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桑睡到半夜,结果小腹疼到她辗转难眠,她实在受不了,坐起来准备去喝点水,哪知她人刚掀起被子,准备站起身,就感觉下身有一股热流…
这可怎么办?
一下子,刚才还根本没睡醒的洛桑忽然急到不知所措。
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慌乱中,忽然有什么东西被打翻在地的声音。
下一刻,门就被从外边打开了。
然后沈介从外边走了进来。
随着一盏烛火被点亮时,洛桑本能地去遮掩**的痕迹。
没办法,真的好尴尬…
但是其实根本遮不住,因为她已经疼到不行了。
沈介走近一看,便是洛桑惨白的一张小脸,以及毫无血色的嘴唇。
他丝毫不知道怎么了,只能蹲下来查看洛桑的情况。
明明白天还好好的。
结果就是,一推一拉之间,一抹血色就出现在沈介眼前。
“你受伤了?”沈介向来镇定的眼里出现一抹慌乱,他第一反应是洛桑肩膀上的肩上的旧伤复发了。
“是不是伤口又裂开了?”
于是便不管三七二十一去扯她的衣裳。
洛桑冷汗直冒,但还是选择要护住自己的衣裳。
“阿介…阿介,不是…不是这…”
她疼到气若游丝,多说一个字都是咬着牙硬生生挤出来的。
她不想说的,但是如今实在是太无助了,能帮她的人也只有阿介一个人了。
于是洛桑看着阿介紧张的神情,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我没事,我…只是那个来了。”
“哪个?”沈介一下没明白她的意思。
洛桑也不知道怎么和他解释。
她自第一次月事以来,身边不是嬷嬷和阿兰这样一样有经验的女子,就是圣上那样起码知道女子之事的男子。
她还是第一次被人追着问。
洛桑忍住小腹的坠痛:“就是女子每个月都要来的月事啊!”
沈介不是很懂这些事,但看着洛桑疼成如此这样,就觉着是一件很严重的事情。
“我带你去找大夫。”沈介抱起她就要往外走。
洛桑挣扎着锤他的肩膀:“你不要让我去,这个不用看大夫。”
她心想,真不该让他知道的。
沈介皱着眉,看她:“别逞强。”
“我没逞强,这事是正常的。”
说着,洛桑感觉又要来了…
可沈介还抱着她。
不行,她死都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于是就挣扎着越厉害了。
“好了,你别动。”沈介妥协,又把人放回床榻。
可没一会,腹中的疼痛又压弯了洛桑的腰,她把整个人埋在被窝里,然后粗粗地喘着气。
虽然尴尬,但是洛桑还是非常勉强地开口:“能不能帮我去烧点热水…然…然后帮我去要条月事带。”
沈介皱眉,什么是月事带。
看着他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洛桑就开始生气,生气着生气着,又开始委屈:“我让你把我关在这里…阿兰也不知道被你关到哪里去了,现在好了,你什么都不懂,你疼死我算了。”
这是洛桑第一次在沈介面前情绪失控。
疼是一回事,主要还有丢脸。
丢到姥姥家去了。
看她哭得这般伤心,沈介难得放下身段,坐在她身旁,对她轻声细语道:“阿姐,别哭了,你和我把事情说详细一点,我也好帮你的忙。”
他是半点不嫌弃,洛桑看到他的衣角都快碰到了床单上的一片血迹。
她止住了骂骂咧咧,不着痕迹先把他的衣角挪开一点。
心想,别真的沾上血迹才好。
“那你帮我去旁边邻居家借一条过来。”说完还不忘补充,“你就找有女子在家的人家帮我去问问。”
总不能指望沈介帮她做上一条吧。
可是沈介迟迟没有动作。
“你该不会把我关在没人的地方吧。”洛桑有一点不好的预感。
沈介并没有正面回答她这个问题,只是叫她躺好,然后让她等一会,便一个人出了门。
“要新的!”洛桑不忘提醒沈介。
他这一走,洛桑却感觉更疼了。
大概是因为没人帮她转移注意力了。
身体上的疼痛,使周围的时间过得特别慢。
孤立无助的感觉又滋长她内心的恐慌,她甚至开始害怕阿介会不会抛下她离开。
…
不知过了多久,门终于再次被打开。
此时,已经是寅时过半。
“啊哟哟,可怜呐。”林大娘原本还怨着这小伙天还没亮就来敲他们家的门,可此时一看蜷缩在床角的小姑娘,就都明白了。
一张小脸煞白,也知道遭了什么罪。
“老不死的,你赶紧过去给这小姑娘看看。”林大娘指使着旁边的男人。
屋内一下子进来三个人,是洛桑没想到的。
她想不明白,只叫沈介去借个月事带,怎么借来了两个人?
