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一百五十九章 吓出心脏病
接下来的半个月,陈决带着杨牧见了一系列高官或者富商,可以说是马不停蹄,饱经风霜啊。
陈决的猜测被周总亲自打电话来证实了,进军市是大手笔,需要群策群力。后来他听李良说,所有部门经理以及助理都被安排了很多任务,七大部门,十四个人是忙的焦头烂额,差不多人人都跑的瘦了一圈。杨牧倒是貌似很享受这种生活,每天随着陈决一起外面跑来跑去,笑说周总这是让我们长见识。陈决累的跟狗一样,也不忘调戏杨牧,说不对,周总是给机会给我俩培养感情。各种忙导致的后果就是陈决很少有时间去陪春水了,春水出乎意料的没有多少不高兴,陈决不知道她是真的能忍受还是改性不再那么依赖他了。女人心海底针,陈决有时候想想竟然会觉得气闷,小娘们难道外面有姘头了?怀疑自然是要不得的,陈决的不安全感偶尔爆一下也就过去了,不会真的去想春水是不是变心了。
毕竟他算是很了解春水的,知道她不是个容易搞劈腿的女人,因为她对事不容易放下,很多事上都是拿得起就很难放下。喜欢一个人对她来说很难,而一旦爱上,就绝难放开。貌似这是艺术家特有的性格,接受了的东西,就不会轻易改变。
某天夜晚的十二点,陈决和杨牧睡一张床,这是杨牧连续第三天陈决家过夜。当然,都是陈决要求的。被留下的杨牧干着家庭主妇的活,烧饭洗衣顺带让他调戏,而且还美其名曰‘释放工作压力’。
本来这个点上两人都应该睡熟了,但陈决却莫名其妙的被一个恶梦惊醒。很奇怪,明明前一秒他还对那个梦心有余悸,但清醒后却一点也想不起梦的情节。近的梦不多,就算有也只是上班下班吃饭拉屎之类的‘生活照’式的梦,没昭示什么,没预言到什么惊天大事件。
现他已经不抱有多大希望了,不会像刚开始那样觉得自己是救世主,是异能小说的雄霸天下之人物。不过不可否认的,是预言这件事对他人生的冲击,让他想透了自己不能一直这样浑浑噩噩下去。有钱没钱不重要,男人活着得有个搞头、盼头,或者说得有让自己血脉愤张的东西,否则就会往大腹便便上面靠了。大腹便便的陈决就会少很多魅力了,就没那么多小姑娘投怀送抱了,那人生可就真的没任何搞头了。
黑暗,枯坐**的陈决满头大汗,晃晃脑袋量让自己能够思考。估计今天是阴历月,月光充盈的很,从窗外直接照进房间里,俨然是标准的床前明月光。陈决借着月光看到杨牧正安详的睡自己身边,呼吸平稳,侧身而眠,睡姿优雅。
重躺下,闭着眼过了五分钟还是没睡着,反而愈觉得心里烦躁,没办法,只得悄悄下床,悄悄打开房门来到阳台。露天阳台这个小区里是不多见的,因为分之十的用户都选择的是封闭式阳台,一来防止小孩摔落,二来有安全感。陈决一不担心被偷盗,因为家里没多少值钱的小物件,值钱的都是大物件,非七八个壮汉搬不走;二也不怕小孩摔下去,因为还没孩子。
点上一根烟,深深吸了一口,缓缓吐出。被秋夜的风一吹,感觉凉凉的。思绪万千的感觉,却又万千思绪无凭处的心情。一根烟抽完,他趴栏杆上,望着小区里的灯光、绿化、行人、保安……
房间里杨牧动了动,一只手抓了抓旁边,没人,她猛地睁开眼,四顾茫然,房门开着,却不见陈决的踪影。她打开灯走出房间,洗手间里没声音,她还没来得及思考就看见赤膊的陈决趴阳台上。
来到他身边,杨牧轻声问道:“睡不着吗?”
陈决又点上一根烟道:“刚刚醒的,一时睡不着所以出来透透气。”他的语气出奇的平静,没有丝毫半夜无眠的烦躁感和纠结的味道。
杨牧点了点头,给他披上件衬衣说道:“想什么?”
