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英武道馆之中,贺太初的静室之内。

白远盘坐在贺太初的面前将自己对于华飞尘的一些猜测和内心的想法详细的说了一遍,一些诡异的细节,他尤其仔细的向师父描述了,心中也不乏询问华飞尘到底为何会行事至如此偏激的原因。

“师父,事情就是这样。”

他低垂着眼帘,平静的看着面前的贺太初静静等待着师父的下一步打算。

至于自己的功法问题,由于自身的功法已经由于某些因素踏入了完全不同的境地,和原本单纯的秘传武道变化为了类似《地狱道》一类的,他并没有询问贺太初的打算。

“虽然不知道大师兄到底出了什么问题,但是很明显...现在他已经有了某些打算,师父如果有必要的还是早做打算,提前将武馆内部的低级成员遣散为好。”

“如果大师兄受到某种蛊惑想要下手的话,没有达到一定程度的武者对于战斗来说并没有任何帮助。”

此时盘坐在静室中央的贺太初一双眉头皱起,心中虽然已经对自己最小的弟子此次前来的目的有所推测,但是陡然听到关于华飞尘入魔已深,心性大变的话,他的内心深处还是有些莫名的唏嘘。

这在当初华飞尘瞒着他贸然修炼炼血武馆的秘传武道之时他就已经有了这种预感...那种凶悍暴戾的武道,绝非简单的意志就可以镇压消弭影响的。

只是没想到会这么的快,来的这么的急!

“这件事情我已经知道了一点,但是却并没有想到事情会达到如此严重的地步...”贺太初内心暗叹一声,此刻内心之中除了淡淡的悲凉与遗憾竟然生不出其他情绪。

不得不说这对于一个武道馆馆主来说是一个失职,一个处理不好就可能是精英武道馆分崩离析的开始,但是秘传武道对于心灵的感染一般而言都是潜移默化,除非受到了极大的刺激或是某些因素的引诱才会出现这种类似一朝之间性情大变的现象。

另外由于放养的态度,对于手下的几个弟子,贺太初对于他们在外的某些接触一般贺太初也是不会去过问的,现在看来其中就可能隐藏着一些之前没有注意到的问题。

“炼血武馆...”嘴角呢喃着这四个字,贺太初心底总觉得这其中或许会有着炼血武道馆余孽作祟的成分,毕竟华飞尘的变化的速度实在有些出人意料。

只是现在他们已经不配被称为炼血武道馆了。

对于那些家伙...天夏官方的称呼是‘血日使徒’。

而此前从盛源市官方发出的一道声明也在此刻浮上了贺太初的心头。

关于东南亚共和国武道家匡亡将于近日前往盛源市进行武道交流信息在现在看来也有着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两者这种让人极其不安的迫近感,完全不能简单的看做巧合那么简单。

“师父,你想到什么了?”白远盘坐在贺太初的对面看到随着时间的流逝,自己的师父的脸色隐隐显得有些难看。

“小远,你的消息与推测对于为师来说非常重要。”

“这让为师有了一个不太好的联想...可能你也从新闻之中听说了,关于东南亚共和国内的武道家将要前往天夏交流的消息,他们不出意外的话将会在数天之后抵达盛源市内。”

贺太初深吸一口气,虽然并不惧怕这位有着‘流星拳’之称的武道家所谓的交流,但是凭借他目前的身体状态...

“关于这件事我的确是已经知道了一些消息,另外师父,我想说的是我已经加入了天夏特别调查行动局,关于这次行动我也提前和盛源市当地的分部通气,达成了某种一致。”白远默默的将自己和李梵道所交谈的部分内容复述了一遍,些许无关紧要的细节就轻轻的一笔带过。

“嗯?如果是这样的话,的确会使得局面稳定许多...既然如此的话,就按小远你的计划来实施也未尝不可。”贺太初听到白远加入天夏特别调查行动局脸上并没有表露出什么意外的神色。

这对于身处天夏内的能力者是一件必然的事情,特别是对于武道家而言,贺太初自己也是拥有一个外挂的顾问头衔,同样可以算作是体制内的一员,只不过他与李梵道两者分别属于不同体系,两边在日常情况下谁也管不了谁而已。

当然为了防止华飞尘一方的血日教徒与匡亡座下的某些徒弟提前发难,提前关闭武道馆,做好某些准备就是很有必要的事情了,这种级别的战斗已经不是普通的武者可以参与进来的事情了。

窗外的天色渐渐昏暗,白远也在与贺太初告辞之后缓缓走出静室。

第二天,贺太初分别召集座下非半步武道家程度的弟子,一一将其暂时外派到各地分部执掌其余事宜,并且在同一天的下午,让助理张先生发布了公示,通知武道馆内部的低级学员与正式学员拥有一段时间的休假。

就在众多学员对此议论纷纷的时候。

正在这时,白远看到了从电梯之中走出的陈玉珊,她的面色隐隐有些疑惑与猜疑,在环顾一圈之后看到站在不远处的白远,眼睛微微一亮的走了过来。

“师弟,师父怎么会突然在这个时候叫我们去分部公干?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内幕?”陈玉珊一张娇俏的脸蛋洋溢着疑惑和不解,看向白远的眼神中流露出探询的神色。

“我也不知道师父的打算,师姐,你放心好了,师父的安排肯定会有他的意义,我们只需要听从他老人家的安排就可以了。”

看着陈玉珊和一个月之前基本没有什么变化的模样,但是白远恍惚之间感觉就像是过了很久一样,总有一种物是人非的错觉。

仔细打量了一阵白远的脸色,陈玉珊极其敏锐的紧紧盯住白远的视线问道:“白远,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在瞒着我,武馆里面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贺太初的这个安排在这个敏感的时间段里面不管怎么样都透出隐隐的怪异,让她无法安心。

“放心,师姐。”白远轻轻笑了笑。

“一点点小问题而已,很快就可以解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