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来了?不是让你卧床休息吗?”
骆烟听到敲门声走出来看到全身纱布已经崩开,衣服上还沾染着血迹的楚疑,话还没有说完,人已经倒在了自己怀里。
她只能扶着她到诊室,还是先给她清理伤口吧。
午后阳光正好,骆烟看着病**躺着的女孩,如果不是胸口还有微弱的起伏,她都不能确定这个家伙还活着。
怎么会被打成这个样子,不像是纪之遥下的手。她到底经历了什么?
“你……”
楚疑在梦里感觉到有人在追自己,猛然睁开眼睛,却看到了医务室熟悉的白色天花板,余光看着骆烟坐在自己身边正在观察着自己。
“怎么总是搞成这个样子,难道纪之遥真的就不管你的死活吗?”
骆烟看着楚疑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有些不忍地开口问道。
楚疑看着眼前的骆烟,垂眸没有再说什么。
原本她只知道这个女人是纪臣的女朋友,没有想到在纪之遥的书房里竟然也看到了她的照片。
她的照片被小心地保存着,纪之遥坐在桌子前伸手就能拿到的地方,一定每天都在看着她吧。
“你先休息吧,如果回去不能好好休息,那就在这里休息。不行的话,我可以直接找你的导员请假,在这里养一养。”
骆烟蹙眉看着眼前的女孩,握着她冰冷的手说道。
“你这么关心我,是因为愧疚吗?”
楚疑再睁开眼睛的时候,眼眸里已经蓄满了泪水,看着视线里模糊的身影,哽咽着问道。
“你……你在说什么?”
骆烟整个人动作一顿,心跳似乎都漏掉了几拍,心虚地缩回了自己的手。
“没什么,不过骆烟学姐,不知道你有没有感觉到,昨天舞会上,似乎纪爷对应时序的那个未婚妻,有些不太一样。
纪爷真的是一个爱屋及乌的人吗?”
楚疑偏过头,看着骆烟脸色骤变,不自觉地笑了,嘴角的伤口越疼,她越是想要笑。
“你伤的那么重,才刚刚醒过来,东拉西扯,到底想做什么?”
骆烟握着拳,指甲死死地抵着自己的手心,手心的刺痛感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随便聊聊,不要那么紧张。
我知道你们所有人弄死我都像踩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我也害怕啊,骆烟学姐。”
楚疑声音非常嘶哑,似乎全身的疼痛让自己越发清醒了几分,脑袋也冷静几分。
她想要挣扎着坐起来,但是没有成功。
“那你想怎么样呢?”
骆烟轻轻闭上眼睛,稳了稳心神,再睁开眼睛的时候,眼底已经覆上了一层寒霜。
“你和纪之遥之间发生的事情,纪爷一定不知道。”
楚疑还在笑,小声在空旷的诊室里显得有些尖锐刺耳。
“你知道现在我要弄死你这件事情,很容易吧?”
骆烟起身走到墙边的小车上,拿起上面的药品,冷声说着。
“你弄死我这件事情难道就没有人知道了吗?那你觉得我是怎么知道的呢?”
楚疑看着骆烟的一举一动,看来自己猜的是对的,纪之遥加密文件里那些视频,就是骆烟。
骆烟的手紧紧攥着针管,下意识就想到当时纪之遥拍下的自己的那些视频。
难道那些视频楚疑看过?
还是说……她……
“你诈我?”
骆烟转过身惊讶地看着已经坐起来的楚疑大声质问道。
“是合作弄死纪之遥,还是在这弄死我。你可以考虑一下。
另外,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都能知道的事情,你猜纪臣如果起疑,他能不能知道?”
楚疑根本不顾自己肋骨边又崩开的伤口,手撑着病床边的柜子站起来,侧目对上了不远处骆烟冰冷的目光,
“这是你们逼我的。”
骆烟看着楚疑离开,手因为太过用力地握着针管,针管已经变形了。
楚疑走出来,看着地上还未完全干涸的血迹上面竟然有脚印。刚刚自己进来的时候根本没有第三个人。
难道刚刚有人跟着自己进来了?还是说……
颜清颂坐在学校人工湖边的台阶上,喘着粗气看着医务室的方向,自己刚刚到底听到了什么?
但是以她对纪臣的了解,这种事情纪臣不可能不知道,但是如果纪臣知道还把骆烟落在身边,那就说明骆烟和纪臣之间还有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或者说明,骆烟对于以后纪臣要做的事情有用。
“早知道自己上一世就应该八卦一点,怎么没有点好奇心呢。
这件事应时序会不会知道?
可是那家伙看起来比自己还不关心这些事情。”
颜清颂长长出了一口气,忍不住自己碎碎念道。
这信息量也太大了,楚疑……
“你也不上课,一天就乱跑。”
楚疑拿着两瓶牛奶走到女孩身边,轻声说着。
“上课太烦了,叮也叮不懂,学也学不废,还有可能挨打。
不过啊,学校里面学生多,方言倒是学会了一些。”
颜清颂看着她递过来的牛奶,故作疑惑地端详了半天。
“没有喝过这么便宜的牛奶吗?不过也没有很便宜,毕竟我也没有喝过。”
楚疑看着应简简装傻充愣得样子,自己打开牛奶喝了一口。
“既然以前舍不得买,怎么现在想开了?”
颜清颂把牛奶放在楚疑身边,开在上面一阶台阶上下打量着身边的女孩,
“身上的伤口不疼吗?”
“你是这个学校第一个平心静气这样和我说话的人。”
楚疑余光看着这个小丫头平静得样子,内心突然有些不确定那个脚印到底是不是她的。
不过更让她内心泛起涟漪的,是她干净无害的眼神。这个小家伙就这么平静地看着自己,没有嘲讽,没有威胁。
“这个学校环境相对封闭,自然会形成自己的体系。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谁也不能代替谁。”
颜清颂看着楚疑眼底一闪而过的诧异,心下了然,说到底,还是个孩子,藏不住心事。
不过倒是个心思细腻的孩子。
“是啊,谁也不能替代谁,有的人命好,有的人该死。”
楚疑视线落在牛奶包装上面的价签上,
“五十八块钱,以前我和妹妹住在一个城乡结合的棚户区,米都没得吃,要靠偷。所以我偷东西很厉害。”
颜清颂听着楚疑的话,这个小家伙并不想靠偷东西为生,所以才来到这里念书,靠奖学金活着。
难道……她妹妹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