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0章 树欲静而风不止

‘夫人么?”夏浔回到寝室,看见一个小侍女正翘着小屁股整理床榻,却不见茗儿身影,便出声问道。

“啊!老爷!”

巧云忙从榻上爬下来,整理好裙裾,向夏浔福了一礼,俏脸便有些红晕。

她已经是大姑娘了,虽未经男女之事,却也并非一窍不通,方才侍候自家小姐,眼见榻上一片狼籍,哪还不明白发生过甚么,忽见男主人出现,便有些难为情。

“老爷,夫人正在旁闰房里沐浴。哦,对了,方才皇后娘娘来过,然后木公公来请,说是要与皇上同游北海子,才刚刚离开,然后夫人便去沐浴了。”

夏浔点点头道:“嗯,你整理你的。”说完转身便走了出去。

巧云把新的床单被褥铺好,卷起一田铺盖,逃也似地走了出去。

沐浴房就在旁边一间房里,夏涛折出去,轻启门扉进了内室,就见水雾弥漫间,一张硕大的木制浴桶,这种浴桶是椭圆形的,内有木制的坐板,人可以很舒适地躺在里面。茗儿看来是真的累了,整个人都沐浴在热水里面,头枕在边缘的厚毛巾上,又打起了瞌睡。

夏浔见自已进来,她都不曾发觉,不禁微微一笑,便轻轻宽起了衣衫。锦吧小品整理

茗儿浸在热水里,忍不住又是昏昏欲睡,她的体力和精神还未恢复呢,躺在浴桶中,便不觉打起盹来。忽然她的削肩被人碰了一下,茗儿张开眼睛,一副强壮结实的男人身体赫然在目,骇得茗儿方要惊呼,这才发觉那笑吟吟浸到水里来的男人正是自已夫婿不由松了。气,白了他一眼,懒洋洋地道:“坏人,你早上不是沐浴过了么还来骚扰人家。”

夏浔也泡进热水里,轻轻揽俚她,笑嘻嘻地道:“自己沐浴和洗鸳鸯浴,滋味怎个相同?”

茗儿被热水一泡,酸软的身子懒洋洋的不想动弹,被他一挤,顺势才让出了些位置,仍旧闭起双眼,声调慵懒地道:“好困啊……”一大早姐姐就来吵我人家想打个嗑睡,你又来扰人。

夏浔失笑道:“一大早?这都几点了还一大早,小懒猫儿。”

他在茗儿滑嫩的香肩上吻了一下,深深地吻下去,感触着年轻女孩充满活力的肌肤弹性,然后滑向她的脸蛋、她的红唇,再滑向她胸前丰润的饱满。

茗儿的身体还在昨夜**的余震之中,根本禁不起爱抚,被他一触那种酥麻酸软的感觉又来了,忍不住呻吟一声,央求道:“好酸!相公,不要……”

夏浔在她耳边轻轻地道:“乖宝贝儿,皇后娘娘可是做了一件大好事劳不是她把你带来北京,相公不知还要多久才能见到你,小茗儿,相公好生想念你。”

“相公,我也想你……”

茗儿有些情动,反手抱住夏浔有力的腰杆儿,脸蛋贴在他饱满结实的胸肌上,满足地叹了口气:“是呢,若不是姐姐,人家也只好在家里等着你。”

“家里都好么?”夏浔说着大手便轻轻滑到了她腴润细嫩如豆腐的大腿内侧为她放松着肌肉

茗儿点点头,情意绵绵地道:“嗯,家里都好着呢,你不用担心。现如今你是国公我在家里,不但要操持好家务免生无妄是非,还得注意冂风,莫为他人说道。说起来,也就是沾了皇后姐姐的便宜,我此番伴驾出来,才没有人说道,要不然,也只好守在家里……”

夏浔轻笑道:“悔教夫婿觅封侯了?”

