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一早。”周氏回想了下,蹙眉道,“我今日去叫她用早膳时,她还在房中,说待会就来。没过一炷香,我又去叫她,就发现她不见了。”

一听这话,花如许思索了一会后抬眸问道:“她在失踪之前,可有什么异样吗?情绪不稳定,亦或是焦躁不安?”

几乎一瞬,周氏便否认:“没有,她状态挺好的,每天笑呵呵的,没什么异样啊。”

花如许眸光一闪,顿时想起在家中娘亲告诉过她的话。许乐三日之前曾去翰林府找过她,急躁不安,肯定是有什么事情发生!

可周氏回答的滴水不露,这让花如许一时间没了办法。

“去查查许乐房间。”江辞树一句话点醒了花如许,她与徐英等人一同去了许乐的房间。

一推开门,一阵淡淡的花香扑鼻而来。花如许对这味道很熟悉,是许乐喜欢的花。她走近房间中,看到花瓶中插着两朵开的艳丽的花朵,心中断定,许乐是今日失踪。

她喜好花朵,每日清晨都会将院中的花摘下两朵放入花瓶中。看这花朵鲜艳无比,定然是今日刚刚摘下的。

只是......许乐为什么会突然在家中消失呢?

屋中并无打斗的痕迹,也没有丢失任何东西。徐英按照江辞树的吩咐调查了一下屋中是否有其他人的毛发或者残留过的痕迹,可仔细搜查后,一无所获。

花如许不禁纳闷,她走到了院子中询问了几个丫头,可下人的回答千篇一律,皆是没有见过自家小姐出门。

“这好端端的人,还能在屋中凭空消失了?”花如许摩擦着下巴,喃喃自语。

“哐啷!”一声吸引了众人的注意,花如许抬眼望了过去,眉眼间满是厌恶。江辞树眼尖地察觉到了她的情绪,略微有些意外。

一股浓重的酒气袭来,花如许蹙眉往后退了两步,挥了挥手驱散空气中的味道,往江辞树那边靠了靠。

“榭泊,你怎么又喝酒了?”周氏将自家儿子拉了过来,责备道,“你妹妹都失踪了,你还有心思喝酒?”

“失踪?关我什么事。”许榭泊不在意地挥了挥手,推开了周氏,就要往屋里走。熟料,在略过花如许身边时,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香味儿。

他脚步一顿,挑了挑眉毛,一把就扣住了她纤细的手腕,狠狠一扯:“哎呦,你是哪儿来的小公子啊?一个大男人身上还这么香,莫不是来勾引人的?”

“放手!”花如许厌恶推开他,甩了甩手腕,“表哥自重!”

“嘴巴这么甜,别叫表哥了,叫哥哥吧。”男人勾着唇,还要往她身边凑。花如许毕竟是个姑娘家,身子单薄阻挡不住他的力道,频频后退。

身后抵在了一个宽阔的胸膛上,花如许转过身对上了男人深邃的眸光。

下一瞬许榭泊的身子被甩出去,江辞树站定在了花如许身前,宛若一尊神祗一般。他视线凌厉,嗓音低沉:“什么人也敢对本座的下属动手?”

许榭泊被甩的一愣,这才将视线落在了身姿挺拔的男人身上,他微微一顿还未等开口,就听到一道温和夹杂着焦急的女声响起:“大人!榭泊他喝醉了酒,失了分寸,还望大人不要责怪他。”

江辞树懒懒地掀了掀眼皮:“本座无心责怪他,贵公子酒量不行,之后就不要喝酒了,免得喝多了吓着人。”

周氏讪笑着答应。

“砰!”的一声巨响,打断了几人的谈话。

周氏脸色刷的就变了,转身询问:“去看看后院是不是有什么猫猫狗狗把板子弄倒了?”

小丫头听闻赶紧去办,周氏松了一口气,带着二人往正厅走:“大人,如今乐乐失踪,老爷又一蹶不振,民妇一介女子实在是没什么办法了,还望大人能够帮忙找到乐乐的下落啊。”

“夫人放心,本座自会找到她。”

不知怎的,花如许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即将要跨出院子中时,她脚步一顿,猛地转过身问道:“舅母,您何时养了狗?我记得表妹应是最怕狗的。”

“大人!属下想前去看看!”花如许拱了拱手,语速很快地征求江辞树的意见。还未等江辞树开口,周氏就阻拦住了她道,“那是前些日子榭泊带回来的流浪狗,乐乐害怕,我便将狗关在后院,免得吓到她。”

花如许眉头紧紧蹙起,心中迷雾越来越大。

“砰砰!”似是瓷器倒地的声音,清脆可闻。

“大人!”花如许急切抬头,黑眸紧盯着男人的眸光,坚定不移,“属下想去看看。”

“不可!”周氏频频出手阻拦,越是如此,就越是让人怀疑。

场面一度不可控制,周氏强行扯住了花如许的手将她拉走。江辞树半眯着眸子,扯住花如许左手腕,将人拉了过来。

他挑了挑锋利的眉,说出的话却冷得让人深入骨髓:“许夫人这是在阻拦本座办案?”

碍于身份施压,周氏不得不让开脚步,低着头咬牙切齿:“民妇不敢。”

没了周氏的阻碍,花如许穿过院子直奔后院,眼前这一幕让她愣在原地。许贾坐在椅子上,手指颤颤巍巍神情涣散,意识几乎不复存在。

“舅舅!”花如许心一疼,跑了过去握住了许贾的手,“您这是怎么了!”

“老爷!”周氏惊呼一声,冲着身后的丫鬟招了招手,担忧道,“快点将老爷扶到房中,速速请个大夫过来!”

周氏也要过来扶人,被花如许胳膊一挡,险些跌倒。花如许眸光泛着冷意:“不劳烦舅妈了,我亲自来即可。”

周氏脚步一顿,抿了抿唇,紧跟了过去。

等将许贾带回了房中,花如许才握着他的手安抚道:“没事的舅舅,大夫一会就来了,您一定不会有事的。”

“乐乐?”许贾猛地抬起头,粗糙的手抚摸上了她的脸颊,轻轻摩擦着,“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啊......”

他不停地呢喃着这一句话,听得花如许心里不是滋味。

舅舅一直好端端的,怎么就突然间变成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