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心中畅快,但听到路劲城受伤的消息也实在睡不着了
要询问的消息在手机里删删减减,最终也没有发过去,她差点忘了早就把与路劲城相关的一切都抹除掉了,林昔就那样清醒着一直等到天亮
“私人飞机到了。”顾青敛站在病床前说道
“让我来吧!”简月依赶紧走过来,扶着路劲城坐了起来
“你继续留在这里照顾伤员,待所有事情都结束后,顾青敛会送你回国。”他躲过简月依的触碰,吃痛地站了起来
“我不要留下,我要跟你一起回去。”她不可置信地听着路劲城的话
“让你来之前就说了,你的任务是照顾所有伤员,他们有的人比我伤得还严重。”路劲城不为所动
“欧洲医疗条件先进,为什么非要我留下?”
简月依还在苦苦挣扎
“如果不是相信你,我为什么会带你来欧洲?既然你已经来了,就要做好自己该做的。”他的语气不容置疑
“简小姐,等伤员情况稳定后,我会亲自送您回国,大概也就一个周的时间。”顾青敛在一旁说道
一个周的时间,那就再忍一个周吧
不过在这一周时间内,林昔说不定会痛苦百倍,不知道路劲城知道林昔被侵犯后还会不会一如既往地爱着她
“阿成,我不放心你。”无论如何她的担心是真心的
“我会派最精锐的战队护送他回去的。”
“你们先出去吧,半个小时后起程。”
他已经迫不及待了,换衣服的动作不小心扯动了伤口引得他连连倒退
晏城的天是蓝的,晏城的空气是新鲜的
他这辈子都不想再离开晏城,因为他爱的人在这里,他不想再离开他半步
一下飞机路劲城便忍着伤痛马不停蹄地赶到了林氏
来回的颠簸,包扎伤口的纱布又渗出了血色,不过他想到马上就能见到心心念念的人,这点伤痛也不算什么
林昔这边也并不好受,彻夜难眠后的症状是头晕目眩,喝了咖啡后症状并没有缓解,反而烧得胃火烧火燎地想吐
就在一个小时前,方归打电话约她去养老院,他说自方远山死后,方妈的情况就不太好,所以物色了几个养老院顺便可以作为合作项目
林昔是不想去的,但只要涉及工作,她就没有不去的理由
“路总,没想到你还能活着回来。”麦哲明在大堂中拦下了路劲城
“你怎么在这儿?”路劲城无心与他多做交谈
“因为我妹妹说要把林氏送给我,让我过来看看。”他环顾四周,仿佛这里已经成了他的地盘
“你在说什么鬼话,这都是她的心血她怎么可能拱手让人?”路劲城觉得他使了什么手段逼迫林昔
“正好我也要去找她,不如我们一起上去吧,顺便让你心服口服。”麦哲明主动走了过去搀扶路劲城,并“不小心”触碰到了他的伤口
他们到达办公室时,正看到方归拿湿毛巾给林昔擦着脸
因为胃痛的原因,她还是没忍住呕吐起来
恰好这个时候方归来了,便主动包揽起照顾她的任务
“昔昔。”路劲城率先开口
正在擦脸的手微微一动,林昔难以置信地转过脸看向门口
自己的哥哥正搀扶着扰乱自己心绪的男人
“看来路总这次去欧洲收获不少。”方归站在两人中间,阻隔住两人的视线
“妹妹你可真厉害,有三个有钱有权的大帅哥心甘情愿地围着你转。”麦哲明松了手,自顾自地接过方归手里的毛巾,轻柔地给林昔擦拭起来了
林昔觉得他是在讽刺自己于是没好气地拽过毛巾丢在了他身上
“昔昔,”不甘心当背景板的路劲城再一次喊了她的名字,并走到办公桌前正对着她
