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鹄无视赵黔城,冷哼问道:“苏誉,可曾有此事?也是时夫人提前将题泄漏给你了。”

苏誉虚弱的大喊:“大人冤枉,草民没有舞弊!时夫人对草民有救命提点之恩,那日来只事想让臣安心读书,并未有让其作弊一说!还妄大人明察秋毫还时夫人草民一个清白。”

鸿鹄狭长的眸子划过在场所有人的身上,他淡然道:“哦?”

鸿鹄深知靳夕澜的本性,他定然是不信的,可人证物证皆在,在加上吏部尚书也在此,他不可主观断案。

赵黔城又道:“大人,不仅如此,那时夫人还买通主考阅卷官,让苏誉在试卷上做标记,看见既高分。”

周生芈翎全程神色自若,并未层张口说话,像是局外人一般。

“去请翰林阁老。”

直瞧见来人银发苍苍,韩政上前来搀他,阁老摆了摆手,避让开来,他步履蹒跚径自走到鸿鹄面前跟前。

众人皆起身给阁老作揖。

阁老年岁大,不仅如此,鸿鹄,周生芈翎皆出自翰林,后来才调遣至大理寺,说到底当是称得上阁老一声老师。

阁老跌跌撞撞跪下,张了张口,还没说话就咳出一口血来,他独自将血擦净,噗通叩头,“老夫见过各位大人。”

见他下跪众人本能的想扶起这位年岁大的老人。

阁老清正廉明孤傲清高,被人传舞弊泄题,硬生生气的心塞。

鸿鹄眼神打量他:“阁老,本官说你结裘阁老一同诓瞒,包庇舞弊学生,可有此事?”

“老夫连所谓的时夫人面都不曾见过,题目也为圣上亲定,更别说将考生的姓名、贯籍、初定等第等信息糊起来,老夫我就是有通天大的本事,也没有透视眼。”

严宽道:“可不防阁老另出法子,譬如在试卷上做标记呢?”

“严大人——”

“严大人莫出此言污蔑老臣!”阁老痛彻的喊道,他心绪百转逼出来,硬生生郁结出血,口腔腥甜,双目瞠圆。

“各位大人从官半百敬贤下士,公正廉明,老身不曾勾结时夫人,做大逆不道之事,受不得此番羞辱,还妄各位大人明察,还老臣一个清白留人世间。”

靳夕澜瞧见着,一时间沉思,或许是不是不该将这年过半百的人牵扯进来。

“大人,既然那赵黔城说试卷上有标记,臣妇斗胆想看一眼那夹抄和苏学生的试卷。”跪着的靳夕澜骤然出声。

鸿鹄同其对视,点头同意。

靳夕澜接过试卷,发现一处标,记,“苏学生,你来瞧瞧,这试卷上‘时’是不是你写的字?”

苏誉定睛一看,突然仔细琢磨她手上的小抄他突然道:“这,这,这不是我的手笔。”

在场之人皆数哗然。

“夫人,大人,这……这真不是我的手笔。”

不仅如此自己不一样,这标记明显有古怪,那小小‘时字’所鲜亮程度同其他的不同,新墨水写的字颜色更鲜亮一些,旧墨水写出来的字会发乌,明显是后加上去的。

时暮坐在一旁,若有所无的摸索下巴,一字一句道:“我在此旁听倒想斗胆反三问——

其一:要说在试卷上做标记,试卷上的比例并非出自苏学生之手,明显是被后加的,那究竟是何人加的,不过这不重要毕竟已经证明这非苏学生本人加的,定是有人陷害。

其二,主考官乃圣上亲定,更别说题目,既然说夫人透露题,那直接看小抄是不是和试卷上是否一致即可。

其三,说夹抄一事同春闱也有些日子了,怎么断别出那就是苏誉所携带进去的小抄的?”

君柏一听觉得言之有理,毕竟题目未曾公开过。

问赵黔城道:“本官问你,你口口声声说苏誉夹带小抄作弊,那你还不速速加将证据呈上。”

赵黔城从怀中掏出那宣纸,上面密密麻麻的小字。

韩政将宣纸递过呈上。

上面写的不过是《四书五经》拼凑起来的尔尔,同题目没有任何干系。

阁老去看那小抄,发现上面《四书五经》冷笑道,“这答案同试卷上并无半分干系!”

毕竟他没有参加考试,并不知道考题是什么,因为考试题目不会大众公开,赵黔城误以为小抄上面就是答案。

赵黔城一顿,飞速运转:“大人,我,我……”

他支支吾吾的说不出声。

靳夕澜冷眼相待。

“为何说不清原宥?”

靳夕澜在一旁煽风点火,她眼睛如鹰隼一般,声音不冷不热:“莫非是想陷害苏誉?故诬陷于他,诬陷于我?只怕是那小抄和苏誉并无半分干系,是你一人信口雌黄胡诹出来的吧。再说你怎么确定那小抄就是苏誉带进去的?是个人带小抄考完试后都会销毁,难道是苏誉蠢成这个样子不把小抄毁了,落到你手里了呢?”

赵黔城不知怎么解释,无助的看向严宽,严宽却别过头去,不去看他。

他现在就好像一枚弃棋。

一旁的时暮贴心的补刀道:“鸿大人,再说那试卷上的标记,不如将那赵黔城笔稿看上一看,看看其中可有渊源。”

说罢,鸿鹄同意,便是让人去再去取赵黔城的笔稿,却见那笔稿上的内容同试卷上的字迹,顿笔竟也是一模一样。

“鸿大人,我瞧着此案越来越有意思了,这试卷上的标记的字,竟然同赵黔城字迹一模一样。”

赵黔城一愣,“这不是我的字,我怎么可能会拿到试卷。”

“你确实接触不到试卷,不过或许你背后有人,那人的势力足以接触试卷,你说对吧?”时暮盯着他。

“没有。”

他声音底气显然不足,可明明是苏誉这么同他说的,他的心狂跳起来,像是要呼之欲出,豆大的汗珠滑落。

上面的字迹怎么会是他的字呢?他想不出,当真想不出,再加上众多人的目光死死的打量着他,他紧张的手心沁出汗,眼神时不时的瞥向严宽。

唯一可以解释的就是,他被算计进去了。

从一开始,他就进了棋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