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少爷的话,奴婢方才去给二小姐送饭的时候,发现幽闭室的门是虚掩着的,二小姐已经不在里面了。”

什么情况!

下午那会她们去了幽闭室,她明明还在,怎么可能突然就没了。

这时。

门外走进来一侍卫着装的人,俯身在沈鸿飞耳旁说了句什么。

沈鸿飞暴跳如雷,气得胸口一滞,险些一屁股跌回座椅上去,幸好坐在一旁的沈书南及时搀扶住。

“爹,发生了什么事?”

沈鸿飞气极,“李温婉,连夜从乡下逃出来了。”

那这么说来,沈舒画极有可能是被李温婉带走的了。因为只有李温婉熟悉将军府上的每一个人,肯定是她收买了府里的下人帮她把沈舒画从府里弄出去的。

“去!出去找,把那个逆女给我找回来。”

沈鸿飞不知道李温婉把沈舒画偷出去干什么,在一个节骨眼上,还不知道这母女俩能干出什么事来。

他得尽快把她们找回来。

沈薄雪倒是很悠闲地吃起了桌上的山珍海味。对她来说,沈舒画失不失踪对她来说无所谓,只不过害惨了那肚子里的孩子。

还真别说。

沈鸿飞现在不担心其他,就怕李温婉饥不择食把沈舒画肚子里的孩子也给吃了,现在光是想想都很有画面感了。

他并不是对李温婉没有感情了。

而是只要一想到这个曾经在身边躺了二十年的女人,竟然是个会吃人的怪物,他觉得无比慎人。

“爹,您别着急。舒画既是二娘带走的,想必也不会出什么事。”沈书南关切道。

沈鸿飞用力“唉”了一声,就是李温婉带走的他才如此着急。

沈舒画拼了命地想把孩子拿掉,企图让四殿下回心转意,简直天真至极,若非爱到惨死,哪个男人愿意接受这种女人。

但北冥观月一看就对沈舒画并未上心。

现下已经闹得人尽皆知,沈舒画还要再把孩子拿掉再去找北冥观月自取其辱,她丢得起这个人,他们将军府可丢不起。

沈鸿飞唉声叹气地撑着桌缘,连食欲都彻底没有了。

“雪儿,你说,你娘会带着你妹妹去哪里。”沈鸿飞突然开口问沈薄雪。

沈薄雪被问地也是一愣,刚送进嘴里的肉咀嚼了两口突然顿住。

这点她倒是没想过,不过沈鸿飞这么一问,倒让她想起了一个地方。

——姚媚儿住的那个小阁楼。

现在沈舒画闹出这种事,李温婉肯定不会把她带回李府遭人指指点点。

虽然李家并不是什么大家族,但人也不少,一人一口唾沫还是能把沈舒画给淹死的,所以她断定,李温婉不敢把人带回家里去。

沈薄雪嚼着嘴里的肉,轻轻摇了摇头回答,“女儿不知。”

沈鸿飞又是长叹一口气。

夜幕降临。

两条黑色的人影从将军府后门一溜而出,朝郊外去。

“妹妹你怎么知道她们藏在哪里?”沈书南跟在沈薄雪身后好奇地问。

两人穿过一片密林,来到了小阁楼外。

二楼果然亮着烛火。

沈薄雪从紫金袋里拿出了两个防毒面具,拿一个递给沈书南,“哥,戴上这个,否则里边都是毒花毒草。”

沈书南接过这个形状怪异的面罩学着沈薄雪的样子把面罩罩在了脸上。

沈薄雪轻车熟路地翻墙而过,领着沈书南准备上阁楼。

但由于上次轻易地得手让沈薄雪这次格外地小心,生怕这个女人在阁楼里设点机关什么的。

果不其然。

在她们快到二楼时,沈书南一把抓住了沈薄雪的后劲颈,就差一步。

沈薄雪脚下的那块台阶是个陷阱,只要踩下去,就会往下掉。

两人小心翼翼地越过了那层台阶朝二楼最里面的阁楼缓缓靠近。

沈薄雪有点激动,毕竟是干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情,总能让人心情振奋。

沈薄雪小心翼翼地扒着墙往里缓缓靠近,越靠近心跳就越快。

这要是里面的人突然开门出来,他们躲都来不及躲。

还没到门口就听到沈舒画大声嚷嚷的声音,“媚姨,我怕疼。”

姚媚儿没好气地瞪了沈舒画一眼,“怕疼你还能整出这些事情来,你娘都已经这样了,你还尽会给她添乱。”

沈舒画摆出一副无辜脸,“我以为都婚期将至了,不需要再做什么措施了,我哪知道能发生那种事。”

姚媚儿无奈地取来一颗药丸递给沈舒画,“吃了,吃了一会儿就不会疼了。”

沈舒画还是有所质疑地看着那枚黑漆漆的药丸,“这是什么药!”

“快吃了吧,吃了你腹中的孩子就没了。”

“这么容易?”沈舒画质疑。

姚媚儿点头,“嗯!”

沈舒画想也没想就直接把药吞了,没想到吞完药没几秒钟就直接晕了过去。

李温婉扶着女儿躺在了她们事先准备好的床塌上。

沈薄雪在窗外听到里面的动静,就忍不住学绿罗舔了舔手指在纸窗上戳了一个洞,鬼鬼祟祟地偷瞄着里面的一切。

好在现在两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沈舒画身上。

在李温婉扭过头的瞬间,沈薄雪惊呆了。

这哪里还是李温婉,这分明是个五六十岁的糟老妈子。

这哪里还是以前那由内而外散发着青春少女感的女人,才多久没见而已,她脸上竟多了这么多道不计其数的褶子。

看来是婴胎饺子的起了副作用了。

“媚儿,画儿她……”

“别说了,你抓紧时间去打盆水过来,这胎儿我得生取出来对你才有效果。”

李温婉摇头,眼里满是沧桑的痕迹,她痛心疾首,“不可以,我不能因为一己之私伤害我的女儿。”

姚媚儿简直恨铁不成钢,“你清醒点好吗,还想不想恢复你的容貌了,若是想,那只能生取了画儿的孩子,反正她也不要了,流出来的就是死胎,对你来说根本起不了多大作用了。你现在需要的是活胎来滋养。”

“可是……”明知道这样做会对沈舒画有伤害,可一想到能够恢复她原本的容貌,她就很动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