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夕澜给了时暮一个安定的眼神:“将军且安心,我自有法子。”
次日酉时,西边天际泛起霞光,黄色光晕缓慢晕染边际城。
悠茹看着面前的靳夕澜险些没认出来,有些愣怔。
只见他一身普蓝色长袍,英姿挺拔,仿若修竹挺立,乌发挽起成发髻,随意用一根带子系起,未施粉黛,鼻梁挺立,倒是有些少年模样。
美人变俊俏少年郎。
松蜜有些愣怔住:“主子,你这是……”
“你二人快些将这衣服换上,今晚陪我去个地方。”
靳夕澜语毕便指了指托盘上的两套暗色玄服。
“啊?我们也要穿着吗?主子这般大事是要做何啊??”悠茹道。
靳夕澜道:“你且换上便是,待会随我出府,切忌切忌要唤我公子,莫要出错。”
松蜜知晓靳夕澜定是有何事要做,她道:“好了好了悠茹,快些将衣服换上,莫要怪了主子的事。”
悠茹松蜜将那身衣服换上,竟有些许的滑稽,两个人个头皆是不高的,宽大衣裳倒是显得人娇小,靳夕澜见状忍不住嘴角扬了起来,便是伸手将她两的腰带伸手勒的紧了些。
她解释道:“待会随同我去满春楼寻叫柳如烟的花魁。”
悠茹满脸写着震惊,瞪大了眸子道:“主子,咱们打扮成这般模样去满春楼现花魁是要做甚?”
她莞尔一笑道:“找柳如烟打探些消息,其他莫要多言了。”
松蜜道:“主子,满春楼的花魁可不是咱们相见便能见成的,其他达官贵人重金聘请都不一定能见到她一面呢,咱们要花多少钱财,柳如烟会见咱们吗?”
松蜜想着便是肉疼!在一旁的悠茹忍不住感慨道:“莫非又要是从主子您的小金库里取吧?!”
主子的小金库里钱财都要见底了。
“暂且先从里面拿着用罢。”
悠茹松蜜叹气。
伴着最后夕阳余晖,三人拿着令牌出了时府门。
夜晚的满春楼更是热闹些,张灯结彩鎏翊,灯笼挂的灯火,隔着老远便闻到了一股胭脂香气,捏着手绢儿姑娘们站在楼台上,笑脸如花。
悠茹在靳夕澜身后扯着她的衣角道:“主……”她话卡在嘴边便被靳夕澜瞪了回去,急忙改口道:“公子,莫非咱们当真要进去嚒?”
她明显是有些不敢的,这烟花柳巷之地,黄花大闺女在门口驻足不知道就要被啐了多少吐沫星子。
松蜜道:“公子让咱们换上这身男儿装扮,谁还认得出你我,我们是进去同公子办事的,又不是做一些丢人的事,有何惧?”
悠茹点点头。
靳夕澜传的衣裳本就是丝绸上好的布匹制作而成的,迎客的老鸨自然是见多识广,一眼便是识出了上等好货,又见靳夕澜气宇不凡长得又是眉清目秀,一眼便是贵家公子哥的做派。
“哥儿有些面生,莫不是头一次来?”
老鸨堆着笑脸,她是个识货的。
松蜜道:“我与我家公子是从临安来的,略有些生,妈妈你给我们找个好一点的厢房。”说着松蜜便悄摸塞给老鸨几张银票。
老鸨笑的愈发厉害了,一口一个贵客将靳夕澜三人请上了楼。老鸨带着她们进了一个雅致的隔间,内里帷幔重重叠叠,摆着好几个岸几上面摆着酒水。
老鸨道:“公子哥儿,您看看是想看舞还是听小曲,姑娘们多才多艺您想要什么样的都有,一手琵琶弹得好,大珠小珠落玉盘,您可要来瞧瞧。”
靳夕澜坐在主坐一手捏着杯子,她压着声音漫不经心道:“本公子早些听闻这满春楼头牌——柳如烟姿色艳绝,一首《琵琶行》可谓是如歌如泣,不知今日可否有机会瞧见这才学决绝的头牌呢?”
此话一出,那老鸨脸色骤然耷拉下来,脸色不善道:“公子,这柳如烟恐怕不是您想点便是能点的,出得黄金万两也未必能让的如烟出面!”
又不是赎身,只见的一面就要黄金万两?了
靳夕澜断然是没有这些钱财的,靳夕澜笑道:“瞧妈妈这意思倒是说出黄金万两这柳如烟便被本公子赎了身了?妈妈赏点脸,钱财自然是有,只要是让如烟出面,黄金万两又有何惧!”
“那公子倒是将这黄金万两呈上来,老妇我在去同如烟商讨商讨。”她的眼神带着鄙夷。
靳夕澜垂着眉,将藏在袖腕深处的一对羊脂玉手镯拿了出来,光线之下玉镯散发着诱人的光泽,老鸨一时间竟被迷了眼。黄金有价玉无价,看着色泽均匀程度绝非是精品中的精品。
“我只见柳如烟一面弹奏一曲《琵琶行》,不知这,可足够。”
老鸨接过羊脂玉镯,轻轻的在手中摩挲,脸上更是显得堆起褶皱,声音都带着欢愉:“够,够,自然是够的,来人快去请如烟。”
周围人尽数退下,昏暗的烛光灯下,一个窈窕倩影重叠在帷幔帐下,柳如烟环抱琵琶半遮面:“如烟见过个位公子。”
她的声音袅袅,如沐春风。
“你且进来些,让本公子好生瞧见。”
微弱的烛光下,好似周身便起了一层淡淡的柔光,脸蛋白净嫩得像一块豆腐,细眉长眸,仿佛远山青黛,坐在那里都是袅袅婷婷的,但是眸中含着魅,倘若靳夕澜是属于清冷明艳的美人,而花魁柳如烟也是魅惑迷人的狐狸。
饶是如此,靳夕澜便也忍不住打量几番。
她婀娜多姿的扭着腰肢悠悠坐下,半抱琵琶,“公子可是点的《琵琶行》”
两人相视,柳如烟从未见过如此清秀的男子,眸中含水,她不由得心头一悸。
“你且弹罢。”
好似这一次来当真仅是为了听这一首琵琶谱曲一般,柳如烟灵动指尖在琵琶琴弦上游走。
婉转悠扬动人心绪。
不知过了多久,曲毕,柳如烟发觉这次是她奏的最安心亦是将整曲奏完,往日不待她弹到三分之一,那些男人快会迫不及待将她视为物,对她**笑着,强迫她弹下去。
“公子,奴家一曲已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