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册封郡夫人……”

箫玉儿不可置信的嘀咕了一声。

她光是洗清一身冤屈,能够堂堂正正的做人,就已经很满足了。

在此之前,从未幻想过,加官进爵,成为令人仰慕的人上人。

然而现在,她不仅站在大炎最庄严肃穆的大殿上,还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受到大炎陛下的封赏。

“回来了……属于我异族的荣誉,全都回来了!”

“赵衡,谢谢你……”

箫玉儿瞬间泪崩,遥望着站在大殿中央,英姿勃发的赵衡,哽咽道。

幼薇和佳慧文子不由相视一笑,打心眼里为林小姐和萧姑娘高兴。

然而就在这时,元武帝的声音却再次响起。

“幼薇,佳慧文子,侍奉于太子左右,虽无功劳,却有苦劳,将二人除去奴籍,恢复自由之身,各赏白银一千两。”

元武帝甚是细心的宣布。

二女脸上的笑容不由一怔。

那一千两银子的赏赐根本不算什么,毕竟身为东宫侍女,压根就不缺钱。

真正令二女激动的是恢复自由之身。

哪怕二女永远都不会离开赵衡,可是从她们出生起,就为奴为婢,本以为这辈子都无法像普通人那样,堂堂正正的生活。

想不到,遥不可及的奢望,居然冷不丁的成了现实?

“文子姐姐,你听见了吗?陛下把咱们的奴籍给消除了!”

幼薇惊喜不已的问道。

佳慧文子捂着嘴,眼睛睁得老大:“听……听见了。”

尽管佳慧文子名义上,乃是扶桑女皇,本就不再是奴仆之身了。

可是由大炎陛下宣布,并且昭告天下,却对佳慧文子意义重大。

“素琴和霍雨柔,恪尽职守,各赏赐白银五百两。”

元武帝的声音再次响起。

素琴直接愣住:“啊?怎么连我都有?”

“若是霍姑娘在的话,肯定也会很高兴吧。”

素琴红着脸,暗暗在心里小声嘀咕。

元武帝见状,心里不由哼笑:“小兔崽子,朕连霍雨柔和素琴都赏赐了,毕竟一个是你心腹霍刀的血亲,一个是林清芷的心腹。”

“朕已经做到这种地步,若你还不识好歹,看朕怎么收拾你!”

元武帝暗中笑骂道。

赵衡对这位抠门渣爹的做法,自然是满意无比。

不过一想到,自己兼任太常和吏部尚书,未来的日子,摸鱼的时间越来越少,心情就忍不住郁闷起来。

因此,在满朝文武无比激动和羡慕的目光注视下,赵衡百般不情愿的行礼:“谢父皇,父皇英明……”

傻子都能听出来,赵衡还是很不爽。

元武帝刚要训斥,却察觉到了吴文渊的眼神提醒。

反正这臭小子已经被套牢了,又何须跟他一般见识呢?

元武帝想通这些,便果断选择性失明,无视赵衡的小情绪。

就在这时,赵衡突然想起什么。

“父皇,可否也赏赐宇文墨些什么?”

赵衡突然严肃起来,认真问道。

虽然宇文墨是北狄人,立场不同,但不可否认,如果不是因为宇文墨,大炎绝对撑不到现在。

可以说,宇文墨才是那个真正希望“和谈”的人。

而现在,北狄国祚有变,新任北狄王,不仅是铁杆鹰党,而且与宇文墨素来不睦。

箫何年的到来,意味着宇文墨必定会被打击报复。

若是能够以大炎的立场,封赏宇文墨些什么,等她返回北狄,也好有个交代。

结果赵衡此言一出,大殿的气氛顿时变得压抑起来。

赵衡意识到不对劲,当即追问道:“出什么事了?为何诸位都是这个表情?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在元武帝的点头示意下,吴文渊沉声回应:“太子忙于大事,臣还没来得及通知你。”

“宇文墨已经回国了。”

吴文渊小心观察着赵衡的反应,见赵衡只是眉头微皱,并未言语,他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人是昨天早晨走的,如果太子殿下现在派人追,肯定能够追上。”

吴文渊补充道。

毕竟赵衡与宇文墨之间的关系,早就人尽皆知了,根本就不是什么秘密。

“追?算了吧!就算是追上又有什么意义?”

赵衡摇了摇头,轻描淡写的说道。

再怎么说,宇文墨也是北狄人,若是将宇文墨强行留下,北狄岂不是正好有了开战的借口?

而且新任北狄王宇文靖,这么急着将宇文墨召回国,必然是已经是铁了心要收拾宇文墨。

普通封赏,对于宇文靖而言,不值一提。

除非能够给宇文靖一个必须放过宇文墨的理由。

而这个理由,绝非元武帝能够给的,相反,赵衡已经成竹在胸。

只要玉米土豆一出,即便是宇文靖,也得对老子点头哈腰!

不过此事耽搁不得,否则等宇文靖痛下杀手,黄花菜都凉了。

“父皇,儿臣要去助宇文墨一臂之力,打算即刻离宫,还请父皇特许。”

赵衡拱手作揖,直截了当道。

弥漫于大殿之中的喜悦气氛,瞬间被肃杀所取代。

毕竟……

大炎当朝太子,未来的天子,居然要救敌国公主?这事要是传言出去,岂不是朝野震动?

文武大臣自然不敢多言,纷纷将视线投向元武帝。

元武帝眉头一皱:“今日恐怕不成,皇后和太后都等着见你呢。”

元武帝故意没有正面回答,而是搬出祝卿澜和太后,希望这小子能够知难而退。

然而赵衡却没有半点迟疑:“那就恳请父皇,帮儿臣向母后和奶奶告罪,等儿臣忙完了,一定第一时间去见她们。”

元武帝闻言,语气不由变得清冷起来:“衡儿,这宇文墨难道非救不可?”

“难道你忘了,宇文墨自从来到我大炎,是何等的傲慢,又是对朕何等的不敬?”

元武帝不会轻易称呼赵衡为衡儿。

既然叫出口了,无外乎两个可能,要么高兴至极,要么愤怒至极。

吴文渊见状,立刻好言相劝:“太子容臣说两句。”

“如果宇文墨在咱们大炎,无论您与宇文墨如何接触,都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可现在情况不同了,您总不能去北狄找她吧?”

吴文渊同样严肃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