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九十三章 又出事端

一个杀了酋长的恶人,自然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周心淼为桑格尔召开了一个轰轰烈烈的批判大会。达达尔的牧民围在高台四周,等着看好戏。

桑格尔的嘴被封住了,手脚也被牢牢的绑在高台之上,尽管她很恐惧,她也在努力挣扎,可惜她的手脚却依旧纹丝不动,一切都是无用功。

高台之下,火把通明。

周心淼指责桑格尔的声音如同泣血的杜鹃一般,让人不忍倾听。

桑格尔被安上了一个恶魔的罪名,这样的人,只能被活活的烧死。

巫师带着他的弟子,开始围着高台唱跳起来,大冷的天,他们打着赤膊,脸上罩着吓人的面具,头上插着羽毛,嘴里头说着古老而晦涩的咒语,让人听着敬畏。

突然,那巫师双手举高,仰天长吟,口中居然吐出一条火龙来。

牧民们纷纷惊呼,与此同时下跪叩拜。

周心淼从香梦的手中接过火把,缓缓走至高台下。

她仰着头,似笑非笑的看了桑格尔一眼,在后者瞪大眼睛,惊恐万分之际,把火把推到了柴堆上。

被淋了松油的火堆猛的一下被点燃,火舌借着风势一路往高台烧去。

桑格尔拼命的挣扎着,嘴里也发出不甘心的呜呜声。

就在这时,两个黑衣人突然从天而降,他们身上披着湿湿的大衣,似乎早有准备,像是要冒险救走桑格尔。

周心淼连忙退后两步,大声道:“这是妖孽的同党,拿下。”

话音刚落。就见一个红色的身影猛的一下从暗处窜了出来,她几乎与另外两个黑影同时落在高台之上。

三人很快打了起来。

高台之下惊呼声一片。

那些守卫拿着弓弩,却迟迟不敢发射,因为他们知道那红衣人是王妃最看重的人。

前一段时间兴师动众的找人,就是为了她。

香梦仰着头看了一会儿,问周心淼道:“王妃,风行的人都是以一抵十的。莫离道长可是他们的对手?”

周心淼微微勾起嘴角。只道:“你且看着就是。”

她们说话的声音很低,现场又那么热闹,因此根本没有人注意到。

高台上的搏斗渐渐分出了高下。

红色身影以一抵二。却慢慢的占据了上风,那两个黑影好像根本奈何不了她。

几息的工夫,其中一个黑衣人就挨了她一脚,整个人身子一歪。从高台上滚落,身子掉进了火堆里。先是被重重的摔了一下。紧接着火舌便窜上了他的身体,那人倒地不起,不停的翻滚着,口中狼哭鬼嚎的惨叫着。

底下守着的守卫们一下子扑了过去。他们手里拿着长矛,也不用怕那人身上的火会烧过来,众人拿着长矛齐齐的向黑衣人扎去。那人瞬间被扎成了个刺猬,哼了几声便咽气了。

“小妹!”喜泽林在高台之上看得清楚。知道他妹子再无生还可能,心里当下悲痛万分。他大吼一声,眼睛子红得像火一样,朝着红衣人就便扑了过来。

他手里有利器,可惜却碰不到那红衣人的衣角,几回合攻势下来,不但没占到便宜,反而处处受人牵制。

喜泽林不明白了,周心淼身边,何时出现了这样高手,要知道跟着庆安王来的老人,都差不多死光了啊!

两方交战,最忌大意分神。喜泽林这儿走了神,秦黛心那边就出手了,她看准机会猛的一下子踢在他的手腕上,正中他的麻筋。喜泽林“哎呀”一声,手麻无力,手中利器咣当一声掉在了高台上。他刚想弯腰把刀拣起来,却又被那人猛的一下子踢到了下巴上,他只听咯噔一声,好像下巴上的骨头碎了似的,紧接着一阵剧痛传来,喜泽林当下倒地不起。

秦黛心看着地上躺着不住打滚的那人,心里明白,这人怕就是出卖了炎黄的小喜。

她蹲在地上,一把扯掉黑衣人脸上的面巾,果然看到一张有些面熟的脸。

在陈记杂货铺后院,他们一定是见过的。

小喜的眼睛里,满是怨恨。他嘴巴四周青肿一片,有血迹顺着嘴角淌了下来,下巴呈现一个很奇怪的形状,额上豆大的汗珠汇成小溪从鬓角处淌了下来。

那是疼的。

秦黛心微微一笑,“当叛徒的下场怎么样?滋味如何?”

小喜一愣,觉得这个声音听起来很熟悉,可是他却怎么想也想不起来。

“你,你是谁……”现在的他,根本不能说话,可是心里的疑问若是不问出来,他怎么可能会瞑目?

