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宥祺依然沉默着。
叶成白不再等他，抬头看向于晴茉说：“赵宥祺有件事要向你报备。”
“没有，我瞎说的！不是！”赵宥祺突然抬头制止了叶成白的话。
“他，他恋爱了。”叶成白没有停下，他看着于晴茉说，“现在失恋了。”
“你……”赵宥祺看着明显是从一个紧张的状态到了一个不知所措的状态，“你说的是这个……”他看向叶成白有些不相信。
叶成白转头看向他，眼神凌厉语气严肃充满了警告的意味：“不然呢？说什么？有些事说出来是个人的，有些可就不是个人能解决的了。”赵宥祺没有反驳，下巴垫在膝盖上，眼神有些发愣地看向前方再次沉默。
于晴茉听到这个消息简直如同晴天霹雳：“是谁？什么时候？对方什么人……你们分手是和平分手吗？！会不会……”她想问的问题太多，嘴一张开问题争先恐后的冒出来。
“不会。”赵宥祺打断了于晴茉的问话，“工作时候认识的普通人。TA……我俩没说过在一起，也没说过分手。TA已经选择离开，不会回来了。”他说这些的时候语气已经非常平静，似乎刚才他忍不住的痛哭从不存在，“不要提TA了。别提了。”
于晴茉身为经纪人，身为朋友，身为女性的敏感细腻以及危机意识，有个问题不得不问：“最后的问题，你和她上床了吗……”她问得小心翼翼心惊胆战。
赵宥祺听到这个问题尴尬地看向她，满眼写着不知所措。“这个……你也问啊……”叶成白都替赵宥祺尴尬。不过赵宥祺的沉默倒是证明了什么事，于晴茉觉得自己要吐血了，“你们做安全措施了吧？她不会怀孕吧？过九个月突然单身母亲带孩子来找你要抚养费……我……”
“不会！不会！”本来挺难受的赵宥祺被这个问题问的满脸通红，害臊到了失声的地步，“咳咳，不……不会。就不会的。放心，绝对不会。”赵宥祺连连保证。
于晴茉充满怀疑地看着他：“你知道，你们男性在某些情绪激动的时候，是控制不住……”
“控制得住！不是……肯定不会怀孕！真的不会！”赵宥祺被她问的臊到不行，什么难过什么崩溃暂时都消退。
“真的？”
“噗嗤哈，”自他们开始讨论这个问题就把脸埋在自己胳膊肘里的叶成白忍不住笑出了声，意识到自己竟然笑出了声，他赶紧抬头看向赵宥祺说，“不好意思，真的……嗯，我知道你真的难受，但……我没忍住。”
“……”赵宥祺眼圈还通红着，姿势还是那个弱小无助的姿势，眼神却变得彻底愤怒而又无奈，一向乖乖阳光少年的他看着面前这两人，忍不住骂了一句：“我cao。”
生活配得上他说的这个词。
赵宥祺的恋情开始的无声无息（按照他自己的说法两人就没开始），结束的无声无息，其影响确是深远的。赵宥祺这种低迷的状态让他在巡演上的表演都能看出强撑的痕迹。更不要说高清摄像机录制下毛孔都能看清的综艺节目，一个动作一个表情，“不在状态”四个大字就要写在他脸上。
他粉丝向来比较佛系，天天跟叶成白的粉丝一起两家互相喂喂粮，产产图什么的，赵宥祺有活动就“啊啊啊”文盲追星，没活动就“嘤嘤嘤”自娱自乐。就这样的粉丝，这个时候都急了，开始留各种言：“祺祺宝宝，你怎么了？”“祺祺，你不开心吗？”“右崽，我的崽你怎么了？妈妈的刀磨好了，谁欺负你了。”……
于晴茉能看见留言，赵宥祺也能看见。只是他看见了，也无法打起精神来，他整个人的魂都掉了。
“momo，我跟你说在这么下去你可能又要上热搜了。”王杉杉从刚从B市赶过来帮忙的李汐那儿接过相机镜头包说，“我听刘懿说，有叶子的粉丝给祺祺的粉丝影响了，让他们开始觉得是你工作安排有问题导致赵宥祺状态……”后半句她见于晴茉脸色不好收住没说。
于晴茉当然明白王杉杉说的什么。她，一个正经的经纪人，三天两头上热搜，比自己艺人还有话题，这不要成了行业笑话了吗？！
“我在安排了。”于晴茉看了眼后排睡得正香的赵宥祺，叹口气说，“让他歇歇吧。”于晴茉几乎下定了决心让赵宥祺干脆半隐退一段时间去治疗“情伤”。几乎，就意味着并没有。这个变数来自姚海的电话。
姚海挑了个凌晨给于晴茉打电话，开篇第一句连招呼都不是：“momo，让赵宥祺做专辑去吧。”直接了当。
于晴茉刚睡下不到两个小时，这个电话接起来都近乎是梦游的行为，而姚海这一句话让她彻底清醒过来：“做专辑？上次姚望搭线的香港制作人没接。国内叫得上名的制作人我们又不是没有接洽……都很……”
“去国外。”
“什么？”
“J·A唱片行的制作人Ed Lee，有跟我说过愿意帮他。”姚海说出这样一位顶级制作人的名字，没有任何喜悦。
于晴茉撑起上身，靠在床头：“后面呢？条件是什么？”
“他……”姚海当时对这个条件就很奇怪，“他要求赵宥祺去上音乐学院。美国排名前三的音乐学院。”
“赵宥祺根本不是音乐生。你让他去考音乐学院？你……”于晴茉说到这里想起了更令人头疼的事，“合同呢？公司签的合同怎么履约？你让他违约吗？”
“合同可以谈。最差结果不过是延长合同时间。这个可以谈。难的是赵宥祺他能考进去吗……”姚海自己也没有把握说赵宥祺能考到音乐学院里，“但，让他离开一段时间吧……他再这么下去，这个状态会毁了他。”
说起这个事情于晴茉就来气：“姚海，你天天跟着他，他谈恋爱这种事你怎么没告诉我？”
“谁知道，这是谈恋爱啊！”姚海炸毛了。
“你反应这么大，说明你早就猜到了赵宥祺这个样子是因为什么？！你早就知道他失恋了？！你丫什么都没跟我说，你还敢吼！”于晴茉更生气，简直想顺着电话信号飘过去站在姚海面前指着他骂，“你跟他一伙儿瞒着我？嗯？瞒到最后给我留了个这样的赵宥祺？！你还吼？！”
“我……”姚海语塞，快速说出一句，“我说完了。”连“再见”也不说火急火燎挂断了电话。
于晴茉气的把手机摔在了被子上。只是气归气，姚海的话，她听进去了。
出国留学，其实也不太耽误商业上的活动。加上国外假期多，说不定国内的音乐节也不耽误去露脸。如果合理安排，真的是一个可行的办法……只是赵宥祺到底什么想法，她还拿不准。
这事儿她还没顾得上跟赵宥祺聊，赵宥祺突然有一天恢复了当初的眉眼带笑无忧愁的样子出现在几人面前，特别积极地说：“还有什么要练的吗？明天我要好好表现呀～”
“你……怎么了？”
“没怎么啊。就是想好好工作完了回去好好放假。”赵宥祺坐下乖巧地说，“姚海家人生病了，最近好累的样子。我觉得我身为一个好的同事等我回B市得去探视下。”
前言不搭后语，丝毫没有逻辑。众人只看出来他似乎终于恢复了往日的精气神。看着这样的赵宥祺，于晴茉把找他聊出国的事稍稍往后放了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