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心?”裴玥不知道自己就是被熏迷糊打了个嗝,有什么好担心的,满眼奇怪的看着程恪。

“噗嗤。”莲步轻轻笑了一声,补上,“主子是担心您吃坏肚子,这马儿颠簸,若是吃坏了肚子,可是要,难看呀。”

“……”裴玥这才明白怎么回事,忽的笑了,“没事没事,我不是吃坏肚子,走吧走吧!”

晚心懒散的从客栈走出来,望了望外面的天儿,“呦,你们还真是有闲情逸致,昨日出去玩儿,今儿又出去玩儿。裴玥,你不会忘记我说过的话了吧?”

说着,她转头瞧见林雨兰,微动了动鼻子,“这是哪来的姑娘,我怎的没见过。”

“姐姐好,我是林雨兰,刚刚跟随主,嫂嫂的。”

瞧着别人都称呼裴玥为嫂嫂,林雨兰也是很快改了口,还笑着看了看裴玥。

“谁让你叫我姐姐的!真是没大没小!”晚心撇了撇嘴,露出细微不屑,这女人还真是惯好做好人。回身招呼了莲步,“我的软轿哪!还不抬过来!”

裴玥顺势而下,“她是圣女晚心。”

“是。”林雨兰轻轻的做了个揖,跟上了马车。

裴玥跟着程恪骑马,马儿懒散,走的不快,此时距离皇宫不远了,在太阳下山之前就能到达。

雀幽在裴玥后面跟着,小八坐在马车外面,中途休息,发现雀幽表情一直不太好的样子,裴玥把马儿往她那边凑了凑,“心情不好吗?”

“没有。”雀幽淡淡回答,“只是对这位姓林的小姐觉得不喜。”

“她?其实多带一个人也没什么事的吧。”

“若她真的只是一个穷苦人家的姑娘,我自然不会多说什么。但她很明显心机颇深,带回来就是给自己找麻烦的。”

裴玥心道不会吧,其实好像看着她也不像是那种满是心机的女人,再说一个丫鬟能使什么坏?过段时间也许就找到如意郎君,离开了也说不定?

正说着,忽然听着旁边插了一句,“刚刚认识的人便能知道心机颇深吗?我倒是觉得她挺不错的,心思细腻人又漂亮,而且你家嫂嫂本来就爱管闲事,这回闲事更多,她岂不是更开心?”

雀幽面无表情的忽略了晚心讽刺的话,并且调转马头,离开了晚心身侧。

晚心瞧着她离开,慢慢走到裴玥面前,低声问了句,“我和你商量的事,你考虑的如何呀?”

裴玥微微蹙了下眉,没有回答出任何话。

一行人再次上路,这一次便到达了皇宫门前。

刚下马车,林雨兰便惊了。

她望着眼前雕龙画凤的红墙朱瓦,以及那些穿着漂亮的宫人,呆立了半晌。

“走呀,看什么呢?”

裴玥已然跟着程恪走了,只剩下林雨兰一个人还在看的出神,莲步扯了她一下,将她带走。

既然过来时已然是晚上,自然是不方便办事。

又考虑到裴玥刚刚‘嗝’了一下,自然是不舒服的。

少见她有什么不舒服的程恪,坚持她先休息一晚上,再去忙正事。

裴玥乐呵呵的接受了来自丈夫的爱,叫小五小八等人收拾了行礼,暂且住下休息一夜。

裴玥向来事少,也不需要丫鬟做牛做马,所以很快就磨着程恪一起出去,不知做何事去了。

小五等人车马劳顿,自然也是累的,收拾好主子的东西后,又回房收拾自己的东西。

林雨兰分到了和雀幽一起的房间。

雀幽身上穿着的裙子,是上好的工匠织就,虽然碍于身份,不能用更多的满绣,只衣角处绣了一只栩栩如生的秋燕。

可,这只秋燕的羽毛却是加了银线的,随着她的一举一动,燕子的羽毛微微散着银色,十分惹眼。

林雨兰少时被送念过外村的私塾,同行的都是有钱人家的少爷小姐,就连先生也是学冠五车,所以她在村里算是见多识广的。

但这种衣裳,她这辈子也没见过几次。

一时间,林雨兰盯着莲步,出了神。

“看什么,快收拾你的东西呀。”

雀幽自然知道这女子心思颇多,无奈提醒,并且打开自己的包袱清点东西。

林雨兰匆忙的应了几声,连忙将自己手下的东西也展开来收拾。

她还没有看她爹爹究竟都给她带了什么东西,只听着有一块玉佩。

家里都破落成了那种样子,其实她也知道,爹爹拿出来的也就是普通的玉佩。

却没有想到,那玉佩拿出来,下面缀着一道坠感极好的金流苏,上头雕刻的图样儿刚巧也是燕子,比莲步身上那只还要栩栩如生,连眼睛都恰好迎合上了一块纹路。

飘花的玉,这在村里,几乎没人有啊!

爹爹是哪来的那种玉坠子?

且不说这块玉,哪怕下面缀着的小珠子,都够换上几百盒胭脂水粉的!

想到这,林雨兰立刻将自己手边的玉佩给收了起来,藏到了包袱的角落里。

只见,大晚上的,雀幽从包袱里拿出了几盒胭脂水粉,还有一些零散的小金珠。

这些都是之前裴玥随手赏给她的,裴玥不当回事,她却好好的收着。

“这个,送你了。”顺手将一盒香粉递给林雨兰后,雀幽冷声说,“我瞧着你喜欢这些东西,我平日里不爱打香粉,这香粉是嫂嫂之前赏的清幽香,价值不菲,赠予你这种美人正合适。你以后只要听话,嫂嫂不会亏待了你。”

被夸了一句美人,林雨兰脸颊泛红,低头接过粉盒,说了句,“谢谢。”

“没事。”雀幽淡淡的勾了勾嘴角。

她是因为,林雨兰身上的香粉味道差极,不想她继续荼毒裴玥和别人,才忍痛割爱送她个好的。

送完了东西,雀幽出去洗漱。

看着雀幽关上门,又看了看她手里递过来的,闻着味道清幽淡雅,让人一嗅难忘的香甜粉盒,不由得银牙紧咬,望着房间里的布局摆设。

“这群人,竟然住在这种地方,还有这东西,就连个丫鬟都过的这么好!凭什么我生来就要受苦,我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