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1)
“想不到我快四张的人了,还会有人包养!”萧邦看着叶雁痕,“叶总,您说我这是幸福还是不幸?”
“你觉得委屈?”叶雁痕笑了起来,“这可能是全世界最昂贵的包养费了,就是天天到你们北京的‘天上人间’找‘少爷’,也能花一年吧?”
清晨的海正在醒来。冬天的海的清晨弥漫着一种淡淡的雾。那雾铺在海面上,一直延伸到天边。叶雁痕打开窗户,让清新的海风吹进来。她一边和萧邦贫着嘴,一边梳理她那柔长的秀发,然后,将它绾起来。
看美女梳头真是一种享受。萧邦居然有些痴了。倒转时间的轮盘,他回到了十年前的那个夏天,他从一场醉酒中醒来,窗外也是这般的清新。他挣扎着爬起来,往窗外看去。
窗外是一个葡萄架。一串串葡萄正泛青,苍翠欲滴。一个腰身很细的女孩正背着她,站在葡萄架下梳头。那如瀑布般飘洒的秀发一直垂到微翘的屁股上,被女孩细嫩修长的手抓了回去,搭在圆润的左肩上。然后,那把锃亮的黑梳子就在那柔美的发丝间上下游走。清风一吹,被梳直的发丝随风飘扬起来。
那女孩突然转过头,用深潭似的双眸看着他,说:“你叫萧邦?”
“是。”那时他还是个中尉,说得最多的就是“是”与“不是”。
“是那个会弹钢琴的萧邦吗?”
“那你为何要盗用人家的名字?”
“不是我盗用。我本来就姓萧,我爹是敲梆子的,所以给我起名叫萧梆。后来上学了,大家都打我,说我是梆子。有一天老师在黑板上写下了我的名字,然后把木字旁擦掉,说以后大家不能再打萧邦了,因为我把他的梆子板拿走了。所以从那以后,我就叫萧邦。”
女孩扑哧一笑,说:“你这人很有意思,我可以考虑和你交个朋友。”
后来那个女孩就成了他的妻子。后来他的老丈人才告诉他,那天让他喝多并让他在家里住下,就是要考察他这个女婿是不是很实在。
老丈人是个大校,副军级,视萧邦如同己出。但他在萧邦与女儿结婚不久就去世了。萧邦的妻子很任性,在父亲死后才知道生活的艰难。他们彼此恩爱,但她却很少见到萧邦。萧邦总是很少露面,总是很晚才回到家中。有时,连续几个星期没有他的踪影,好像突然消失了一样。当“工作忙”这个词出现的频率太高而收入又太低的反差让妻子深恶痛绝后,萧邦选择了转业,做起了生意。可是,生意却经常亏损。萧邦的妻子见自己一起玩大的伙伴们纷纷开上了好车和用上了高级的化妆品时,便提出:如果萧邦还是这样整天夜不归宿而又收入微薄的话,就离婚。最终,萧邦未能改变现状,只好在离婚协议上签了字。
妻子跟着一个在网上谈了两年的青年企业家去了上海,将女儿豆豆留给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