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楙说道:“偷不偷的无所谓,毕竟是自家弟弟,臣就怕那个抚顺贸易公司经理来路不明,万一……这可是咱大魏的技术啊。”
曹操闻言脸色变的凝重起来,大魏与伪汉的战争只是告一段落,并未彻底分出胜负,伪汉贼心不死是肯定的,伪汉使者邓芝李恢虽然已经返回,但绣衣卫的密探绝对没清理干净。
直升机,飞机,无线电,大魏近期推出的几项发明绝对是划时代的,伪汉肯定已经眼红的发狂了,但这几个项目不像枪炮那么好模仿,伪汉想要折腾出来没那么容易,不过有内奸提供图纸资料的话就不好说了。
曹操问道:“这个抚顺贸易公司是什么背景?”
夏侯楙摇头道:“不知道,臣不会查案。”
会查的话就不来找你了,大哥一走他就是家主,家里的丑闻自然希望内部解决,若非此事关乎太大他压根不会来,告的毕竟是自己亲弟弟,好说不好听呐。
曹操挥手说道:“你先下去吧,让丁仪和温恢来见我,此事由我处理你且不可声张。”
“臣明白。”夏侯楙行礼离去。
曹操则起身赶往御书房,路上便开始思索对夏侯臧的处理。
这小子若真勾结伪汉密探那是决计不能轻饶的,如何惩罚却让老曹有些犯难,毕竟是夏侯惇的儿子,不看僧面看佛面嘛。
该死的夏侯臧,不让你去就藩你就怀恨在心出卖大魏,简直可恨。
除了就藩之事曹操实在想不出夏侯臧背叛的其他动机,但这事曹昂也没做错,夏侯臧确实不是做国君的料,德不配位必有灾殃,没那本事强行扶上去就是害他,如此浅显的道理这小子怎么就不明白呢。
不过话说回来,明白的话就不会干这种傻事了。
在御书房坐定不久丁仪便率先赶来,行礼之后曹操直接问道:“抚顺贸易公司是干嘛的,我要知道有关它的一切信息。”
丁仪思忖片刻才说道:“这家公司臣还真知道,是做茶叶和丝绸贸易的,总部在下邳,长安是公司的分部,听说大都督在这家公司还占了点干股,太上皇召臣过来是想查这家公司?”
让人办事总得给人家讲清楚事情始末不是,曹操简单讲述一遍才骂道:“曹仁?这个没出息的东西,严查夏侯臧和抚顺贸易公司,着重查近半年及未来半年通往伪汉的船只。”
伪汉撤离时炸毁了通往贵霜的所有公路,大魏也懒得去修,两国目前想要交流只能走海路。
丁仪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弱弱的问道:“那夏侯臧呢,是抓还是……”
换成别人直接抓进锦衣卫诏狱,老虎凳辣椒水伺候,不怕他不招供,但夏侯臧……
没有明确旨意借他个胆也不敢。
曹操叹息道:“先暗查吧,没有决定性证据不能抓人,用无线电通知沿海各州,严查通往伪汉的所有商船,船上带文字图纸的东西全部扣住。”
曹昂离开这半年曹操也没闲着,给各地驻军和各州刺史府及几个重要的郡都配了无线电台,现在拦截完全来得及。
吩咐完又安慰道:“你也别有太大压力,这事没想象的那么严重,子林的设计图纸我看过,浩瀚如烟堆满了好几个房间,没有一定理论基础是看不懂的,图纸拿来让我照着画我都画不出来,夏侯臧才几斤几两,别说偷画,给他抄他都未必能抄对,伪汉拿着他的图纸搞研发,这事越琢磨怎么越想笑呢。”
丁仪闻言噗嗤笑出声来,附和道:“确实,研发这行专业性太强了,夏侯臧没有理论基础,这么说不用查了?”
曹操冷哼道:“必须查,事虽然不大歪风却不能助长,这小子若真敢偷朝廷机密朕绝不饶他,下去吧。”
丁仪行礼正要告退,太监进来汇报说道:“太上皇,温恢署长到了。”
曹操点头道:“不必宣了,让他协助丁仪调查,把曹仁给朕叫来。”
太监出门宣读口谕,在门口等待召见的温恢闻言苦笑着向丁仪拜道:“请丁指挥使多多指教。”
锦衣卫跟警署职能有些类似,目前属于竞争关系,陛下钦点的大案就因为来的晚了落到了竞争对手手里,温恢多少是有些沮丧的。
丁仪笑道:“都是为朝廷效力分什么彼此,走吧,我跟你讲讲案情。”
他俩走了曹仁来了,入宫觐见听完事情经过,不等反应过来就被曹操骂了个狗血淋头。
换成曹昂或许还给曹仁留点面子,曹操却没这方面的顾及,破口大骂,骂的那叫一个畅汗淋漓,曹仁兴冲冲的来,灰溜溜的离开,火速赶往都督府。
无线电问世之后大都督府成立了一个机要室,专门负责收发电报,曹仁回去一脚将门踹开,机要室工作人员回头,见曹仁的脸比锅底还黑个个噤若寒蝉,机要室主任李桢(李典之子)上前行礼道:“大都督。”
曹仁瞪了他一眼呵斥道:“立刻给南海舰队崖州分队发报,让他们严查通往伪汉的船只,将船上带文字和图画的文件都给我扣下,该死的夏侯臧,此事若是真的老子饶不了你。”
莫名其妙被叫过去一顿臭骂,躺着中枪的大都督心情能好才怪。
李桢不敢怠慢连忙去发,连后面那句也一起发了过去。
等了一分钟不见回复,曹仁不高兴了,骂道:“问问对面聋了还是哑了,这么久还没个回应,就算全掉海里淹死了也吱个声啊。”
李桢解释道:“大都督,按陛下要求,军中通讯用的都是暗码,翻译是需要时间的。”
曹仁狠狠瞪了过去,李桢脖子一缩连忙说道:“属下这就发报质问。”
大都督今天绝对不正常,还是少往枪口上撞。
电报发过去又等了五分钟终于收到回复,就一句话,保证完成任务。
曹仁看后又说了句“继续盯着,一有消息立刻向我汇报”才气咻咻的离去。
他一走机要室的气氛瞬间轻松不少,机要人员同时长舒口气,纷纷议论道:“大都督挨谁训了,看那脸黑的。”
有人说道:“还能挨谁训,满长安城除了太上皇谁敢训他,不过夏侯臧做什么把太上皇和大都督气成这样。”
有资格进入机要室工作的哪个不是人精,很快就分析了个大概,李桢敲打着桌子说道:“安静安静,都没事干是不是,大都督是你们能议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