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暗夜危机-1

谢可骇然道:“咱们究竟遇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衡其眉毛一耸道:“肯定是老虎!”

农民反驳道:“老虎会把人挂到树上去吗?”

曾国文道:“会不会是野人?”

田小兵道:“野人是杂食动物,基本上以采摘野果和捕食小动物为生,虽说野人也吃人,但也不会吃得这么血腥暴力——把人的皮剥了,挂在树上展示。它要吃,一定是连抓带撕,连骨头带肉全部咀嚼下去,而不会好玩一样上演剥皮秀。”

“不是野人,那就是厉鬼!厉鬼没有食欲,不会吃人,但有虐待癖,它喜欢把人捉了去,玩剥皮抽筋秀……”谢可越吹越神。

每个人都觉得后颈窝里凉嗖嗖的,寒意直透进背心……

难道这山中真有什么可怕的厉鬼?

衡其早已骇得脸如猪肝:“咳,管它是什么,咱们还是快点离开这毛骨悚然的地方吧!”这小子见到这么血腥恐怖的场面,早把和虾皮较劲、要留在这山林里抓野人的神气忘到了九宵云外,他现在恨不得插上翅膀飞离这可怕的地方……

这时钱老二唉呀了一声,蹲到了地上,捂住被树洞卡住的那只脚。

众人急问道:“钱老二怎么回事?”

钱老二捂着脚,痛苦地龇牙咧嘴。

杨浩上前替他看了看,只见他的脚背已经肿了起来,估计是走不得路了。

农民道:“钱老二也真是的,怎么那么背,竟然会踩到树洞里去?”

衡其笑道:“钱老二没踏中猎人的铁夹猎套,已经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曾国文道:“做副担架,抬着走!”

于是几个人七手八脚做好了一副用树枝和藤条做成的担架,将钱老二放了上去。

农民道:“我和老曾抬担架,你们其余的人掩护我们!”

于是唐军、衡其在前面开路,杨浩、周虹走在唐军他们后面,刘、曾抬着担架在中间,谢可、田小兵押尾,一行人匆匆沿原路返回。

他们提心吊胆在森林里穿行着,神经绷到了极点,稍有风吹草动都要引起他们的一阵剧烈心跳……

转了好几个钟头,仍然转不出森林,而天色则越来越暗,森林里的气氛也越来越诡异……

唐军忽然盯着前面的一块大岩石道:“咦?那块石头怎么那么眼熟?”

衡其绕到石头背后一看,顿时觉得脑袋里“嗡”地响了一声……

只见一具尸体还趴在那里,不是粗眉毛是谁?

众人全都惊得汗毛倒竖:“老天,咱们又转回来了!”

谢可起了哭腔道:“鬼打墙,这是鬼打墙!”

杨浩道:“这不是‘鬼打墙’,我们只是暂时迷路了而已!”

唐军看了看表道:“已经下午四点多钟了,我看我们今天是转不出去了,必须在这里宿营!”

谢可两眼发直道:“在这种阴森恐怖的老林子里宿营?这里不但有两具死尸,还有不知名的可怕的杀人怪物啊!”

刘农月道:“死尸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我们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东西在威胁着我们?”

杨浩道:“我们现在只能在这里宿营了!田小兵、唐军负责警戒,衡其、农民负责把两具尸体埋了,其余的人负责搭建营地!”

衡其跳了起来道:“什么,让我去弄尸体?”

唐军道:“你小子最拈轻怕重,你不去弄谁去弄?”

衡其道:“我老周最怕看见死人,特别是这种血肉模糊的……”

杨浩道:“那你和唐军换一下吧,唐军负责搭建营地,我和农民埋尸体!”

下午六点钟,营地终于搭建起来了,就搭建在发现粗眉毛尸体的大石头旁边(因为这里只有这块两米多高的大石头是唯一可以用来作屏障的遮蔽物)。大石头的前面用树枝搭起了一个窝棚,窝棚里铺了厚厚的茅草,上面再铺了一床毛毯,人就可以躺在上面休息了。

大家吃了一点干粮,便躺进窝棚里休息。

唐军叹气道:“这对讲机太差劲,怎么老是没有信号?”