秦黛心并没说话,她伸手抓住起小喜的衣领,把人悬在空中。

小喜一惊,此人力气怎么这么大?看身形她应该是个女子,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力气?

底下的人也惊呆了,那小喜长得并不瘦弱,中等身材,十分健硕,此时却如同一只小鸡子似的被人抓在半空这中,这太让人感觉到不可思议了。

秦黛心笑道:“想知道我是谁,就下去问阎王吧!”说完轻轻的松开了手。

小喜以惊人的速度下降,接着就听扑通一声,他背落地,倒在地上之后便悄无声息了。

守卫们忙围绕上来,拿着长矛对准了小喜。此人极度危险,即便此时生死不知,也该小心些。

周心淼一挥手,众人便又执着长矛,把小喜扎了个透心凉。

这下,才算是彻底活不成了。

高台之上,烟灰飞得到处都是,火苗借着风势,正一发不可收拾的往高台上窜。

桑格尔的青丝飞扬,眼中泪水涟涟,看起来格外可怜。

秦黛心走到她面前道:“我猜想,你先前掉的孩子,应该不是王子的。而是方才那人的,是不?”

桑格尔微微瞪大了眼睛,不明白这事儿她是怎么知道的。

而且,她对眼前这人有种莫名的熟悉感,和忌惮感。

她是谁?难道以前两人见过?

“呜,嗯。”桑格尔挣扎着,那啪啦作响的火花。实在是太恐怖了。

秦黛心笑笑。走近桑格尔道:“你是不是特别想知道我是谁?”

桑格尔越发觉得这声音熟悉,可是她却一点也想不起来。

秦黛心就笑,伸手除了脸上的黄金面具。

桑格尔的眼睛顿时瞪得老大。眼睛子几乎要从眼眶里蹦出来。

是她,竟然是她!

秦黛心就笑,好像很满意她脸上的这种感情似的。

“我该叫你桑格尔呢,还是该叫你齐宝婵呢?你这种人啊。只会想着要利用男人,依靠男人。从前你利用靖木,后来你又利用小喜,虽然小喜把你从炎黄里救了出来,但是你怕是没有想到。自己还是会死在我手里。说起来,缘分真是个奇妙的东西,靖森。小喜,都死在了我的手上。下一个,就是你了,这次,不会再有人救你。”说完,她又把面具带好,然后看了桑格尔一眼,纵身跳下了高台。

桑格尔在高台之上沉默着,她不知道是想过了过去,还是想到了命运,慢慢的,眼睛里竟然有了泪水。也许是知道她自己在劫难逃了,桑格尔竟无比的平静。

秦黛心!

她怎么也没有想过。两人会再见面,而且是在这种场合之下!

桑格尔低头看了周心淼一眼,突然笑了起来,她的大笑被破布堵在了嘴里,听着是那么的不真切……

周心淼,你绝对想不到,接下来要等着你的,会是什么!

桑格尔想到这儿,越发开怀起来。

火龙上窜,渐渐吞噬了高台,桑格尔的笑慢慢的变成了凄厉,那炙热的火烙在皮肤上的疼痛,是常人难以想像的。痛苦,不代表着结束。

也许有一天,那人会以更痛苦的方式死去,她会在下面等着她的。

火势渐小,灰飞烟灭。

一切又恢复了宁静,出现在达达尔的那场火祭,像是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就那样悄然无声的归于了平静。

如果不是焦黑的土地,如果不是空气中隐隐散发着烧灼的味道在提醒着人们,也许这一切,会被人当成一场梦!有些人觉得它是一场恶梦,而有些人会觉得,这是一场美梦。

除了桑格尔,周心淼觉得,她的世界又清静了起来,只是……

“道长,那日你站在高台上那么久,可是跟桑格尔说了些什么?”

秦黛心微微笑笑,“是,王妃果然慧眼。”

“你们说了些什么?”

“小道只是算到,先前桑格尔失去的那个孩子,并不是王子的。”

“哦?”周心淼一愣,这种事情也能算出来?

秦黛心又道:“王妃,小道帮您写了几道符,其中几道放在枕头几下,另外两道烧了冲水喝吧!”秦黛心从怀中取出几张叠好的符纸来。

周心淼脸上表情微微一僵,真算起来,自己手上又沾染了好几条人命,万一这些人冤魂不散,那自己不是又要遭秧了?

“还是道长想得周道。”周心淼示意香梦去取。

香梦屈膝,上前取了符纸来。

秦黛心又跟她细细讲了一遍,哪几张是放在枕头下面的,哪两张是留着烧了冲水喝的。

香梦一一记下,这才回到周心淼身旁去了。

就在这时,秦黛心突然面色凝重起来,她伸手掐指算了起来。

周心淼和香梦不由得面面相觑。

“道长……”

秦黛心神色凝重的道:“糟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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