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晴茉想了下不知道公司出了什么事能惊动这位大少爷，心里有点打鼓，三步并两步往公司走去。她进公司刚在工位上坐下，随便看了周围一眼，在办公室的几个人完全没有往日的闲散，一个个的开着工作内容相关页面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在工作。
“momo……”王杉杉也是刚到，不过她显然是知道了什么，一副“我有八卦”的样子冲了过来。
“怎么了？”于晴茉侧身看着王杉杉。
王杉杉本来兴致冲冲的过来，一看于晴茉脸色惨白黑眼圈挂在脸上简直吓人：“我天，你昨晚熬了通宵啊？怎么脸色这么难看？”
“睡了又醒了。醒了再也睡不着，就没再睡。”于晴茉没有多说昨晚的事，“你本来要说什么？”
“哎呦，我要说什么来着……哎呀，今天陈家乐，陈总和其他人都来了。说是可能有大动作。”边说边挑了挑眉头，王杉杉干脆把包放下，拉着于晴茉的胳膊凑过来小声说：“你说是谁上去谁下去？”
于晴茉明明笑的，却透着疲惫：“不知道啊……”
王杉杉看于晴茉脸色实在不好，没有再八卦下去，略有担忧地说：“momo，你真的是很累的感觉啊。你要不要请个假回家睡会儿。”
“回家也睡不下去。”于晴茉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我等一份文件，等到了还要忙一阵。”
王杉杉稍一想想就想通了是昨天去录制棚有了好消息：“说说，昨天什么情况？”
“什么，什么情况？”于晴茉没有睡够，略聊了一会儿就有些头晕，太阳穴突突地跳着。
“就是跟柏寒老师一起不是去看节目来着？”王杉杉压低了声音神神秘秘地问：“你这是不是要升做经纪人了？给你签了几个艺人？有过什么作品？”
“还没定。”于晴茉觉得这事儿没有必要瞒着王杉杉，她迟早要知道的。而且要是真是开大会的时候王杉杉才知道这件事，估计得生于晴茉好一阵子气。这会儿于晴茉的头真是有点让人受不住的跳着疼，只好抬起一只手揉着，“不算是艺人，比较有名的素人吧。作品……拍的宣传视频算不算？”
“真让你带新人去了啊？”王杉杉表情惊讶更带着一丝担忧，“你行不行啊？”这话问出口就自觉不对，赶紧收回，“不对不对，是应该说签的那新人行不行啊？有点吗？配合吗？”
“签的全约。行不行都得带。”于晴茉没有多说关于刚签的两位新人的事情，看着王杉杉纠结在“担忧”和“祝贺”之间的表情，她自己开了个玩笑，“怎么都比水老师强不是？”
“哈哈。这倒是。”王杉杉被逗笑了。她起身拎着包往自己工位走去：“走，下楼陪我买杯咖啡的。”
“嗯。”于晴茉应下了。
与此同时会议室内整间公司的高层，正在听陈家乐这个吊儿郎当的一年都不会出现两三次的CEO“洗脑”。
“我说的哪一条有问题？你们可以反驳我，今天想不出来反驳的合理说法，明天也行。但你们用脑子想想，别听到不同意见直接就感情上难以接受。感情算个屁，咱们是开公司的，双方互利那就合作，对方单方受益那不是我们该干的好吗？慈善夜要开始了，在这么干下去，咱们直接去拼慈善捐款数额好了。最起码还能在网上留个名。”陈家乐一口气说了一大段，要是于晴茉在绝对会惊奇于这位“陈总”说话夹枪带棒的功力之深。
其他四人全体安静，每一个人说话。陈家乐直接点人：“这样，靖敏，你受累把这个公司这半年收支情况讲讲。”
“好好。”刘靖敏年龄四十出头，身高中等，身材偏瘦，最近刚剪了个短发，更显的人雷厉风行，“大概情况就是项目部这边支出完全超过了计划。收益低于预期。这么下去估计9月底就要把今年计划的资金用尽。用上准备金额按照现在的速度估计能撑到十月中旬。”
“这个有特殊情况。”CFO这一说话就冲着项目部这边来了，这让项目部老大董凌峰不安地在椅子里动了动，坐直了些说，“今年的电影票房疲软大家是有目共睹的，这是市场情况我们参与投资的时候也没有预料到整体环境这么不好。”
那这个综艺项目也比计划的……刘靖敏看着自己的电脑屏幕皱起了眉头。
董凌峰没等她说完就开始解释：“什么东西火了，什么玩意就加价。我这也是没办法，市场情况都在那儿，我也只能跟大家一样……”
“凌峰，咱们今天不是在开甩锅大会。我也不想知道这事儿过去怎么发生的。你就给我讲讲这些事发生之后你的感受和你的评估结果。”陈家乐挥挥手，不耐烦地打断了董凌峰没有终点的辩解，给他个范围让他说要紧的东西。
董凌峰喝了口水，放下自从开会就没放下的手机说：“入场分一杯羹的人多了。用金融词汇来说就是蓝海变红海。资本带来的能量太强，圈里原来形成的生态被打破。而这些，艺人和经纪人都跟不上转变。”他声音沉了下来，一副累极的样子。
陈家乐抓住这句话的重点：“艺人和经纪人都跟不上转变？”重复了一遍。他双手合十胳膊肘支在桌上，食指贴近嘴唇微微抬头视线盯着对面白墙不知在思考什么。他转过目光看向董凌峰，“把这个情况仔细说说。”
“拿网大网综举例。”董凌峰接这个话茬的速度明显是有准备的，“我们本来打算跟进一些这类型的项目。跟经纪部的同事开会，得到的结论是他们都不愿意让自己的艺人配合，艺人自己也不想参加。甚至是电视台的真人秀，我就没听到过想要参加的。”
“理由呢？”
“当然了我这儿得到的理由各种都有，但总体来说我觉得吧，他们就是觉得网的太low。”董凌峰说完瞥了一眼全程没有说话的高柏寒。显然是对高柏寒往日的“霸道”怨言颇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