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实不相瞒,将军临走前偷偷下了密令,将军不在若有人擅自进书房,皆要搜身。”
眼下要紧,靳夕澜不管三七二十一张口就来糊诹着。
“我是他父亲!”
“那也得搜,公公,这是将军的命令。”
这是时俣第一次见识到靳夕澜的威严,他不得不起身让小厮搜身体,沧桑的眼睛却一直有意无意的瞥向书房处的檀香紫檀台上。
人在最紧张的时候,总是会不由自主的看向某处。
那个地方一定有东西。
靳夕澜走过去,细细打量着檀台,正当她要推一下檀台上层时,时俣出声制止了她:“夕澜!搜也搜过了……”
靳夕澜一回头,瞧见他面色古怪,很在意一般,更加确信这其中有东西,靳夕澜不再管他直接用力一把推倒檀台。
檀台倒地,一张宣纸显露出来,靳夕澜捏起来,她蹙眉零零散散的看着,面色凝重最后直接阴沉了下来,她手不小心滑过带着印章的纸张,只瞧见那突然花了一点。
是刚压上去的。
时老夫人见状直接抢过去撕那纸张。
“夫人,别——”时俣出声制止。
靳夕澜冷笑,一个箭步冲过去,将那两半碎物件一把夺了过来,“婆母这是做何?”
“这是你的东西?看不得?”眸色一转,带着狠戾:“把他二人给我拿下!”
“我看谁敢!反了天了,是不是都不知道这时府姓什么了,竟然让一个外姓女子呼来换去!”时俣气急败坏,大喊道。
时老夫人:“反了反了,你们这群下人谁敢上前,这是时府当家人,你们竟然听一个外嫁女的话想缉拿自己主子吗?”
靳夕澜不理会这一唱一和的人道:“怎么?我说的话再这时府不作数了不管用了是吗?是不是要我再说一遍,把他二人给我拿下!”
那些小厮轰然而上,将时俣,时老夫人制服住。
“公公,婆母到底是我反了天?还是你要反?”她悄声说道:“这可是同敌国的书信,公公,您这是想密谋谋反呐?”
时俣脸色一变,他吹瞪着胡子道:“你少在这陷害老夫,这是在将军书房找到的,不是老夫的手笔。”
“哈哈哈哈哈哈真是让人贻笑大方,公公装模作样的本事有一套,不过可惜了,有一个猪队友,这事若和你们没关系,婆母为何要上来抢,还要撕毁呢?”
“你……”
时俣说不出话来。
“把他们两个给我押入柴房。”她扭头对松蜜道:“你联同霜降,一同去寻找时嫣的下落,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带回来之后也关进柴房。”
她此刻明白时老夫人为什么无缘无故赶走时嫣了。
松蜜应下,急忙出去找时嫣。
柴房内,大门紧闭,光线透过门缝射进来,显得柴房阴森可怖,二人被五花大绑丢在里面。
靳夕澜不能再外审,倘若被小厮婢女走漏风声,只怕说不清。
靳夕澜手微微抬起,看着白皙的手指,眼中似有不耐烦,她平声说着:“你们是自己说,还是我打到你们说为止??”
时老夫人瞪着眼睛,呛着气儿道:“我们是你公公婆婆,你敢打我们?”
靳夕澜勾唇一笑,时老夫人从来没见过靳夕澜笑的如此恐怖阴森:“婆母说的话当真是引人想笑,公公婆婆?你怎么好意思说得出口的,你们知道你们现在在做什么吗?这东西只要在时府手上,是灭门的大罪!你们以为你们能逃得过?别忘了,你们也是时家人!!!自己咬自己儿子我当真是头一次见!!”
她的笑容逐渐凝固,不由的面色冷若冰霜,她像是知道什么不得了大事之后的自嘲,对时俣道:“哦对了,我知道你为何要这么做,因为时暮根本就不是你们的亲儿子!不过你演戏演的挺好的,那慈爱的模样把我也绕进去了!”
说着说着,她不禁心疼起时暮来,父母的背刺定然是会比同心窝子来的更剧烈。
果然,果然时暮不是时家子。
那时暮……
那两人皆不可置信,她怎么会知晓?
她眯着眼,根本不给时老夫人和时俣一丁点儿说话的机会机会:“我不知是谁给你们出谋划策想害将军,用这种手法我当真觉着可笑。蠢,太蠢,蠢而不自知。虽然将军不是你们亲儿子,可他毕竟现在姓时!你们自己把自己推向火坑给别人做了嫁衣还不曾知晓,将军若是倒台,你们就如同丧家之犬,勾结敌国谋反的下场王家的案例摆在面前!”
她起身走进时老夫人,唇勾着道:“不仅仅时府,还有你的娘家。”
还有我的,昌平侯府。
靳夕澜闭上眼睛。
“你们以为能逃得掉?只怕是陛下绝地三尺也要将勾结敌国亲眷斩杀……”
“说吧到底是谁指使你们的。”
可时俣好似并不在意,这个架势应当是誓死不说了。
靳夕澜凑近他,轻声在他耳边嘀咕,只见时俣脸色骤变。
靳夕澜不再追问,拜拜手离去。
时俣死死的盯着靳夕澜离去的背影,直至柴房门被关上。
她说,
我知道是谁指使的。
我也知道这份密信是真的。
密谋谋反也是真的。
只是你们太贪心又想陷害时暮。
回了房内,房门全部掩上,她看上面敌国书信,对松蜜道:“你将这书信送到学堂,求苏誉帮个忙,照着这个拟一份一模一样的。”
“主子这是何意?”
“这份往来敌国密信,来信上并未详细记录收信人到底是谁,是模凌两可,倘若上面印着将军的印章在往返,那么就非同一般,你还记得上上次宫中送来的密信吗?”
松蜜问:“是老爷同荣妃约见一事么?”
靳夕澜摇头:“非也,是那次夜,她发现在君秀山宫殿里有一幽藏得密室,特此向我密报,所以这次和君秀山脱不了干系,他这样做,倒不如反将一击。”
“你命人严防死守一只鸟也不允许出了时府。”
以免时俣找人帮忙。
其它的,交给他来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