她本能有一点抗拒。
“我…我没事。”
她这幅模样,林大娘不见外地抓过她的手说道:“姑娘,虽然月事对女子来讲是平常事,但是你疼成这样,也得找个大夫看看才是。”
洛桑已经感觉虚脱到没力气,也就根本拒绝不了。
只能伸出手,静静得让人给她把脉。
屋子里突然就感觉安静得只剩下呼吸声,一根针掉落的声音都可以被人听到。
沉默了良久,大夫悠悠开口道:“这位姑娘,老朽问你,你也不要难为情,你之前也疼成这样吗?”
洛桑否认地摇摇头:“平时只是有一点坠疼,这次特别疼。”
确实,她平时都不会那么难受,因此今日这样的突袭,杀的她措手不及。
“嗯…”大夫捋着胡子点点头,半响后,才侧身对着沈介的方向严声说道:“据老朽把脉,这位姑娘是因为伤寒未愈,积郁未消,再加上…之前可能服用过不少避子药,所以如今才会这般疼痛难忍的。”
说道此处,隐约带上了怒气。
一旁的林大娘也是诧异地望向沈介,她原本还觉着这小伙不错,不仅可以做到为女子来借月事带,还着急要找大夫,怎么也应当是个疼人的。
真是万万没想到啊。
知人知面不知心,竟还是个这样不负责任的人,好端端的,把人家姑娘的身体害成这样。
洛桑也没想到是这样的原因,想起来那避子药,一时间又有些难过。
气氛凝重之时,沈介开口了:“先生能否医治?”
大夫还是捋着半白的胡子,故作神秘的样子。
还是林大娘拍了他一下,他才开口:“可以是可以,但是这事也只能慢慢调理,急不得,急不得,特别是开给你的药,必须按找老朽的方法一顿不落地喝。”
听到要喝药,洛桑露出不乐意的神色,天知道她最讨厌喝药了。
倒是沈介立马应下,抿着唇点点头:“那劳烦先生了。”
一码归一码。
洛桑还是第一次见这么听话的沈介。
…
沈介陪着大夫出去开药方的功夫,林大娘陪着洛桑在屋子里收拾。
她递给洛桑一条新的月事带,还特别热情地问需不需要帮忙。
吓得洛桑感觉摇头,她可不至于如此。
“大娘,谢谢您。”洛桑是真心的,要不是有她的帮忙,洛桑怕是过不去今日了。
她这幅乖巧的模样,引得林大娘一阵心疼。
她也有女儿,要是她女儿受了这么大委屈,她不得心疼死。
林大娘关切地拍拍洛桑的小脸:“以后有什么难处就和大娘说,大娘一定帮忙,还有以后可别吃避子药什么的人,咱们女人啊,不能惯着男人,你这伤害的是自己的身子…这次也是给你提醒。”
这样的话让洛桑想起了嬷嬷,不肖一会,就感动到想哭。
“别别别,大娘最见不得人哭了,感觉去收拾吧,大娘我也给你把床榻收一下。”
“啊…”洛桑犹豫,“这多不好意思。”
她可没忘,床榻上还有她留下的不少血。
大娘却是不在意,挥挥手:“嗐,大家都是女子,怕什么,大娘我以前在人家家里做接生婆的时候,什么没见过。”
洛桑架不住热情的大娘,只能先进去把身上清洗干净。
出来的时候,果然床榻上已经换上了崭新的被褥。
她又忍不住感动了。
从把脉到开完药,折腾了半个多时辰。
回去的路上,林大娘忍不住啰嗦起来:
“你说那小伙和姑娘是什么关系?”
邱大夫没眼力见地回答:“还能是什么,住一起自然是夫妻呗。”
林大娘却摇摇头。
“他们是不是才搬来没几天,我感觉这两人像是私奔出来的,又或者这姑娘是人养的外室。”
“可怜见喏,要不然怎么会给人吃避子药。”
这林大娘没什么别的缺点,就是好奇心重了一点,再加上以前在大户人家里做过接生婆,以及她本身喜欢听戏的原因,因此想象力就格外丰富。
捕风捉影,听风是雨的本事是一绝。
“你别瞎猜,这有损人姑娘清誉。”
林大娘不满:“我不就和你才说的,我难不成还会宣扬出去?咱倆这么多年邻居,你还信不过我?”
说着就有点生气了。
不和他这老不死的贫了,想起她明天还有生意要做,林大娘丢下老头就走了。
只留给邱大夫一个背影。
“唉。”邱大夫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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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了改错字,还有改了一下林大娘和大夫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