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色的床幄,又是紫色的床幄,苏醒后的南宫玉儿睁开眼睛见到的景象让她叹了一口气,为什么最近只要是昏迷后再醒过来,躺的地方就一定会是这里,就好像玩游戏被人杀死后,总是在同一个地方满血复活。
还是有种头沉沉人昏昏的感觉,南宫玉儿抬起手揉揉太阳穴,余光瞄到旁边有个黑漆漆的影子吓了一大跳,借着微弱的月光南宫玉儿大着胆子侧身望去,半躺在她旁边的人身穿着紫罗兰颜色衣襟,上面绣有蟠龙图案,尖下巴薄嘴唇,坚挺的鼻梁,浓密的睫毛,还有一双幽黑明亮的眼睛。
“啪!”南宫玉儿吓得向后一缩,欧阳博文是什么时候睁开的眼睛?
“满意你看到的吗?”欧阳博文发出半睡半醒间朦胧性感的声音。
“还不错。”南宫玉儿把身体后抵在墙壁上,与欧阳博文保持着安全距离。
可是欧阳博文偏偏不如她的意,南宫玉儿后退一分,欧阳博文就前进一分,一直到南宫玉儿退无可退以后才跟着停止靠近,两个人眼对眼,鼻子对鼻子,嘴唇对嘴唇,中间只留有一个拳头的距离。
“那个……”南宫玉儿看着欧阳博文的眼睛咽了口唾沫欲言又止。
欧阳博文挑眉看着面前的南宫玉儿,总是束起的长发如今散落在身后,有几缕不听话的青丝缠绕在雪白的颈部,秀眉轻皱,嘴唇微开,领口因为刚才的移动露出雪白无暇的肌肤,欧阳博文眸中闪过一丝深沉问:“什么?”
南宫玉儿感觉到他炽热的呼吸如羽毛般掠过她的脸颊撩动着她的心弦,不由自主的脸颊绯红,南宫玉儿抬手抵住欧阳博文的胸膛试图拉开两个人之间的距离,这张魅惑的面孔近在咫尺,让她不敢直视。
“想说什么?”欧阳博文似笑非笑的看着南宫玉儿,因为是在寝室,所以欧阳博文身上穿得这件衣襟开得很低。南宫玉儿冰冷的手指触碰到欧阳博文火热的温度立刻像被烫到一样快速将手缩了回来。
仿佛他胸口的皮肤要比她的手指光滑许多,南宫玉儿脑中突然闪现出这样的想法,然后脸颊红晕加深忍不住用手作扇在眼前挥动了几下。
欧阳博文看着南宫玉儿的小动作轻笑道:“怎么?很热吗?要不要我帮你降降温?”
南宫玉儿脸一红拍了他一下,“你脑袋里面整天都在想什么呢!”
欧阳博文哈哈大笑,忽然伸手揽过她的纤腰一低头,深深地吮上她柔软的红唇,一直吻到南宫玉儿水媚的眸子里一片迷醉才不舍的松开。看着身下的南宫玉儿一脸迷惑的模样,红唇微肿,娇媚万千,欧阳博文心中只觉得有千万只小虫儿在挠,眼中的欲意更甚,只想把她吃进肚子里面渣都不剩。
欧阳博文眸光微闪,低头在南宫玉儿的眉间,双眸,鼻尖,唇上落下一个又一个温柔的吻,说:“这就是我整天都在想的事情。”
南宫玉儿红着脸一脸羞窘的模样,向来的伶牙俐齿现在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她想要推开欧阳博文,一双柔荑却被他霸道的锁在背后,只好别开脸去不再看他。
“我想要你,”欧阳博文眼中极富侵占
性的火焰更盛,胸膛剧烈的上下起伏,却慢慢松开南宫玉儿的柔荑将她平放在**,“可我不会勉强你,还是你想我继续下去?”
“走开!”南宫玉儿没好气地回答。
“你不想要?”欧阳博文看着南宫玉儿挑了一下眉。
“不想!”南宫玉儿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在说。
这个大色狼,吃完还得把责任推给她,想起刚才的深吻,南宫玉儿忍不住拉过被子把脸捂住,怎么每次在房间里面的欧阳博文总是跟平时不太一样,狼人都是月圆之夜才变身,欧阳博文是一进屋就变身?还是说真有什么缚地灵附在他的身上,法力只局限在这间屋里?
欧阳博文眼底闪过一丝恶劣的光芒,伸手与南宫玉儿抢被子,南宫玉儿唰地把被子拉开坐起身来绕过欧阳博文跳下床就要走,她要珍爱生命,远离欧阳博文。
欧阳博文怎么可能让南宫玉儿轻易走掉,在她拉开屋门的同时一跃而起追上她的脚步并且从背后紧紧将她环住,“天还未亮,你想去哪儿?”
南宫玉儿正欲回答,突然脸色苍白,指尖一挑直接拨开欧阳博文轻扣在她腰间的双手。
欧阳博文起先还不明就理,顺着南宫玉儿的目光望去,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笑容:“觉得我残忍吗?”
王府最茂盛最高大的大树上随风而动的正是那个送来千年灵参汤后被发现跳井自杀的那个婢女的尸首,南宫玉儿双腿发软好不容易才稳住身子,她回瞪着欧阳博文,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地问道:“为什么要这样做?她已经死了,为什么还要让她承受这样的重罚?死者为大,你又何必让她再受这种屈辱!”
