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一见倾心!!!
那日,初道时,被他男神一般的外表所震撼,紧接着,则被他男神经病一般的思维给折服。试想,对一位介于男神与男神经病之间的奇葩,岂能对他产生敬意呢?
再者,当时并不知晓他的身份,只是约莫从那一身光鲜的衣着上可以判断出此人非富即贵。然而,京城这种地方,一竹竿下去,尽是王孙贵胄。
出奇的是,朱佑樘的眼里,并非是回忆一般的神色,而是一抹淡淡的落寞之情。好端端的,无缘由会出现这般奇怪的神色来,着实令人费解。
这并非此刻的重点,重点是,提起这茬,不由得产生一个大大的疑问,追问道:“都说第一眼的眼缘至关重要,你对我第一眼的印象并不好,后来,因何而转变的呢?”
心中,甚是好奇,一直百思不得其解,朱佑樘对我的第一印象,应是很差很差才对;第二印象,应是极差极差;第三印象,更应差到了极致。
第一次见面就对他出手,虽则未遂,虽则被他给遏制,然而,诚然拥有一个并不美好的开端,亦拥有一个不美好的过程,更拥有一个并不美好的结局。
第二次见面,误以为他就是荣华,差点干出非礼的事情来。所幸秦七小姐及时赶到,若不然,还指不定出什么岔子。这次,定然给他留下一个轻浮的坏印象来。
第三次见面是在皇宫假山那次,令他知晓,我原与他的大对手公孙狗贼有关联。此般情形下,若说没有故意接近他,说出来,连我自个都不相信。
所谓有再一再二,没有再三,往往,第一眼的眼缘便造就了一个人这一生对他人的印象,何况还是接连三次的坏眼缘。
殊不料,朱佑樘给出的回答竟然是:“你何以知晓我对你第一眼印象并不好呢?”
“你该不会告诉我,你对我一见倾心,这才主动跑来搭讪,做出那等神经病一般的举动?”嘴角掠出一丝不屑,我反问道。倘若当真如此,那他搭讪的方式,可真谓是新奇无比、令人笑掉大牙来。
朱佑樘抬眼朝我看来,语气,相当淡然,“你想多了!”
“想多了?什么想多了?你对我一见倾心想多了?还是主动搭讪想多了?还是说你像个神经病一般想多了”岂能如此轻易放过他,谁让他话中露出了破绽来,非得打破沙锅问到底。
苍天大地,沉默是几个意思呐?见此,我只得又追问道:“你该不会当真对我一见倾心吧?”
不是,不是吧???怎么又是沉默,又是沉默!!!就在以为朱佑樘要当一辈子哑巴之际,他终于开了尊口,“近几日,少食辛辣的东西,多注意保暖。”
“不是,我到底有什么好呢?”从朱佑樘转移话题的情形来看,坐实了自己方才的猜测。
对,没错,自己是有那么几分姿色,然而,这世上的美人多了,倘若只是由于姿色,那位京城第一美女,绝迹比我如今这幅模样强多了。
“您是没有什么好,可在主子心目中却无可替代。”回答的,并非是朱佑樘,而是那个又不知打哪冒出来的小霍。
该一口血喷死小霍,还是该喷死自个,小霍此言,明显在指我身上一无是处,毫无优点可言,他那高高在上的主子,是瞎了自己那一双金眼,才会委曲求全,才会屈尊看上我这民女来。
吸气,呼气,心态保持淡定,语气保持平和,“小霍,你是言情戏文看多了吧?用你这手段去追姑娘,我保证那些姑娘不会打死你。”
前些年,风靡着这样一句话“有的人说不清哪里好,但就是谁都替代不了”,看似虽则并非甜言蜜语,然而,却是这世间寻常男女恋爱的真实写照。
爱情,是个既简单,又复杂的东西。说它简单,在于它的盲目性,说它复杂,则在于他的功利性与选择性。
这并非关键,关键在于,不是每位男女对自己都有一个清醒的认识和准确的判断。自知之明这种东西,大多数人其实并没有。或许,并不能说是没有自知之明,而是说大多数人宁愿自欺欺人,宁愿做着永远都不会实现的春秋大梦。
说地通俗直白一些,这世上的男人们,即便再贫困,即便再一无是处,哪个不渴望拥有着一位如花美眷,既上得了厅堂,又下得了厨房,既貌美如花,又甘愿在他们落魄、在他们尚未飞黄腾达之际心甘情愿与他们一起?同理,这世上的女人们,即便再歪瓜裂枣,即便品行再差,哪个不做梦能拥有一位乘龙快婿?
