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空袭
有人能想象一个一千五百年没有经历过惨烈战争的城市的城防会虚弱的什么地步么？有人能够想象三千年前巨龙被驱逐之后，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能在天空中对人类那伟大的王城发动攻击的存在？
地精飞艇的不可复制性让人类被禁锢在地面上已经几千年，他们的思维根本就没有所谓空战的想法，就算是法师拥有飞行术，也不会跑到天上和他人进行战斗。也许每到天空晴朗的时候，会有一些热爱幻想的少年在举头看着那些自由享受天空的飞鸟时，会想要插上一双翅膀，不过终究没有人尝试成功过。
下城所有正在和丧尸战斗的职业者们都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天空上那些明显不是魔兽也不是飞艇的飞行物。
“天啊！那些东西到底是什么？”
“不清楚，也许是某种炼金造物？”
“快看！从那些东西的肚子里掉出了什么？”
飞机如同下雨般的倾泻着他们装载的炸弹。当第一枚炸弹砸进某所民宅然后轰然爆炸之后，所有人都反应过来，这是敌人的袭击。
让我们把时间倒回一小段，当尼尔和瑞加娜将这些日子来一直监视着他们的王国密探击杀之后，两人分别离开了庄园。
尼尔坐上早已准备好的马车优哉游哉的离开了王都向外域驶去。王都后勤仓库巨量的魔法材料被噬魂者装进了一只拥有着几乎无尽空间的神器之中。而瑞加娜则来到王都二十公里外的一座山坡后。
原本只有野草的荒地上，现在摆放着的是两百架比赵延年四年前制造的双人螺旋桨飞机更加巨大的简易放大版。
数千名矮小的人偶正在忙碌不停的将圆滚滚的炸弹搬上飞机。
瑞加娜的出现让人偶们停下工作。
“女王万岁！女王万岁！”人偶们山呼道。
“小的们！准备的怎么样了？”瑞加娜此时一身黑色的皮甲还披着一件红色的斗篷，如果手里在拿上一把皮鞭，那确实可以被称为某种女王。
“女王大人！随时可以出发！”为首的一只人偶大声的向瑞加娜报告。
“好！现在我命令全体准备出发！”
随着瑞加娜的命令，所有的玩偶开始登上发动起来的飞机。
赵延年的炼金发动机只要是一个低级炼金术士就可以仿造，至于造的更大一些，对于炼金术士来说更不是什么难题。作为能源的晶石，只需要一些四五阶的晶石就已经足以让这些身长10米的异界简陋版轰炸机在空中飞行十分钟。
瑞加娜在人偶的服侍下，登上了一架体型小了很多，却装载了四个螺旋桨发动机的单人飞机上。熟练的激活了能源，在炼金发动机强劲的动力下，飞机轻盈的从百米长的跑道上起飞。
随后那些小人偶也登上属于他们只能飞十分钟轰炸机，开始他们一去无回的旅程。
20公里对于在天空中飞行的存在来说是一段很短的距离，280公里每小时的时速想要跨过20公里的距离只需要5分钟，在王都所有人正忙着战僵尸的时候，谁也没有注意到真正的敌人在天空中出现。
当赵延年看到地面上那熟悉曾经在无数影视剧中看过的影子之后，不敢再有任何耽搁，连忙打开座舱向天空上看去。
没错！就是飞机，而且数量超过两百，看体形要比自己当初制造时还要更加巨大。
“所有人！找建筑物隐蔽！！”赵延年对着自己身边的50名成为队员喊道。
随后也不管他们是否能反应过来自己的命令，合上座舱，将金属堡垒的主炮对准了天空上的那些飞机。
轰！轰！两发高爆弹在空中爆炸，一架木质飞机被如同花朵般的火焰扫到，在空中破碎，一些圆滚滚的东西如同飞舞的蒲公英种子随着那些破碎的木质碎片在空中散开。
“不会吧，连炸弹都有。”赵延年现在开始怀疑到底自己是穿越者还是噬魂者才是穿越者，竟然连航空炸弹都会做了。虽然通过显示屏可以看到这些炸弹都不过是一些光溜溜的圆柱体，但是赵延年可不信，那帮噬魂者会开着飞机往王都里砸铁块玩。
加特林机枪对准天空，开始疯狂的扫射，而这时候皇家卫队的士兵们也反应过来天空中的那些大鸟原来是敌人。随着这些士兵掏出挂在装甲上的大口径枪械对着天空开始射击。终于有人打中了那些急速下落的炸弹。
轰！一朵又一朵火红的烟花在空中爆发，但是没被打中的更多。