茗儿柔声道:“才没有!居天下之广居,立天下之正位,行天下之大道,这是男儿该做的事。妾妇之道,以顺为本,人家岂会厮缠着你,叫你做个缠绵枕榻的大丈夫?只是,人家真的好想你。”

两个人脸贴脸儿地温存了一阵,夏浔问道:“皇上此番北巡,应该不会滞留太久,你我相聚匆匆,若再会面时,最快又得几个月之后了。”

茗儿轻轻仰起脸,问道:“辽东之事很复杂么?皇上遣你北行时,不是说,很快就能回来?”

夏浔道:“皇上倒没诳我,如果我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的确很快就能回去,说不定我现在早就回南京城逍遥快活去了,可是……难得有此机会,若是就此放过,我会心中不安的。”

夏浔把辽东情形向茗儿简略地说了说,吁声道:“你不是说,男儿大丈夫当居天下之广居,立天下之正位,行天下之大道么?我这么做,你会不会怪我?”

茗儿莞尔摇头,向他嫣然一笑,柔声道:“这才是我的好夫君,得此佳偶良伴,是茗儿的骄傲!你放心吧,人家会好好持家,免分你的心神,不会为此生一分怨尤的。”

夏浔感动地抱住她,静静地靠了一阵,又问:“皇上北巡,是大皇子监国摄政吧?”

茗儿道:“是!内阁及六部官员,此番皆未随皇帝南巡,留在南京辅佐大皇子,重要国事,仍以快马传递行在,由皇上决断,不过大皇子监国摄政,确是一点不假。”

夏浔点点头,有些轻松地道:“看来皇上的心意已经定了。此番北巡,一个重要的目的,恐怕就是要告知天下,储君已立,回安之后,三位皇子的君臣名份,就会彻底定下来!”

茗儿嫣然一笑,道:“嗯!姐姐喜欢高炽的忠厚仁恕,皇上这般决定,姐姐很喜欢。说起来,姐姐这吹带我同来,未必就是向着自己妹妹。

你为高炽争储,出力甚巨,姐姐这是想要犒赏你也说不定。”

夏浔低低笑道:“用我自己的小娇妻来犒赏我么?皇后娘娘好生小气!”

茗儿俏巧地白了他一眼,娇嗔道:“那你想怎么样啊,要我姐姐赐你两个美人儿么?”

夏浔打个哈哈道:“美人儿是真有,倒无需皇后娘娘来送。为夫在辽东,各部落攀跗献礼,多有女子奉上,你还别不信,你的夫君可是守身如玉,一个未碰喔。”

茗儿脸红红地亲他一口,甜蜜地道:“人家信你啦!新婚之夜时,都没见你……都没见你如昨夜一般凶猛!”

虽是作惯子的夫妻,说起这般羞人事,茗儿还是羞不可抑,忍不住把头埋进他怀里。

夏浔低笑道:“新婚之夜,我的小茗几初尝云雨滋味,为夫只是怕你承受不起,才不忍大肆伐挞,你当我体力不支么?”

说着,他已抓过茗儿的小手,悄悄向水下探去,贴着她元宝般可爱的耳朵道:“昨夜看你穿得抹胸,绣的是麒麟送子,嘿嘿!麒麟如何送子?来吧,还是让为夫来给我的宝贝茗儿送子吧!”

茗儿的小手忽地触及一处粗挺挺硬梆梆的所在,蜇了手般便往回急缩,惊呼道:“呀!昨夜才那般颠狂,现在怎么风……又变成了这般模样?”

夏浔故作委曲状道:“娘子,你也不看为夫在辽东独守空枕,已经多少时日!”

茗儿听了又是感动又是情动,可是真要她服侍夫君,现在实在是有些怕了。

男人一旦动了情欲,便如燃起一团炽焰,那生火的薪柴不烧光,哪有那么容易就褪了火气。这时一只手轻轻抄到茗儿的腿弯,一条大条便被他慢慢抬起。

水面微微**漾,一只纤足翩然出水,光润无暇,小巧细致,就像白玉雕成般晶莹别友足掌薄而优美,足趾齐整娇美,仿佛一朵冉冉浮出水面的莲花,还缀着晶莹的露珠。接着,便是线条优美的小腿、还有一截浑圆如玉柱的圆润大腿,尽显新婚少妇优雅迷人之美。

“夫君……”

为了保持平衡,茗儿只得环住夏浔的脖子,整个身子挂靠在他身上,与公牛般强壮的夏浔一比,小茗儿在他怀里,就像一只娇小翰云雀,小云雀娇声央求:“相公,人家的身子酸软得很,让人家歇歇乏儿,再服侍夫君好不好?”