有理想固然是好事,然而,理想的实现,尚需建立在某种特定的基础之上。
现实却是,于一般感性之人而言,宁可听那些空无与虚假的马屁之言,亦不愿意听取真话。
小霍兴许并未说错,从客观角度而言,连我自个都不明白,千万女子当中,朱佑樘何以独独偏偏对我另眼相待。想来想去,觉得他是美人见多了,从而挑花了眼。
心中明白是一回事,然而,嘴上仍然得与小霍一起扯皮,并非闲地无聊,事实上,只是一时三刻之间,突然不知该如何去面对朱佑樘而已。
原因何在?原因在于,万万没有想到,他在见到我的第一眼,便有了异常的情愫。方才,特意留心观察过他的神色,朱佑樘的反应,绝迹不是做戏能假装出来的。
倘使,倘使他当真能演戏到这般炉火纯青的程度,那自个只能表示千万分的膜拜与敬仰。
此时,朱佑樘再次开口尊口,“并非那般,还是有一些缘由的。”
这话是在说我身上还是具有那么一丢丢的优点,还是在说他之所以对我死缠烂打是有一些缘由的?赶紧追问道:“何种缘由?”
“你若当真想知晓,以后我再告诉你。”朱佑樘挑了桃眉,答道。
这般简单的事情,三言两语就能说完,还用得着如此卖关子吗?这点天灯的,心机城府叵测,一步一步勾起人的好奇心,让人心里始终惦念着,始终想知晓答案,薰衣草的事情如斯,此刻的事情亦如斯。
也罢,不告诉就告诉,搞的谁好像就活不下去似的。
小霍插语完毕之后,又似一阵风一般溜走,速度极快。当真小觑他了,他的轻功,绝迹不会在我之下。
这并非此刻的关键,关键是,朝前走了几步,不得不回过头来,无语道:“你就让我安安生生待会,别再跟着了成吗?”
心情好的时候,他跟着胡乱搅合,心情不好的时候,他仍是跟着胡乱搅合。上辈子该有多大的深仇大恨,这辈子才能成为如此的冤家呐?
“你想多了,大路朝前开,你能走,他人亦能走。”朱佑樘脸不红、心不跳,答道。
好吧,算自个掉以轻心,给这点天灯的逮着漏洞了,摊了摊手,做无谓状:“那您继续,继续!”
从黑风寨下来的时候,抱着一种大无畏一般的精神,结果,刚下山一会,便后悔了,悔地肠子都青了,乌青乌青。
这黑风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起码往前十几里,才有人家的存在,如今,自己,这是要去往何处呢?
边走,边思量,忽听耳边传来一道声响,“为何下山来?”
“为何?这个问题,不是回答过了么?”着实不耐烦道。这点天灯的年纪轻轻,忘性怎生如此之大。
不对,朱佑樘之前问的,是为何没有对他下手,天苍苍,野茫茫,忘性大的,分明是自己。
下一刻,直感觉耳畔一阵微风,随即,朱佑樘那张放大的脸出现在了眼前。我是不由得惊道:“点天灯的朱佑樘,你想做什么?你抓着我的头做什么?赶紧放开,趁我好好说话之际,乖乖给我放开,否则的话,我……”
“幸好,幸好!”朱佑樘轻声道,横生打断我的话语。
什么幸好?这点天灯的,为何总是喜欢说鸟语呢?吸气,呼气,保持淡定,“能放开我的头了么?”
“哦!”朱佑樘淡淡应了一声,缓缓松开了那一双狗爪子,“若是觉得身体有何不妥,第一时间告诉我。”
解药不是都服下了么,还能有何不妥?点天灯的朱佑樘,刚才,是怕解毒之后留下了什么后遗症来么?看他那惊慌失措的模样,仿佛发生了天塌下来一般的大事。
“这就不劳您操心了,真若发生何事,我好歹也是一名毒手,自个全然能对付得过。”嘴上回绝道,可心中,蓦然有种极其奇怪的情愫涌现出来。
朱佑樘在听闻到您这个字眼之时,眼眸明显有了一丝变化,但旋即恢复正常。
此时,已来到大道之上,原本想在朱佑樘面前替公子刑天求情,转念一想,我越求情,只怕越能激起朱佑樘的愤怒,愈会令他有种想要置公子刑天于死地的念头,于是作罢。
朱佑樘的马车,就停留在不远处的草地之上,见此,对他说道:“接下来,您不会又要极其巧合地与我同一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