“该死！这根本不是二王子那个废物能做出来的东西！”接到消息的爱德华登上了王宫内的高处，看着王都陷入一片火海。这时候王国的防御魔法已经打开，就算是传奇强者也休想击破。
“王城的防御魔法为什么还没有启动！？”爱德华愤怒的向自己身后的十二位最高议员问道。
“陛下，是我们的失职。”魔法军团的首领布兰登大魔导师有些尴尬的向国王行了一礼道歉道。
“我要听得不是道歉，有谁能把那些东西给我打下来！”爱德华已经被这一下午接二连三的的事件弄到了崩溃的边缘，王都下城不知道死了多少人，本来死的是些平民，作为一个统领着三亿人类又出身行伍的君王来说，是并不会太在意一些平民的死伤。但是如今那些飞行物抛落的炸弹已经落到了中城区发生了爆炸。这如何让一个需要贵族支持来稳定地位的新王不暴怒，不疯狂。
“陛下，我们已经请出了雷欧殿下，敌人马上就会被彻底的毁灭。”这时魔法公会会长向前一步说道。
“希望如此，我想你们现在应该和我一样愤怒，我不管今天的事情是谁做的，一定要给我把他们找出来，我要他们的鲜血来平息我的愤怒。”爱德华咬牙切齿的对着最高议员说道。
“您的意志，就是我们的方向。”最高议员们躬身说道。“哈哈哈，对就是那里，看到逃跑的家伙了么！还有那些马车给我炸碎他们。”
就在瑞加娜在空中肆意指挥着人偶们对着地面进行轰炸的时候。
一个老者穿着一件没有任何花纹装饰的灰袍子，拄着一根拐杖，出现在了了王都上城一栋贵族家的高塔顶上。
老者对于王都的破坏似乎并不在意，而是盯着天空中盘旋的飞机自言自语了起来。
“很有趣的炼金造物，不是用魔法反抗重力，而是用翅膀的特殊形状来让空气自己产生向上的力量，操纵飞机的是些人偶？人工灵魂？不对，似乎是人类的灵魂被改造成的。灵魂法术这种邪道这么多年了竟然还有人在使用。那个女人就是所谓的噬魂者么？确实有一丝领域的力量，可惜很不稳定，不过用来干掉那些小家伙确实足够了。”
老者只是在远处看了几眼就将所有的秘密全部洞悉。似乎不管是空气动力学还是灵魂法术，或者噬魂者的力量在他面前都不过是些小孩子的玩具一般。
“只是疯狂的破坏么?似乎真的没有行动的目标。”又观察了一会老者发现噬魂者真的只是在到处轰炸王城中的建筑，似乎真的没有袭击的主要目标，只是漫无目的的破坏而已。
“既然如此那就不需要再观察了，再磨蹭下去那些小家伙又该抱怨了。”老者说完抬起木杖向虚空一点。
随着老者的一点，王都上空的天空仿佛被冰冻了一般，一切都如同被封入琥珀中，不再动弹。
不管是正在抱着炸弹准备投掷的人偶，还是被打碎四散的飞机碎片，又或者是从地面魔法师手中射出的火球冰箭。全都如同时间定格般被固定在那里。
在整个王都上空唯一没被彻底冻结的只有刚才欢呼着指挥人偶们轰炸的瑞加娜。虽然身体无法行动，但是她的思维却依然在运转。
这种力量，这是王的力量啊，在瑞加娜的记忆里，只有第一次见到王的时候见到过如此恐怖的力量，没有任何技巧，没有任何痕迹，无可阻挡无可反抗。
所有的王都人都在仰头看着天空中这神奇的一幕，赵延年也从金属堡垒里爬了出来，作为一个灵魂行者，他能感受到的比旁人更多。赵延年一直不清楚魂域是什么，直到看到这个无法看到形态的琥珀悬浮在天空中时他才明白，魂域就是不完全的领域，传奇法师和灵魂行者所使用的力量都是领域，只不过传奇法师是一步步的依靠自己领悟得到，而灵魂行者如同作弊一般通过付出代价来换取。
也许是数秒钟，也许是几分钟，天空中的空间如同玻璃碎裂般发出咯吱声出现裂纹，随着裂纹不断的增长延伸，终于一块碎片带着流光掉落下来，似乎是一个信号一般，那些碎片如同下雨般纷纷落下，不等落到地面便化做光点消失无踪。
王都下城的一所商会内，艾米瑞达正端着红茶看着正在坐在对面无聊发呆的大武尊。
“咱们似乎什么也没来得及做就结束了。”
“做什么？我可不想在内域和那些老头子打架。”
在龙眠沙漠巨塔的某一层中，一个女人突然从水池中坐起来了。
“咳，咳，好险差点以为要死掉了呢。”瑞加娜从水池中站起身，看着自己如同刚出生般娇嫩的肌肤。
刀疤男斯帕克此时正揣着一块黑色石头坐在一处土坡上，看着依然冒着浓烟的王都。
“没能遇到那个小子，真是遗憾呢，不过早晚会在见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