欧阳博文的目光在南宫玉儿因为愤怒微微有些变形的脸上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随后才云淡风清的说:“我就是要让全王府的人都知道,敢在我的地盘下毒,后果便是如此!”
“文王府里冤死的亡灵还少吗?”南宫玉儿不相信欧阳博文对于文王府里发生过的事情一点儿不知道。
欧阳博文看了南宫玉儿一眼淡淡地说:“旁人我不管,动你,我绝对不允许!”
南宫玉儿回望着他忽然微笑道:“敢问文王爷,你要如何不允许?若有下次,再找个无辜的婢女出来顶罪吗?”
“不会有下次了玉儿。”欧阳博文怅然长叹了一声。
“你又如何敢保证?”南宫玉儿冷冷一笑。
欧阳博文漆黑如夜的眸子里掠过一抹森寒之气,“我会护你周全,谁都不可以伤害你,谁都不可以!”
南宫玉儿眉头轻微皱起,欧阳博文身上突然混合着黑夜与血腥的阴寒之气让南宫玉儿不敢直视。欧阳博文刚才说不许任何人伤害她,里面是包括了侧福晋吗?难道说欧阳博文之所以会命令人将那婢女的尸首挂起,不仅仅是为了让王府上下的婢女侍卫都以之为戒,他想要警戒的对象其实是侧福晋?南宫玉儿不敢再去深究欧阳博文话里的意思,只怕是希望更大失望更大!
文王爷彻底变了,这是隐于墙头的陈辰此刻最真实的想法,从王爷令他将包裹在草席里的婢女尸首挂
上枝头开始,陈辰就深刻明白到一直完美无缺的王爷现在有了足以令他致命的软肋——南宫玉儿。
陈辰长叹一口气,就在不久前欧阳博文令他将一纸休书送至侧福晋处。欧阳博文提笔写休书的时候陈辰就伺候在旁,虽然欧阳博文未在最后签上名字,但是休书之中用词犀利,即使是局外人的陈辰看着都不免生有一身的冷汗,就更别提侧福晋在看到休书后一脸死灰的模样。
侧福晋嫁来文王府也有数年的时间,纵然膝下无子,但是凭借着背后蒙大将军的权力,欧阳博文平日对她的所作所为多有纵容,人命案文王府里不是没出过,哪次不是雷声大雨点小,侧福晋最多也不过收敛个把月以后还不是像从前一样娇纵。可是这次不一样了,欧阳博文还是第一次为府里的事情大发雷霆,侧福晋接到休书的时候先是脸色惨白,即而嚎啕大哭,丝毫没了平常威风八面的模样。侧福晋如果是个聪明人,就该趁早收手,否则迟早一天王爷会狠下心来在休书上落下名字。
但是,陈辰又不由得生出几分担心来,他看不准南宫玉儿是红颜祸水还是天降福星。
接下来的日子里,侧福晋收敛锋芒,甚至为了避开与南宫玉儿的直接冲突,最近一直都往府外跑。这样更好,南宫玉儿乐得轻松,侧福晋出府的时间里,她还可以离开房间四处走走,以前在王府的时候无时无刻都有忙不完的活,竟从来不曾发现府里景致的美好。
南宫玉儿一路悠然自得,迎面遇到的婢女或者侍卫跟她打招呼,她都是嘴角含笑微微一点头,忽然不知道怎么一转弯的时候撞到了一个匆匆而来的人,南宫玉儿退后两步低头道歉道:“对不起,我没注意拐角处会有人出来。”
南宫玉儿未等到来人回话,却感觉到前面疾风来袭,她立刻身子一偏避开那人的手。那人见一击不中立刻反手一扯,将南宫玉儿披在身上的貂皮绒衣拉了下来。南宫玉儿身上一凉,心里有些恼了,冷冷地看着眼前侍卫打扮的男人道:“你想干什么?”
来人把帽子一掀露出秀气的面子飞身扑进南宫玉儿的怀里磨蹭着,“玉儿姐姐抱抱,阿布好想你啊!”
“阿布?”南宫玉儿惊骇,拉开他的身子仔细打量一番后问道,“你怎么敢混进来?阿布,官府缉杀黑名单前三甲,如今居然乔装打扮成文王府侍卫混了进来,也不知道该说阿布艺高人胆大还是该说文王府疏于防范。
阿布挠了挠头露出天真无邪的笑容,根本让人无法将他与恶贯满盈的杀手布联系在一起,他嘟着嘴巴不开心地说:“玉儿姐姐不抱,阿布伤心了!”
“伤心你个大头鬼,”南宫玉儿给了他一记敲栗,警惕的看看四周,还好这里是处拐角会经过这里的人不多。
“呜……”阿布大嘴一咧光打雷不下雨。
南宫玉儿正色道:“闭嘴,快说,找我有什么事情?”
冒这么多的危险来王府肯定是出了什么要紧的事情,南宫玉儿了解阿布,他虽然平时嘻嘻哈哈的,但却不是个办事情没有分寸的人。
阿布收起笑脸凑近南宫玉儿道:“蛊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