身子半露出水,就连那性感圆润的肚脐也在清水花瓣下若隐若现的,夏浔还如何能忍。茗儿已经察觉到了丈夫好似一座就要蓬勃喷发的火山,以她所受的教育,在她的理念中,取悦和服侍夫君,本就是女儿家应尽的义务,何况她也心疼丈夫独镇辽东无人照料的辛苦。

可是她现在实在是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只好含羞说道:“相公,若不然……若不然就让茗心……“

她浅浅细细地在夏浔耳边说了,自己的耳根先羞得通红,眼睛都不敢抬,夏浔听了大喜,连声道:“好,为夫依着你!”说着放开茗儿的大腿,“哗啦”一声,裹着一身的蒸腾热气自浴桶中站起,露出一身雄壮结实的男性身做……

浴室之中,春光无限。啾啾唧唧、引人遐思的隐隐声响中,茗儿垂着眼帘,含羞带怯,俏脸贴近了夏浔,用柔腻香滑的唇舌,服侍着自已的爱郎,她优雅颀长的颈子仿佛水面上的天鹅般扬起,纤美的手指就像按在箫管上一样轻盈,尾指翘起,美若兰花。

初时的惊喜和新奇,渐渐被更加炽烈的欲望所淹没,仅以唇舌之灵巧,便想满足夏浔的欲望,在夏浔府上,只有谢谢才有这般功力,其他诸女谁也不成,更别提生涩害羞的小郡主了,夏浔渐渐忍耐不住了,忽然捉住茗儿的香肩,把她从水里提起来,说道:“好茗儿,相公忍不住了!”

茗儿大惊,又羞又气地嗔道:“坏家伙!大骗子!你刚刚自已答应的……”

抗议未毕,她已被转过身去,双手撑住了浴桶的扶手,平坦柔软的小腹被夏浔一揽,一只浑圆如玉球的雪臀便乖乖翘了起来,粗长的贯入,仿佛刺穿了整个雪臀,茗儿呻吟一声,细细长长的手指便痉孪着抓紧了桶缘,身子软得仿佛没了骨头似的要滑进水里,亏得被夏浔等紧揽住。

“相公怜惜着些,若不然……要巧云侍候相公风……”

小都主美眸迷离,神志恍惚地叫。巧云是自幼服侍她长大的贴身丫头,年龄相仿,情同姊妹,她出嫁时,便做了陪嫁丫头,大户人家的陪嫁丫头除非姿色平庸,男主人不愿意要,否则十有八九是要成为通房丫头的。而女主人对作为自己私有财产的陪嫁丫头服侍丈夫,抵触情绪并不大,实际上,陪嫁丫头这样处理还有图宠的作用,茗儿实在难以消受丈夫的宠幸了,便提出了这折中之策。

夏浔想起那个清新俏丽、性情活泼的小丫头,要害处不觉挑动起来,让娇妻情不自禁,的发出几声娇吟,夏浔喘着粗气道:“娘子你是不晓得开荒之苦啊!为夫不是辣手摧花之人,可此时情切,哪为功夫温存于她。好娘子,为夫温柔着些,待得苦尽,也就甘来了……”

小郡主昂起修长纡美的颈子,气喘吁吁地娇吟:“啊!这就叫温柔了么?骗子!你个大骗子!人家刚才……真该咬断了你……”

辽东,青羊堡。

阿木儿的住处。

阿木儿对扮作他远房侄女前来探望的乌兰图娅道:“太师让蒲刺都送来消息,叫咱们趁着杨旭不在辽东,制造几起部族冲突,以示杨旭经略辽东之策失败促使大明言官弹劾,从而撤换杨旭的辽东总督之职!”

