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月色朦胧。

一个黑影抱着梯子跳下高墙,偷偷摸摸的往前街的风月楼而去,月光下俨然一名清秀的小公子!

“诶哟!又是这位小公子啊!”老鸨乐颠颠的迎上前举着香帕对着小公子肩膀就是一拍:“今儿个可是到了新货色,公子可要去看看?还是说公子今儿个还有好东西要?”

昨天这位小公子带着个小丫鬟可是带了不少好东西来参加了地下室拍卖活动,卖了好些银两呢!说起来也是个大金主了!可得好好招呼着!

说到风月楼,除了地面上的红粉佳人,不得不提的便是地下室的拍卖会场。不管你什么身份地位到了这儿都给换上统一的服装戴上面具,只以银两定胜负!且,如此一来也避免了出地下室后劫财这一事项。

“昨夜说的雪山银狐可是到了?”小公子轻车熟路的穿过人群往地下室走,老鸨一边递上黑色斗篷银色面具一边道:“到了到了!可是您也知道雪山银狐可是千年难遇的灵狐!其血肉可解百毒,可谓是万金难求的宝贝啊!今儿个为了这只雪山银狐来的人也是不少……小公子可是志在必得?”

戴上银色面具,小公子的声音竟奇异的发生了变化:“雪山银狐是个有灵性的玩意儿,且看着吧!”

“是是是!请罢!”老鸨将她送入隔间,笑盈盈的吩咐小厮小心侍候着,而后扭身远去。

拍卖会早已开始,好在雪山银狐也算是个稀罕物排在最后才出。

小公子刚坐下便见外面正在拍卖一件金丝软甲,夜明珠的光辉下那件金丝软甲并没有熠熠生辉恰恰相反透着低迷的黯淡。

场上价格已经炒到十万两纹银,寻常富庶人家一辈子也用不了的数字。小公子眼眸暗了暗,视线落在金丝软甲左肩位置,那里竟迥异于其他部位,以亮红色金丝线绣出一朵彼岸花的形状,给整件软甲平添了几分旖旎。

“十五万!”几乎脱口而出,下面显然没料到几乎拍板定价了还有人加价,且一加便是一半的价!

场上先是一静,之前的竞拍者似乎志在必得,继续追价。一万一万的往上加,直到二十五万两的时候。

小公子冷笑一声:“三十万!”比财谁怕谁?昨夜藏书楼拍卖的银两,就是买下整座京都都是绰绰有余的!

果不其然,下面立马安静了。

毕竟三十万两纹银也不是谁都拿得出来的!除了刀口上混日子的人,这件金丝软甲对一般人的用处也不是那么大,花一辈子积蓄买一件衣服怎么也是不值当的!

“还有人出价么?没有?”

“一……二……三得!这件金丝软甲归三零二包厢贵客所有!”

巡场的小姐立马上来将金丝软甲端下去等待欠货两讫。

小公子招手叫来小厮将银子付了,金丝软甲立马被捧到面前。她纤细的素手抚了抚那朵亮红色的花儿,贝齿咬唇:“可知道这件软甲从何而来?”小厮摇摇头:“拍卖场上许多物件都是来历不明的。”

“请你们掌柜来一趟。”小公子垂眸望着软甲,桃花瓣的眸子里竟隐隐有些湿润,小厮立马为难,下一刻眼前便出现一张百两银票!

他立马点头哈腰:“马上来!贵客请稍等!”说着呼啦啦的跑了。

片刻,一名玄色兜帽长袍的男子便入了包厢:“贵客是想知道这件金丝软甲的出处?”

“不错。”

掌柜的食指并着大拇指划了划,小公子会意递上十张一千两的银票,掌柜将银票收入袖带,这才道:“十日前‘赤焰’地下搏击场新进了一批人,其中一男子身上便穿着这件金丝软甲。我家主子看这软甲价值不菲便要了来在此拍卖。”

“呵!知道了,有劳掌柜的。”

掌柜的闻言退下,这边拍卖场上已经进行到最后如火如荼的环节,高台上一个黑桐木做的笼子里。笼子里面是一只不过两只巴掌大小周身银色毛发的雪山银狐。那银狐病恹恹的闭目趴在笼子底部,额间一点赤红的毛发格外醒目。

下面价已经加到五十万两纹银,几乎所有人都在豁出去砸银子!刀子临头可能有人替你挡着,可剧毒加身谁也不能代替啊!

“六十万!”

“七十万!”

“七十五!”

“九十万!”

价格还在飙升,当那位小公子终于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停在二百万高价!几乎所有人都屏住呼吸,全场静谧!

指尖划过花纹绣法繁复的彼岸花,那小公子陡然失去耐心霍然起身一掷千金:“五百万!”

赤焰地下搏击场,一身湛蓝的小公子拎着一只黑布包住的笼子轻衣缓带而来,守门的壮汉摆摆手:“小孩子一边玩儿去!别怎么死的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