“路总,如果您没有什么合作要谈的话就不要打扰我的工作。”现在是时候角色反转了,让他尝一下被冷落的滋味
“你生病了?”他颤颤巍巍地把手伸向林昔的额头
他的手上还带着一些瞩目的血色
他受伤了,林昔的心不由吃痛起来
“医术高超的简小姐怎么没把你治好?她不是连凌晨都陪在你身边吗,怎么现在没在你身边?”昨晚刚被简月依挑衅,今天路劲城就到她面前刷脸,她心里窝火自然说话不分轻重
“昔昔,我们走吧,约的合作商已经到现场了。”方归不想让路劲城对她多做纠缠,便提议赶紧离开
“你没必要这么拼,生病了就好好休息。”路劲城的声音哽咽,甚至带着一丝祈求
“我的身体我自己心里清楚,就不劳你费心了。”说是便主动牵起了方归的手
“你们快去吧,这里的事我会处理。”看了一出好戏,麦哲明神清气爽
踏出办公室后,林昔就松开了手
“我知道你是借我气他,但是我也是心甘情愿的,我只想陪在你身边。”方归亦步亦趋地跟着她
“对不起。”林昔心里很乱
“你也看到了,我妹妹并不想见到你。”林昔走后,麦哲明坐在了她的位置上,一脸严肃地跟路劲城交谈着
“我甚至以为你会死在工厂,果然你还是有一定实力的。”
“现在有我做她的退路,你再也没有肆无忌惮欺负她的可能了。”他狭长的丹凤眼散发着危险的信号
“等我把一切解释清楚后,我们一定会重归于好。”路劲城喘着粗气
“这个前提是,她心甘情愿听你解释。”
“你先回去吧,先养好了伤才能有抢人的能力,不是吗?”麦哲明在心里其实还是认同路劲城做自己的妹夫的
话音刚落,韩泽就推着轮椅走了进来
“坐着吧,会好受些。”韩泽知道路劲城回国后做的第一件事一定是来找林昔
他没有说话,坐在轮椅上任由韩泽推着
脑海里全都是两人刚结婚那天,林昔不小心磕在轮椅上坐到他身上的场景
“去把宋言峥找来。”他并没有回鲁矜公馆,反而第一时间回了公司
“原来无所不能的路总也会受伤?”宋言峥穿着花衬衫放浪不羁
“让你办的事怎么样了?”路劲城开口
“明面上跟他合作,背地里给你做卧底,你知道我顶着多大的精神压力吗?”他对路劲城的态度十分不满意
“开发区项目,你还想不想要了?”路劲城不笑的时候自带一种压迫感
“哈哈哈开个玩笑,方归和他母亲的关系并不和谐,你或许可以从这里入手。”宋言峥借着合作的名义进出方家,也见过方妈几次,他始终觉得,方妈看方归的眼神中带着怨恨
“签了吧,它是你的了。”他把合同推到宋言峥面前
“路总这么爽快,我不介意再多告诉你一点信息,方归最近可是在疯狂追求小嫂子呢。”他麻利地签下合同
“我的人,永远都是我的人。”
“那就祝你好运。”
拿着医药箱的孟鹤川与刚出门的宋言峥迎面相撞
他怎么在这儿?他不是方归那边的人吗?
孟鹤川心中疑惑
“赶紧躺下。”作为医者孟鹤川一眼就看到他的伤口
“我不在的这段时间,方归一直缠着昔昔,那昔昔是什么反应?”他躺在里屋的**似乎忘记了身体上的疼痛
“一个早中晚一天三顿送饭,隔三差五送零食加制造浪漫的荷尔蒙爆发的年轻男性。”
“一个整天对人爱搭不理,搞失踪,跟别的女人暧昧不清的青年男性。”
“如果是你,你选谁?”
“其他的我都认,但我什么时候跟别的女人暧昧不清了?”
“你去欧洲的那天晚上,简月依发的朋友圈,小昔昔一定看到了,那还不叫暧昧不清?”
“我怎么没看到?”
