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到楼下,突然间觉得自己很好笑,不禁怀疑自己到底在做什么,她以为自己是谁,有什么资格这么做。
跟苏芷柔比起来,她更像是一个没用的废物,怎么敢认不清自己的身份,还贪得无厌奢望别的。
半个小时后,楼梯上响起一阵轻盈的脚步声。
苏芷柔自信优雅地来到温苡蓉面前,妖冶的脸上盈着一抹虚伪的笑,眼中暗藏嘲讽。
“苡蓉,真的好羡慕你呀,有个这么优秀的哥哥。”
温苡蓉神色平静地看着她,没有作答。
“有机会我们一起去逛街喝咖啡怎么样?”苏芷柔故作亲昵地握住她的手,露出一丝娇羞。
“斯臣说你太内向了,希望我多带你出去走走,毕竟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温苡蓉瞳孔一震,他们竟然已经发展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
“你喜欢打球吗?羽毛球还是篮球?我以前可是女子羽毛球队队长呢。”
“谢谢你的好意。”温苡蓉把手抽出来,“我不适合参加激烈运动。”
苏芷柔当然知道她有心脏病,不过是故意给她一些暗示,早点认清楚自己根本就配不上沈斯臣罢了。
她有些遗憾地眨了眨眼睛,“这样啊,真是可惜了,那我们下次一起逛街吧,就这么说定了啊。”
说完,她对着温苡蓉甜美的一笑,转身离开。
温苡蓉站在原地,垂眸盯着地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脸色逐渐变得苍白。
沙发上的手机响了一声,她看过去,是沈斯臣发来的简讯,只有两个字,“上来。”
来到书房,沈斯臣靠在书桌边眼光复杂地凝视着她。
“关门。”
温苡蓉听话地把门关上,再慢吞吞挪过去,学着他冷硬的口吻问,“有事吗?”
沈斯臣一把将她拉到自己面前,指腹轻轻抚摸过她的脸蛋,想起刚才她那些幼稚的举动,心中莫名地有些愉悦。
“刚才瞎闹什么?”富有磁性的嗓音里透着宠溺。
以为他这是找她来算账了,温苡蓉侧过头避开他的触碰,低下头真诚道歉,“对不起,是我错了,以后我会安静呆在房间里,不会再打扰你们。”
沈斯臣盯着她的脸许久,眼底的温柔凝结,“你知道就好。”
明明已经预料到他会这么说,温苡蓉还是无法控制地酸了鼻头,“你放心,我知道自己什么身份。”
他眯起黑眸,钳制住她的下颌,“你什么身份?”
“沈家的罪人。”
一声冷笑从薄唇里发出,“呵,还算有自知之明。”
她扭动脖子试图挣脱他的掌控,“没什么事的话我出去了。”
沈斯臣轻轻一推,将她困于自己与书架之间,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我有说过你可以走了吗?”
“把衣服脱了。”
温苡蓉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他刚刚还和苏芷柔在这里恩爱,甚至空气里还残留着香水味。
现在居然要和她在这里做这种事。
“不!”她眼里闪动着不满的火焰,哽着声音拒绝。
“要我帮你脱也行,但是不能保证一会你还有完整的衣服从这里出去。”
温苡蓉的脸颊染上一抹绯红,咬牙脱下衣服,她不理解,他都要和苏芷柔在一起了,为什么还要这么对她。
还是说他是就这么喜欢玩弄她,羞辱她,才能消除他心头的怨恨。
沈斯臣眼神幽暗,看着白皙的肌肤一寸一寸展露在自己面前,呼吸变得凌乱。
他低下头,轻而易举地掠夺去她的唇瓣,感受到她紧闭的牙关仍在做无声抗拒,他带着凶狠的力道咬了一口。
温苡蓉闷哼一声,浑身都在抗拒着,可是他根本不允许她逃,高大的身躯笼罩下来,将她死死摁在书架上。
书架晃动了两下,掉落下几本书,都被沈斯臣一一挡去。
她低下头,看到一张泛黄的照片落在脚下,小小的她一手拿冰淇淋一手挽着他,对着镜头做个鬼脸。
没想到他竟然还留着这张照片,当时的他们,是多么的无忧无虑。
沈斯臣顺着她的视线看去,黑眸愈发深沉,将她抱起跨过照片向沙发走去。
温苡蓉在他的怀里挣扎得更加厉害,“不要在沙发。”
不要在苏芷柔坐过的地方。
他脚步一顿,转向书桌,“不在沙发,那可有你受的。”
炙热的吻再度落下,这一次她没有再拒绝,献祭一般供他掠夺凌迟。
两人呼吸纠缠,彼此折磨又彼此沉溺在一轮又一轮的缠绕里。
暮色降临,无边无际的黑渐渐蔓延到书房每一个角落。
温苡蓉浑身无力地倚靠在沈斯臣怀里,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声开始犯困。
沈斯臣轻轻揉着她的脑袋,“是不是明天要去医院复查?”
“嗯。”她咕哝一声。
“叩叩,少爷,蓉蓉,晚饭已经准备好了。”刘姐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惊得温苡蓉从沈斯臣的怀里跳了起来,扬声回应,“好……好的,这就下去。”
眼看她就要摔下去,沈斯臣及时抓住她的手臂,皱紧了眉头,“毛毛躁躁的,紧张什么?”
紧张,她当然紧张,他们这看似扭曲的关系,害怕如果有一天被发现,众人对她的鄙视,质疑会像一头嗜血的野兽将她反噬。
沈斯臣捡起地上的衣服,慢条斯理地帮她穿上,又帮她整理好凌乱的头发。
“可以了吗?”温苡蓉不确定地问,生怕自己的样子被刘姐看出什么端倪来。
“嗯。”
他点点头,看着她慌乱的样子浅笑,打开门放她出去。
等温苡蓉离开后,沈斯臣把灯打开,捡起地上的那张照片看了许久,重新把它夹到书本里。
深夜,温苡蓉被一阵铃声惊醒,手机上显示丁韵的号码。
她沉默地看着它自动挂断后又继续打过来,如此反复,大有她不接电话就不会罢休之势。
最终,手指还是从被子下面伸出来摁下接听键。
“妈妈。”她低沉地唤了一声。
电话那一端传来丁韵的哀嚎,“苡蓉,救救我,快救救我,我快要被你爸爸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