗中端坐在真皮沙发的座椅上,双手平稳的扶住沙发两边的扶手,一圈漆黑的锁链缠绕在他的右手手腕上,哪怕是在黑暗中也流动着温润的光芒。

“没错,派系之中还只是隐隐的得到了一点风声,但是在我询问了家族和导师之后已经得到了确切的情报。”

雅各布作为学院内部顶尖的三级学徒之一,背后又有家族和派系的支持,自然早早的就在学院内寻找到了相熟的正式巫师导师作为自己的靠山,甚至是最为强悍的渠道来源,毕竟正式巫师无论是手中漏下一点什么来都足以让一名学徒吃得盆满钵满。

他在白远的注视下深吸一口气道:“和我们敌对的黑巫师学院——风霜堡垒在巫师议会的协调下已经准备做好了与我们开战的准备,我们林中小屋的上级学院阴影高塔也已经和对方的上级学院诡秘森林做出了相应的赌约和约定,决定在这一次的学院战争之中选择新鲜血液进入上级学院之中。”

“学院战争?如果是两座上级学院想要借此机会挑选新鲜血液的话,那么应该这一次不会有正式巫师出面吧。”闻言白远眉头轻挑淡淡的道。

雅各布的脸上露出了激动,兴奋的神色,他勉强保持着镇定继续诉说着得到的消息:“没错,从我导师那里得到的消息来看,这一次林中小屋学院会和风霜堡垒在安第斯山脉之中布置大型结界,只允许巫师学徒参与这一次的战争,并且依靠学徒的存活数量和个人的杀敌积分来评判标准。”

“听说若是这一次战争中被判负的学院会遭受一系列的罚款和资源点转让的协议,不过这应该是对我们来说最好的机会了。”

轻轻弹了弹手指,漆黑的锁链在白远的手腕上发出哗啦啦的响声,“这种条款,还有战争的方式,风霜堡垒是不是在正式巫师的战力上和我们学院相比远远不如才会做出这样的对决条件?”

白远的话语间有些疑惑,毕竟用一群学徒的胜负来决定正式巫师的福利和收益实在是太过怪异的一件事情,无论怎么考虑哪怕是自己学院内部的正式巫师都不会将胜负的赌注压在与自己毫不相关的学徒身上,要知道不管是林中小屋,还是风霜堡垒的正式巫师都绝对是正统的黑巫师,是从一场场厮杀和战斗中历练出来的战斗巫师。

要想让自私自利的他们对一群和自己阶级完全不同的家伙扯上如此深厚的利益纽带,可能只有最天真的白巫师才可能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