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姐没再发来回复。

孙笑凡退圈前最后一部电影作品《休宁》宣传在各个渠道推广的火热，为一个月后的上映造势。连带着孙笑凡真真假假的消息不停地在八组，微博传播，过去的生活和经历进行总结就不说了，现在的近况用着各种不知道真假的图片拼凑他退圈后生活也成了一个骗点击的主要宣传手段。光说孙笑凡在外国结婚的内容就有不下五种版本，前妻复合的、找嫩模的、被包养的、同性恋的、姐弟恋的……怎么博眼球怎么来。

孙笑凡退圈退的彻底，没有任何媒体人能联系到他，他也没有留下任何人帮他看着舆论风评，这些流言随着一次次点击传播的越来越广。于晴茉有时候打开新闻客户端看见推送都在想：娇姐不会忍不住吗？这可是她曾经耗费心血捧起的人啊。

当然她也就是这么想想，毕竟她也有自己的麻烦。曾经对他工作大力支持的高柏寒现在可能对她……并不是原来那么坦诚和信任了。或者说原来也是，只是他最近不加掩饰，这个事就暴露了出来。

事情的起因还是赵宥祺留学被娇姐知道的这件事，于晴茉心里对这件事虽然起疑，但苦于没有什么途径能真的弄清楚娇姐到底是从哪里知道消息，她只能选择了最笨却也是最保险的方法防备最可能透露的对象——高柏寒。

还没防备到什么暗地里的绊子，高柏寒直接把一个巨大的问题甩在了她的面前。

高柏寒对赵宥祺要去留学这事儿表面上接受良好，他只是顺嘴提了句让不如准备下再带新人，于晴茉想了想觉得也可以就答应了。只是她没想到会这么快，王一冰那边合同刚跟赵宥祺续签流程走完，这边高柏寒就立刻给她安排了新人。而且是和叶成白类型一样的新人。

于晴茉看见那个人第一眼就觉得这个人除了锋芒比叶成白更胜，从长相到身高再到气质其他的简直是叶成白的翻版。

高柏寒还是那个笑脸的样子说：“林彦，刚签的艺人。你以后带吧。”

“晴茉姐，您好。”林彦乖巧地伸手要跟于晴茉握手。

于晴茉看了三四眼最后推着他的胳膊让他收回说：“您好。能先出去下吗，我和柏寒老师有点事聊。”

林彦看了眼高柏寒，见他眼神示意后，微笑着转身往办公室门口走。他很熟悉高柏寒的个人习惯，与异性单独相处的时候要将百叶窗拉上去三分之二，原因无他，避嫌，他将窗帘拉上去顺手关门离开。

于晴茉疑惑地问高柏寒：“您让我带两个一样类型的艺人……”

“你看出来了，他很像叶成白吧。”高柏寒不等她质疑，自己说破，“公司最近接到给叶成白这个类型的资源很多，周昊那边艺人没合适转型能接的，贤二那儿性别年龄都不大合适。我就专门招了几个新人来，分一下叶成白不要的资源。别浪费不是吗？”

资源这种事分了事小，用资源培养出来一个争资源的事就大了。现在林彦是拿着叶成白吃不下的资源混口饭吃，万一呢？万一他哪口饭吃的好了，一下飞升了呢？他不再是捡着叶成白不要的，而是抢叶成白的了呢？

于晴茉都能想明白的道理，她不信活成人精的高柏寒不知道：“柏寒老师，我们之间是有什么误会吗？”

“嗯？怎么这样说？”他倒是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我不能带林彦，这对叶成白不公平。”于晴茉说。

“晴茉，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但被叶成白推掉的戏我找谁演？”高柏寒语气都没有变化地露出了他的獠牙。

于晴茉瞬间明白了到底怎么回事：“柏寒老师，您是在点我那几部推掉的电视剧不能推。”叶成白回B市后，高柏寒给过她一批本子，但都是很狗血的那种古装偶像剧和青春校园言情剧，她看过就筛掉了一大半，送过去给叶成白看，叶成白看得直皱眉头，最后一个没接全送回来的。

高柏寒听她的话只是笑，不否认也不承认。于晴茉鸡皮疙瘩起了一身，只觉得有一种被人算计的胆颤，她定了定神说：“柏寒老师，叶成白《夜船》上了他的演员身份就坐实了，接着就是刘导的电影，最近我们接的也是电影和一部现实题材的电视剧。他能走拿奖的路线，我们不想走捞钱的路线。”

“你说的都对，我认。但是，你有想过谁和你才是‘我们’吗？”高柏寒嘴角的角度似在嘲讽，“启幕和你，才是我们。叶成白是他自己。你把他捧到神坛上，他还会需要你吗？神探是有净化能力的，舆论不需要你，资源不需要你，你告诉我，你和他怎么成为‘我们’。”

于晴茉被他的话问的无话可说，她从来没从这个角度思考过这个问题，一时之间语言都组织不起来，断断续续蹦出来一句：“但，可……那，所以呢？”

“知道为什么我敢和他签三年吗？因为我知道三年他起不来，起来是启幕捧起来的，不是他自己带起来的。”高柏寒基本上把话说透了，“明白制衡吗？公司里的资源不可能都奔着他自己去，随着他性子来。再培养一个，对我们来说不是难事儿，对他来说，就难受了。”高柏寒见于晴茉脸色实在难看，终于想起于晴茉和叶成白是发于微时的情谊，稍稍缓和了些说：“不是不让他得奖，只是让他慢一点得奖。跟我们走的长一点，跟你走的长一点。”

“可这不是演员该……”

“晴茉，你是不是跟他俩走太近情感影响太多了。我们是个公司，盈利是主要目的，实现梦想固然好但你得让我们盈利。”高柏寒没打算跟于晴茉客气，他已经对于晴茉过于迁就赵宥祺和叶成白的行为感到恼火很久了。更别说这次赵宥祺竟然在这个时候选择暂时退圈，要不是他续签合同签了八年，并且保证会发专辑配合商演，要不是陈家乐抽风出面同意保了他，高柏寒怎么都不会这么轻易放他走。

于晴茉非常不愿意说自己快速的理解了高柏寒的逻辑，因为这样说出好像自己接受没有障碍似的。她涩然开口：“柏寒老师，您现在想让我怎么样呢？”

“不难。林彦就在外面，你过去说以后你带他。或者，”高柏寒递给她一个U盘说，“里面的剧，你给叶成白挑一个，一个月内进组。”

于晴茉伸手去拿U盘，从高柏寒手上拿走的一瞬间他说：“是你给他选。不要弄错了。”

于晴茉握紧U盘，强行逼自己回答：“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