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夫人去哪里了?”

应时序抬眸看着电梯门上映着自己此时有些苍白的脸,虽然心中早有猜测,但是现在似乎有什么几乎可以确定。

这太诡谲了,怎么可能?

“还在客厅里溜达呢,我刚刚嘱咐了佣人跟着,不会让她上来出什么岔子的,老夫人和您说完事情咱们就带她回去。”

钱哥看着应时序眼底一闪而过的担忧,赶紧说着。

“明天再买个冰箱,多放一些小蛋糕和水果,她喜欢吃葡萄和柚子,要红心的蜜柚。”

应时序捏着自己脖子上带的小符咒,若有所思地说着。

“啊?少爷你怎么知道小夫人爱吃这些?”

钱哥疑惑地问。

“我猜的,试试呗。”

应时序弯着眼睛带着笑意看向钱哥。

“得嘞,一会我去个大管家说,明天一早就办。”

钱哥点点头,看着少爷开心,自己也开心起来,不过电梯门打开的一瞬间,钱哥的脸垮掉,

“可是少爷,这……有点不对劲啊。”

“没事,我们过去吧。”

应时序看着空无一人的走廊,灯有些闪烁,近乎密闭的空间,两旁的壁灯在他下电梯的时候一瞬间打开了。

只是普通的感应灯,但是偌大的房子里好像没人一般。空旷的令人心底寒意丛生。

他的轮椅停在老太太书房的门口,微微低着头,如果他不知道后来的真相,也许此时内心不会如此充满恨意,他下意识地把脖子上挂着护身符藏好。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戴上了之后自己的身体似乎没有之前的不适感和寒冷,人也有精神了许多。

“来了就进来吧。”

苍老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应时序心底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人和野兽都有一种本能,那就是对于危险的感知。

古朴的大门被从里面拉开,应时序的轮椅被钱哥推着进来,放在了老太太书桌边,而另一边,则是还在咳嗽的三夫人。

“时序的脸色,似乎好多了。”

三夫人借着昏暗的灯光,看着应时序眼中有神的模样,心下一惊,怎么可能,他的魂魄怎么可能会修复的这么好。明明他的生魂已经被撕咬了这么多年,怎么可能是现在这个样子?

“三婶的身体看起来不太好,怎么会突然重病,我本想来看看你,无奈,去了一趟纪家,那个小家伙一直病着,钱哥一个人照顾我们两个,实在分身乏术,怠慢了二婶,抱歉。”

应时序看着三夫人脸色惨白,形容枯槁,衣服似乎也大了一圈,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昏暗的灯光下,她手绢上血红的痕迹非常刺眼。

楼上如此情形,楼下也不消停,六七个佣人站成一排,看着小夫人上蹿下跳,这敲敲那看看的样子,像一只上蹿下跳的小猴子,都面面相觑,不知道什么情况。

“老管家,不是说小夫人病了吗?”

女佣压低声音凑到老管家耳边问道。

“是啊,怎么少爷在的时候这么乖巧,这……哎!那是老妇人刚从拍卖会上买的一对花瓶,不能动不能动。”

老管家一脸疑惑地歪着头看着这个小家伙,一个没注意,人都爬到柜子上去了。

颜清颂从柜子上跳下来,拍拍身上的土,看着不远处或惊恐,或疑惑,或嘲讽的眼神,侧目看着刚才惊叫的老管家。没有搭理他们,闭上眼睛仔细地感受着这个房子。

这主宅里面竟然藏着锁魂阵,不简单啊,难怪那一院子的生魂这么安分。

可到底是什么人这么歹毒给这个院子设下了这个阵法呢。目的又是什么呢?

她抱着自己的胳膊坐在沙发上,认真地想着整件事情。

“小夫人,这昂贵的沙发可不是您这个衣服可以往上面坐的,大少爷的零花钱也不一定能赔得起,木头的怕水,要不……您先起来?”

老管家看着这个小夫人疯疯癫癫的样子,张了张嘴,又看了看房子里的其他人,最终还是开口说着。

这孩子疯疯癫癫的,估计她也听不出来自己嫌弃她。

“嗯?”

颜清颂肯定不疯不傻,她怎么可能听不出管家话里面的意思,她从鼻腔里挤出一个质疑的声音微微侧头冷眼看着不远处的老管家。

“您,起来。”

老管家感觉到了这个小家伙身上发出来的气息,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为什么这个女孩子身上藏着这么重的杀气。压的自己几乎无法开口说话。

不过这可是老夫人最爱的家具,可不能让这个小家伙糟蹋。

“我不起来,你准备怎么样?”

颜清颂看着这个管家一副仗势欺人的嘴脸,干脆躺了上去,枕着自己的双手冷笑一声问道。

“嘿!敬你一句你还敢叫板了。把她给我抬下来扔回到大少爷院子里去。大少爷长那么大都不敢和我叫板,你算什么东西。”

老管家看着颜清颂的动作,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给左右的佣人都使了个眼神。

但是就在大家准备铺上去吧小夫人抬下来的时候,竟然发现人就这么凭空不见了。

“鬼鬼鬼鬼……闹鬼啦!”

老管家一声尖叫,所有人都做鸟兽散状。

“愚蠢的人类,一群棒槌。”

黑羽站在柜子上看着这些人,翻了个白眼,抬起一侧的翅膀也消失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