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时序,如果一段感情从一开始就没有互相坦诚,我带着答案问你的时候,你还是选择用另一个谎言欺骗我。

那你有没有能耐保证自己可以骗我一辈子?

如果没有,你这么做又是想做什么呢?

我是疯是傻,但是我也接受不了别人从一开始就这么龌龊。”

颜清颂的话表面上是在和应时序生气,但是目光却死死地盯着自己对面的骆烟,声音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一般,令人听了不由得脊背发凉。

“没……没有,我只是怕你担心才……”

应时序看着颜清颂这个模样,脑海中的疑惑更深了,余光中纪臣也是同样的疑惑,不过很快他似乎就明白了颜清颂的意思磕磕绊绊地说着。

“怕我担心?明明就是你知道我知道了会发脾气,会从开始就会选择对我们两个都好的方式避免后续的麻烦。

与其说是怕我,不如说从一开始你根本不信任我。

一件事情从一开始就是错的,结局也自然是对不了。”

颜清颂站起身,双手撑着桌面,俯身与骆烟平视着一字一顿地说着,说完便起身抖了抖身上盘子碎片的渣渣,转身离开,

“不吃了,小舅舅,我劝你也别吃了。

没碰着血,也未必干净。”

“这孩子不知道又抽什么疯了,这两天兴许是小蛋糕没吃高兴,总是和我闹别扭。小舅舅你们吃,我去看看跑哪去了。”

应时序看着颜清颂头也不回地往外走,把碎瓷片用手帕包好丢进了垃圾桶,微笑着看了一眼骆烟,余光瞥见纪臣轻轻点头,也跟着颜清颂离开了。

“你到现在了,还不准备和我说什么吗?”

纪臣放下手中的餐具,轻轻摆摆手屏退了所有的佣人,抬手把骆烟的脸转过来,强迫她看着自己,眼神阴鹜地盯着骆烟的眼睛说,

“我明天一早走,我走了,你一定是万劫不复。”

“你和应简简,到底是什么关系。”

骆烟不敢直视纪臣的眼睛,只是他眼神中的杀气让自己根本没有办法睁眼,心头的恐惧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她闭上眼睛,眼泪不自觉地落下来。

“你说什么?”

纪臣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本来以为这个家伙会把事情说出来,没有想到这个家伙竟然问这件事情,自己给她机会和自己坦白,现在还可以阻止颜清颂。

他其实有点后悔让颜清颂对付骆烟这件事情,这两个人根本就不是一个量级的,颜清颂的手段他非常清楚。

自己只是想听她亲口说出内情,哪怕她有什么隐情。

为什么到了现在她关心的,竟然是自己和颜清颂的关系。

“我问你……你……你和应简简到底是什么关系!那可是你外甥的未婚妻!纪臣,你是人吗?”

骆烟看着纪臣眼中的错愕,在她看来,纪臣好像就是被说中了什么龌龊的心事一般才会如此惊讶,她顿时如遭五雷轰顶。

难道她猜对了,纪臣就是对那个应简简有想法,果然是这样,不然怎么会什么东西都交给她,女人的第六感果然准,

“原来你纪爷竟然是觊觎自己外甥女人的人。真不错啊。

那我就对你没有什么可愧疚的了,也不担心你背上什么抢侄子女人的名头,整天东躲西藏的了。”

“我走以后,你也搬出去吧。”

纪臣眉头渐渐舒展,手也松开了骆烟的脸,看着她脸上被捏红的地方自己有些心疼,但是这种心疼随着她的话也慢慢消失了。

这几天心中纠结的情绪也随之消散,突然之间脑海中就一片空白了。

眼前的这个女人难道真的就全部都是伪装的吗?

“你……你说什么?”

骆烟没有想到纪臣要让自己离开。

这个庄园从设计开始纪臣就是要让自己住在里面,这里面还种了自己喜欢的树,养了自己喜欢的鱼,一整套厨具都是自己喜欢的,

“你不是说,我没有家了,以后这里就是我的家吗?”

纪臣看着骆烟流泪的样子,紧紧握着的拳头悄然松开,起身离开了。

他站在楼梯拐角处听着骆烟大放悲声,他的手紧紧抓着楼梯的扶手,强忍着自己转身下楼的冲动。

另一边,从纪臣家出来的一瞬间,颜清颂就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转头正好撞上了迈着大长腿小跑出来追上自己的应时序。

“怎么小短腿突然走那么快?”

应时序见颜清颂转身和自己撞了个满怀,顺势将人抱进了怀里,

“刚刚好凶哦,我都被你吓到了。”

“嗯?你会被我吓到?”

颜清颂笑嘻嘻地抬头看着应时序佯装委屈的样子,

“你不是和我配合挺默契的嘛?”

“你未免也太明显了些,我要是再听不出来,怎么当你老公。”

应时序大眼睛滴溜溜转了一圈,压低声音凑到颜清颂耳边说着。

“怎么就老公了,一点不知道害羞呢这个人。”

颜清颂听到这个花无奈地皱着五官,握着小拳头轻轻捶了一下应时序的胸口嗔怪道。

“我不管,你刚吓着我了,你得补偿我。不能不负责任。”

应时序握着她的手认真地说。

“诶?你这个人,多大了还耍赖。”

颜清颂有些好笑地想要抽回手,但是抽了一下发现这个家伙反而更用力地抓着自己的手,无奈地问着。

“嗯?你最近总是不告诉我去找曲安隐,我还没有问你去做什么。今天又搞这么一出,你这么刺激骆烟,你就不怕真的出事吗?”

应时序说着有些担忧地回头看了纪臣家一眼说道。

“我就怕她不出事。”

颜清颂用另一只手,伸出食指轻轻戳了戳应时序握着自己手的拳头,懒洋洋地说着。

“你……”

应时序舔舔唇看着颜清颂脸上冷漠的表情,为什么一旦牵扯到这些事情,颜清颂脸上的表情就好像换了一个人一样。

哪怕是现在这张不同的脸,那种眼神,看待别人的生命好像是蝼蚁一般。可是她明明不是这样一个人,至少对待自己不是。

“我怎么了?”

颜清颂不解地看着应时序欲言又止的样子冷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