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靖和因着同婉瑜大吵一架,生气的从安国侯府直接回了大营。

一进大营便接到了天启帝的命令,说是让他领兵前去河北剿匪。萧靖和自是二话不说便带兵走了。

萧靖和心知自己同婉瑜之间存在着极大的问题,尤其是自己这边。

自己对婉瑜的极度不信任和没有安全感,让他今儿在婉瑜面前险些黑化。

尤其是萧靖和一想到苏祁竟然在已经被天启帝赐婚了的情况下,还敢来见了婉瑜,萧靖和便忍不住发怒、黑化。

可萧靖和知道自己他若是没办法确定婉瑜对自己的心思,那强烈的独占欲只怕是会越来越严重,直到自己都无法压制的地步。

而自己在婉瑜面前说的那句:“所有打你主意的人都得死。”这真的是自己当时心里所想。

萧靖和没有勇气再次面对婉瑜,生怕她拒绝自己,讨厌自己,所以他逃了。

可萧靖和没想到的是,自己这次剿匪,一声不响的走了,竟会闹出个多么大的误会。

萧靖和走后,许婉瑜仍未入睡,一旁的丫鬟南星跟着伺候。

“小姐,您歇息吧,天色晚了。”南星担心的劝慰道。

“你说萧大哥是不是真的想过不让任何人接近我?”许婉瑜有些心惊。

“萧公子是说的气话,您别放在心里。他着实紧张您的很。”南星说道。

“我知道为何他紧张,我也晓得那小厮说的话多半是假的。萧大哥的为人我还是放心的。”

顿了顿,婉瑜接着说道:“我只是生气他为何不相信我同苏大哥是清白的。为何如此在意苏大哥。”

“小姐,因为在意,因为心仪,因为喜欢啊!”

南星看了看婉瑜一眼,接着说道:“小姐并未对萧公子有这样的感觉,那是因着萧公子身边没有旁的女子纠缠。若也有个什么小姐呢,您或许也会如此在意的吧。”

婉瑜低头思量片刻,缓缓说道:“我不晓得。没有发生的事儿我无法假设。或许,我对萧大哥的感情真的没有那么深吧。”

南星在一旁叹了口气,这人啊就是身在此山中时,无法看清自己的心意的。

可没两日,婉瑜便看清了自己对萧靖和的心思了。

“小姐,小姐不好了。萧府的小厮杜松来给您带信儿了?”丫鬟紫菀一溜烟的跑进了溪月苑,身后跟着个灰衣小厮,正是萧靖和身边的贴身小厮杜松。

“何事儿这么慌张?”婉瑜从东厢房出来,看着紫菀问道。

“回禀三小姐,我家爷他……”杜松哽咽着说不出话。

婉瑜突然心里一紧张,看着他问道:“靖和怎么了?”

“爷前两日接了圣上的旨意,前去河北剿匪,走得匆忙没来得及给您告别。”

杜松深吸一口气,擦了下眼角的泪,说道:“下人今儿早来回报,说是爷遇到了悍匪,因着地势原因爷带着的士兵被全全包围,只杜仲一人突围回来报信儿。”

“你倒是快说啊!”许婉瑜越听越担心,焦急的吼道。

“爷再同匪徒交手的时候受了重伤,现下生死未卜。”

听完杜松的话,许婉瑜登时头一懵,眼前一黑,晕倒在地。

“小姐。”“快请大夫。”

溪月苑内乱作一团。

许婉瑜这两日便一直心神不宁,歇息的也不是很好。她总觉得有什么事儿发生。可没想到竟是同萧靖和有关的。

本就心力憔悴的婉瑜,听到萧靖和生死未卜的话,便急火攻心,晕倒了。

不多时,大夫前来为婉瑜诊脉,开了药。

婉瑜服下药后,悠悠转醒。

“萧大哥现下如何了?可搬了救兵前去营救了?”