陈决摇头:“什么也没想,正混沌着。”他见杨牧抱起双臂,似乎有点冷,于是不由自主的脱下刚上身的衬衫又给她披上,笑道:“我不冷,要不我们进去聊。”
杨牧抬手他身上摸了摸,确实热乎乎的,于是摇头说:“这挺好。”顿了顿,她又接着道:“其实以前你也喜欢这样,半夜一个人跑到没人的地方抽烟,满腔心事的样子…”
“那时候邻居都说我这孩子有前途,半夜还考虑工作的问题,哈哈。”陈决笑了两声,现烟已经抽完,又点上一根却不抽,继续说道:“说到邻居,我还真有些日子没回老地方了,老家伙们恐怕都把我忘了,要不然就是骂我没良心,娶了媳妇忘了娘,哈哈。”
杨牧见他笑了,也微微一笑道:“可惜你还没有娶媳妇,没理由忘了爹娘。”
“明天,明天正好一天都没饭局,我俩回老窝看看。”陈决看着满月,怔怔出神。
杨牧‘嗯’一声,来回踱了两步,站定,蓦然想起那诗: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果真是低头思故乡啊,故乡从来都是拿来思念的。她想起了那个叫做‘蜗居’的地方,那地方贫穷但不缺乏温暖,那地方的人虽贫穷但不无知。贫穷地方的人不无知很难得,别把无知无识当作淳朴,那种淳朴外来利益或者危险的冲击下,很可能完全变成吃人不吐骨头的偏执。也许正是因为那地方虽穷但不缺人思想,或者说有书生聚集的书卷气,所以陈决才和杨牧选择那个地方落脚,管那里和贫民窟没有区别,管那里穷的很有‘情调’。
两人各自想了会心事,同时轻叹一声,然后相视而笑,相拥着回到卧室。
陈决有个毛病,如果晚上睡觉时间醒了一次,第二天起床就特别困难,貌似他的睡眠定律,隔断了一次睡眠,那么睡眠时间就要从第二次开始重算起。所以第二天早上点杨牧准时醒来的时候,陈决却依然睡的跟死猪一样,而且是把杨牧抱的死死的。
杨牧挣扎了几下,没挣脱他的魔爪,于是喊了他几下,见他没反应又喊了几下……如此喊了十几声陈决都没醒,只是哼了一声,砸几下嘴,依然如死猪。
能睡的跟死猪一样的男人不少,能思考很多问题、很聪明的男人也不少,但二者结合的男人就不多了。说实话,杨牧喜欢的是他够聪明也喜欢他够洒脱,行事思想很少拖泥带水,霸气。
点半的时候陈决终于迷迷糊糊的开始醒了,杨牧乘势喊他,只见他翻来覆去的迷糊了好几分钟才睁开眼睛,接着又是个鲤鱼打挺,朝虚空击了两拳踢了两脚,精神倍的跳下床去洗脸刷牙。
洗手间里,两人并肩刷牙,陈决口里含着牙膏骂了声‘操’,含含糊糊的说怎么我还没把你推倒?太没本事了……杨牧不理他,洗漱后自去厨房做早餐。
七点钟的时候两人吃饭早餐一切收拾完毕,开上杨牧的阿斯顿马丁,两人踏上了回家的路途。这个家并不是出生地的家,而是他们困难时的家。很偏僻的一个类似于贫民窟的地方。由于h市市区很大,比一般二线城市都要大,所以虽然这个地方说起来是h市,但实际上七歪八扭的乡村土路上得开好几个小时才行。
阿斯顿马丁db这款车无论平地还是山路上都可以开的虎虎生风,丝毫不会因为路的关系而影响驾驶。这回是陈决开的,此刻的杨牧正皱着眉头坐副驾驶上。皱眉是因为陈决实开的太快了,乡间小路本来就不会很宽阔,而且路旁说不定会突然跳出来一个人,杨牧提醒了他几次让他搞慢点,但他根本不听,还说没事,荒郊野外的扔棍子都砸不到人,正是我大飚车技的时候。无奈之下杨牧只能暗暗心惊,皱着眉头。
车子行到两边是村庄的地方,杨牧正自担心,路边很合时宜的冲出来两个人!
破空而起的刹车声把路边不少住户都吸引了出来。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冲到马路上的两个人一动不动的站原地,距离阿斯顿马丁只有三十公分距离。陈决长舒口气,下车。
一个看起来有三十多岁的男人吞了下口水,显然刚刚着实吓不轻,回过神来之后,眼闪过一丝农村精明人特有的狡狯,说道:“乖乖,吓死我们了,你怎么开车的你?”另一个男人估计是他兄弟,跟他相貌有五分相似,看了眼汽车车头上的标志,眼睛转了几转,走到陈决面前打量下陈决道:“小伙子开车太猛了,我哥有心脏病,吓出毛病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