乌兰图娅蛾眉一蹙,讶然道:“怎会如此?我叫蒲剌都送回消息,说杨旭志在辽东,无意攻掠草原,义父没有收到么?”

阿木儿苦笑道:“别乞,太师之志,也在辽东啊!”

乌兰图娅顿时呆住。

阿木儿道:“正是听了别乞送回的消息,太师才愈加急切,比起他兴兵征聘伐我朝太师更担心他定下心来经略辽东。明廷一旦在辽东扎下根来对我便可形成虎吞之势,如今已非汉唐时候,失去辽东、仅仅拥有一片草原的人,很难再有图谋中原的机会!”

乌兰图娅脸色阴晴不定半晌缓缓说道:“若因此事引起杨旭的疑心,我还如何报仇雪恨?”

阿木儿道:“太师起初只道杨旭挟新胜之锐必定再度兴兵。杨旭善用兵,孚人望,若能刺杀了他,再换一个人来,未必便有他这般本领。而今知道了他的打算,比起他出兵征伐我朝更加叫人担心。

如今这种情形,杀了他,一来会激怒明廷,出兵征伐我朝;二来,他经略辽东之策,必已呈报明国皇帝,明国皇帝若再派一位总督来,延续他的遗策,更是我朝心腹大患。故而,如今杀了他,不如制造事端,让明廷认为他经略辽东策不可行。”

乌兰图娅激动地道:“不行,若要挑起部落冲突,我们的人很难置身事外,一旦被人查出,引起杨旭怀疑,必会对我生起戒心,那时我连他的人都见不着了,还如何动手行刺?不能这么做!”

阿木儿低低地道:“别乞,我们的父母妻儿都在太师手上……”

乌兰图娅听了如遭雷殛,退后两步,一屁股坐在了炕沿上。

阿木儿走上两步,在她面前跪下,垂泪道:“别乞,哈尔巴拉大人的仇,小人也想为他报。可是,我们一百辜个族人的亲人家眷,都在太师手上啊,若是违背太师的命令,以太师一贯的手段,对冒犯者向来毫不手软,小人只担心……”

阿木儿哭泣起来,在乌兰图娅面前只是磕头:“别乞,还请为我们的众多族人考虑啊!”

乌兰图娅定定地坐在那儿,木然半晌,才咬咬哧唇,幽幽地道:“阿木儿,你起来吧!”

阿木儿仰起泪痕斑斑的老脸,抬头看着乌兰图娅。

乌兰图娅涩声道:“依着太师的吩咐,你……你去操办吧!”

说到这里,她的眼泪忍不住扑簌簌地掉下来。

阿木儿大喜过望,连忙磕头谢恩。

院外大槐树下,接替老喷陪同乌兰图娅出来的人就是左丹,左丹把马拴在树上,正在左近悠闲地踱来踱去。

他已经验过了夏浔交给他的那瓶汤水,果然是含有剧毒的,若依着他的意思,可以就此把“小樱”直接抓起来。以他们学自锦衣卫的十八般刑法,就算是一条铁打的汉子都捱不住,还怕她一个娇滴滴的小美人儿不招供?

不过有关这个女人的案子是部堂大人亲自关注的,眼下部堂大人不在,他可不敢擅自作主,只能一面把消息报往北京,听候部堂的进一步指示,一面加紧了对“小樱”的看管,以及她接触的一切人。

房门开了,乌兰图娅从房间里走出来,籍着回身和“叔父”告别的机会,用袖子拭去了眼角又渗出的一滴酒水。

对于两族间的这场战争,她已经不再耿耿于谁对谁错了,杨旭也罢、阿鲁台也罢,这些大人物所说所作的一切,都表明了同一个态度:

“无关对错、无关正义,宜居之处就在那里,为了本部族的利益和生存,所以要打仗,所以要杀人。而家仇,在这种目的的战争中,显得是如此可笑!我的父亲可以白死、他的儿子也可以白死,只要有利于他所谓的‘大局’!如果需要,我也可以牺牲掉风……”

门外阳光满天,乌兰图娅的心却很冷、很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