于是孟鹤川在给他重新包扎好伤口后,从自己手机里找到那条朋友圈,怼在了路劲城脸上
“喏,就是这个。”
“她一定是屏蔽了我,我并没有看见。”
“你看没看见不重要,重要的是小昔昔看见了,她会认为你不干净了所以就不要你了。”
孟鹤川是知道怎么往兄弟身上插刀的
“认清现实吧老路,她现在对任何人都比对你热情。”
孟鹤川离开后,整个房间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他开始一件一件数着这些天对林昔的伤害,并开始制定弥补计划
不过在这之前最重要的一件事是,搞垮方归以及让之前落井下石见风使舵的人都付出代价
“今晚请你吃香草冰淇淋好不好,你以前心情不好的时候总喜欢吃冰淇淋。”谈完项目后,方归载着林昔回到公司楼下
“我早上都吐了,你还让我吃冰淇淋?”她面无表情地来回翻看着手里的文件
方归突然握住了她的手,掰过她的肩膀看着她:“你会和路劲城和好吗?”
“你越界了哦,小弟弟。”她挣脱掉方归的手打开门下车
回到公司,正当林昔收拾东西的时候,孟鹤川来到了她的办公室
林昔见到他后一脸警惕,生怕他是来劝和的
“你这是什么表情?”孟鹤川甚是不满
“不想看见你的表情,这还不明显吗?”她低下头继续收拾东西
“你想不想知道为什么这次去欧洲他没有带我去?”
“因为你技不如人。”
“我技不如人?你给我说清楚,我怎么技不如人了?”
林昔并没有搭话,任由他一个人暴跳如雷
“因为他担心他不在的这段时间你会生什么大病然后不治身亡,所以让我留下照顾你,他带着那个女人去了欧洲。”
“我觉得他特别傻,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怎么会生大病?你说是吧?”
是不是的已经不那么重要了,经过这段时间的自我催眠她早就把两人的感情冰封在了内心的最深处
“没别的事的话就不要打扰我出去玩啦。”在孟鹤川喋喋不休的时间里,她甚至还去洗手间换了一套紧身小皮裙
每周四的固定时间,她都会到“adedrea”去坐坐,不为别的,只是因为新来的驻唱歌手是酒吧老板的心仪对象
他每周四都会去唱歌,而自己和黎男则是酒吧老板的怨种助攻,这都快一个月了他都没拿下那个清秀的小伙子
“去酒吧还需要带枪?”他不可置信地看着林昔
“哦,今晚修枪的师傅也会去酒吧。”
“呃,要不你也带上我,我已经好久没有去酒吧了。”他还是有点不放心
“你确定?”林昔不确定他是不是能经受住韩泽的醋意
“麻溜点。”说着,孟鹤川便先走了出去
切
“今天怎么还带朋友来了?”黎男见到她就走了过去
“他非要来,我拦都拦不住。”林昔上下打量着孟鹤川,眼中的嫌弃十分明显
“美丽的小姐,这段时间昔昔住在你那里多有叨扰,谢谢你。”他一直以为林昔没有住在鲁矜公馆的日子,都住在了黎男那里
黎男一脸茫然,刚要开口说些什么,便被林昔捂着嘴拉开了
“小妞,还不快给爷满上!”经过卡座时林昔竟然看到穿着卖酒服的林桦
“吕哥,那边那个女人是什么时候来的?上次来的时候还没见到过。”林昔抽空走到酒吧老板旁边问道
“这个周刚来的,哭着求我收留她我实在没办法就答应了。”他的眼神始终没有离开过驻唱台
“你知道那是谁吗?真是什么人都敢收。”黎男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他
“啊,你们要是不喜欢的话我明天就辞了她。”虽然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也的确不需要为了一个卖酒女伤了与朋友之间的和气
“算了,随她去吧。”
觥筹交错之间,那边传来了打骂声:“你就是一个破鞋,信不信爷一句话就让你丢了工作?”那人不由分说地拖着林桦走了出去
林昔看到林桦的眼神是在向她求救,她突然有些动摇,林桦虽然做了很多坏事,但也不应该被臭男人侮辱践踏
于是林昔悄悄跟了过去
在昏暗的小巷中,她到了衣衫不整的林桦而拖着她出来的男人早已不见了踪影
林昔坐在地上拢着衣服瑟瑟发抖
林昔防备地走了过去,发现她身上并没有受伤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