婉瑜问完,眼泪便不自觉的滑落。

她急忙抓住南星的手说道:“萧大哥定会吉人自有天相的,是吧。”

南星看着婉瑜的样子,甚是心疼,忙宽慰道:“会的,定然会好好的。”

婉瑜因着听到萧靖和的消息,打击的食不下咽,一直病卧在床榻上,没一点生气。

姐姐婉容收到消息后,忙从易府来陪她。

“妹妹,你稍微吃点东西吧。这一整天不吃不喝的,姐姐心疼。”

大小姐许婉容也收到了消息,而且易文谦带兵前去营救了。

所以,一进溪月苑见到婉瑜这个样子,不言不语、不吃不喝,婉容就心疼。

婉瑜自言自语道:“都是我的错。明明知道萧大哥不是这样的人,却质疑他给苏祁使绊子。明明知道他安排暗卫是为着我好,却不信任他,说他监视我。”

“姐姐,若是他真的没了,就都是我的缘故。”

“傻婉瑜,这带兵打仗一事怎可能次次赢得胜利,总会遇到危险的。这又同你何干?”婉容劝解到。

“我想通了,什么不敢表白自己的心意这些都是借口。我心仪他,我不想他死。”

婉瑜说完,看着姐姐问道:“他会没事儿的,对吧。”

婉容不敢开口,她怕自己说错话再让婉瑜难受。

“姐姐,我后悔了。我若是早点发现自己的心思,就不会让靖和伤心的离开。”

“爷,三小姐收到消息晕倒了,大病一场,卧床不起。”暗卫带来了杜仲给的消息。

此刻萧靖和也刚刚带着人突出重围。

这次剿匪,萧靖和确实是受了伤的,可并不严重,也没到生死未卜的地步。为何要给婉瑜传这个假消息呢。

这不得不说是萧靖和破釜沉舟的手段了。他想将婉瑜的心思逼出来。

可萧靖和没想到的是,自己这一出让婉瑜直接晕倒,还大病一场,登时心疼极了。

“易文谦呢,快给我找过来。”

萧靖和听到婉瑜的消息后,一刻都不想停留,想着要立即赶回上京,见一见她。

易文谦正巧推开帘子进了帐子。

“剿匪的事儿只剩下首尾了,我先行回上京一步,其余的都交给你。”萧靖和说完便准备收拾行装离开。

易文谦不解的说:“好端端的急什么,一起回去呗。”

“婉瑜病了,我要马上回去。”

萧靖和不顾易文谦的意愿,立时三刻便上了马,飞奔回上京了。

是夜,一个身着玄色上衣的男子绕过护院,径自来到溪月苑的东厢房门前。

“咯吱”一声,门被从外面推开。这男子便是赶回来的萧靖和。

婉瑜这两日稍好些了,总算是在姐姐的劝慰下用了些东西。她一直凭着一口气在撑着。她总觉得萧靖和没死。

这会儿许婉瑜并未入睡,她正想着往日里同萧靖和之间的种种。

“婉瑜”

萧靖和行至床榻旁,看着一脸憔悴的婉瑜,心疼的说不出话来。几日未见,许婉瑜越发憔悴,下巴尖尖的,让人看着心疼。

婉瑜听到有人喊自己,转头一看,竟是萧靖和,登时眼泪便掉了下来。

没等萧靖和意识到怎么回事儿时,婉瑜便从床榻上起身,疾走两步行至萧靖和身边,紧紧的抱着了他。

“真好,你还活着。我以为你……”婉瑜说不出话来,眼泪似断了线的珍珠般滴落。

萧靖和也感觉得了婉瑜的情绪,不自觉的也抱紧了她,说道:“我这不是好好的站在你面前吗,别哭了。我心疼。”

“你个大坏蛋,为什么不告而别,还说什么生死未卜,想让我守寡吗!”

边说,婉瑜边捶打萧靖和。

“你同意了是吧,婉瑜是同意嫁给我了是吧。”萧靖和从婉瑜话里听出了意思,开心的问道。

婉瑜并未如往常般扭捏,羞涩。

她抬头,看向萧靖和,光明磊落的说道:“是的,萧靖和,我非你不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