曾国文道:“在这种有着严重地磁紊乱的地方你还想它有信号?”

衡其嘴里嚼着一块饼干,选了一块地方正要躺下去,谢可忽然高叫道:“哎呀,那个地方是躺了死人的!”

衡其吓得脸都白了,饼干屑掉进了气管里,将他好一阵猛呛。杨浩忙将水壶递给他:“快喝口水!”

农民笑道:“这个臭逼,躺了死人的有什么要紧?你过来,咱俩换一换!”

于是衡其和农民换了一个位置。

天色已经麻黑麻黑了。

杨浩和唐军、田小兵还在外面布置着防御线。

他估计那凶残的东西肯定是一只动物。

既然是动物就有弱点。

他按八卦方位在营地四周用藤条在树枝间拉起三道藤网,网上挂着一种自动撞击装置——就是倒出了一些子弹头里的火药,用纸包好,做成类似发令纸的东西,后面再拴块石头,只要碰到了石头,石头就会撞击到发令纸,发令纸就会爆响,这东西只要一进入八封阵就会碰动用做撞针的石头,就会击响发令纸,营地里的人就能及时开枪射击。同时杨浩还在地上埋设了三圈削得异常尖利的竹签,竹签露出地面约半尺长,用茅草和树叶盖住,只要那东西踏中竹签,就会被穿破脚掌。

营地做得也很结实——因为一面是两米多高的大石块,就相当于有了一面墙,另三面则插上排得密密麻麻的碗口粗的木头,顶上也盖上一排绑得异常紧扎的木头,同时用竹钉和粗藤绑死,没有几百斤的力气是不能撼得动的。

这一切做好后,唐军和田小兵在外面站第一班岗,杨浩等人进入窝棚休息。

窝棚里铺着厚厚的松针和茅草,上面还垫着一块军用毛毯。

农民睡在最右边(也就是躺过粗眉毛尸体的地方),已经发出了轻微的呼噜声。曾国文坐在他旁边,半倚着石壁,左手扶着八一式步枪,脑袋也一耷一耷。谢可象只猴子一样蜷曲着身子,不停地在“啪嗒啪嗒”拍蚊子。钱老二躺在地上,嘴里仍不时发出一两声呻吟。衡其则在不停地挠痒痒……

杨浩坐在左边倒数第二的位置,手里也紧抓着枪,但是神态却比较镇定,他知道,今天晚上的头脑一定要清醒。他竖着耳朵,倾听着森林里的一切动静……

周虹则呆在最左边,她和衣躺着,但并未睡着,一双眼睛睁得溜圆,死死地盯着窝棚顶,倾听着窝棚顶上传来的各种动静。

“扑哒”什么东西轻轻落在了窝棚顶上,接着又跳开了。周虹吓得浑身一颤,不由自主攥住了杨浩的手——她的心境和前几天晚上已经有了天壤之别。

前几天晚上,她的心情都很放松,认为这森林里很好玩、很美、很平和,殊不知这森林里也同样潜藏着不可名状的凶险!特别是今天见到那一大滩鲜血,她真的吓坏了,她第一次感觉到了生命的脆弱和死亡的可怕……

杨浩也轻轻地握住她的手,同时低声道:“别害怕,这是松鼠。”

森林里的夜晚是热闹的,各种夜蝉的“啾啾”声、蝼蛄打洞的声音、蛾子、蝙蝠、夜鸟扇动翅膀的声音、蛇爬行的“滋滋”声、还有各种野兽走路的声音、远远近近的松涛声……交织成一部大自然的暗夜交响大乐章。

杨浩对这些声音似乎已经司空见惯。他现在倾听的是另外一种声音……

有好几次,他都捕捉到了一种奇怪的声音,虽然他很快又否决了,但他感觉得到,它就在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