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章中原大战3
五月初,中原大战正式拉开帷幕,西北军以冯玉祥为首,军事部署是这样,以张维玺率部为第一路,并由陕西南部兵出紫荆关,经内乡、鲁山进出平汉线。以孙良诚为第二路,庞炳勋为第三路,由陇海路进出郑州。以宋哲元为第四路。
孙连仲为第五路,并由甘肃、青海经陕西陆续向河南集结。以万选才为第六路,沿陇海线向开封、归德前进。另外,将各路骑兵集中起来组成集团军,划归郑大章指挥,配合步兵作战。由于王德彪是骑兵,本身就是配角,因此他的反叛对西北军的整个军事部署影响不大。
以刘郁芬坐镇后方,统筹陕、甘、青等省后方工作,同时监视王德彪的举动。整个西北军共26万余人,冯玉祥决定全部开赴前线,以便联络各方力量,绝地而后生,誓与蒋介石集团决一死战,并进行一场破釜沉舟的大决战。
早在四月份,部署在河南的韩复渠部,考虑到毕竟自己是老西北军一员,兄弟相残恐作战不利。他是既不愿也不敢和冯军作战,又不愿再反叛蒋打冯。乃向蒋介石请求开往山东抵御晋军,蒋介石理解他的心情,准许他离开河南前往山东。
韩复渠于三月下旬率部东撤,东撤时,他的骑兵师张德顺部趁机脱离他,返回西北军阵营。顿时形势对蒋介石很不利,故西北军兵不血刃占领郑州、洛阳等重要城市。万选才部趁势占领河南东部的开封、归德,万选才顺势就任河南省主席。
四月中下旬,冯军第一、二、三路分别进至平汉路以西的浙川、内乡、叶县一带及陇海路西段之洛阳之郑州一带。而晋军一部和大部分炮兵,在徐永昌、杨爱源指挥经郑州转往豫东兰封一带。此时,驻冀南、豫东、皖北的石友三、万选才、刘茂恩、刘春荣及孙殿英等部均归其指挥,在津浦线方面的晋军,由傅作义、张荫梧分别指挥。这里和原有的历史有所出入,那就是张荫梧要听从傅作义的统一指挥,他们重点进攻德州、济南。
让我们再看看蒋军的部署,届时韩复渠部为第一军团总指挥,并据守黄河南岸,以阻晋军沿京浦路南下。以刘峙为第二军团总指挥,分守徐州、砀山、宿县。以何成浚为第三军团总指挥,分守平汉路许昌以南各地。以陈调元为总预备兵团总指挥,并与投向蒋介石的马鸿逵部布防于鲁西、济宁一带,防止石友三的进攻。而杨虎城部则布防于南阳一带,范石生部警备襄樊一带,形成武汉方面的战略纵深。
五月一日,阎锡山和冯玉祥会于新乡,然后同车前往郑州。双方进一步达成谅解和协议,并一致认为现在的国内形势于己十分有利。桂系的李宗仁、白崇禧已经准备就绪即将发动进攻。东北的张学良虽然不能出关,但是答应提供武器弹药相助。其实张学良是看看情形再说,再加上对苏作战新败,暂时无力出兵,也许是各种原因兼而有之。
汪精卫复电摇旗呐喊,在舆论上提供声援,表示通力合作、共举大事。并号召各友军团结一致,反蒋到底。从总的形势看,时机已经成熟,大战迫在眉睫,因积极发动对蒋介石的全面进攻,他们彼此经过交流,对这次联合讨蒋信心更强。
阎锡山到达郑州的第二天,便会同冯玉祥在郑州碧沙岗烈士祠召开军事会议。并对整个军事部署进一步做了如下调整:以徐州、武汉为第一期作战目标,分别由京浦、陇海、平汉三路进攻,京浦路方向的攻击由第三方面军担任,并以徐州为目标采取攻势。
陇海、平汉两路,因第二方面军由西北东调,集中部署需要时间,暂时采取防御攻势,借以造成大兵压界的态势,起到震慑作用。陇海线以第三方面军为主力,并以孙殿英、万选才、刘茂恩、刘春荣及石友三一部,均归第三方面军前敌总指挥徐永昌指挥和调遣。
平汉线以第二方面军为主力,由攀钟秀部配合作战。在平汉路以东、陇海路以南的三角地带,设防于兰封、许昌之线。以第二方面军第四、五两路军约十万兵力作为机动部队,控制在通许、尉氏、郑州、洛阳等地,并策应各方、伺机而动。
如果蒋军主力向京浦线发动攻势,这支军队则长驱蚌埠,威胁将军的后路。如果将军主力向平汉线发动进攻,这支军队即转向武胜关,策应两路正面部队,以转移攻势。联合作战部署计定后,阎锡山委任鹿钟麟为二、三方面军前敌总指挥,徐永昌为副总指挥,以便协调各方面的统一指挥。
军事会议结束后,阎锡山前往石家庄,主要负责京浦路方向的作战,而冯玉祥主要指挥陇海路方向的作战,任务分工明确。事后冯玉祥的幕僚不屑说:“看情形,阎锡山意在包打徐州,然后长驱南下,抢先占领南京,借以树立他的威信。”
冯玉祥轻蔑说:“那好哇!就怕他包打不了,到时候再看我们的。”普遍认为,晋军善于防守,对于进攻作战,尤其是大兵团进攻作战缺乏经验,所以冯玉祥根本不用担心阎锡山捷足先登。阎锡山临行之前曾对冯玉祥说:“大哥这里有什么困难,请随时吩咐、不要客气,我一定竭力办理。二、三方面军是一家人,我希望做到有苦共尝、有福同享。”
冯玉祥对阎锡山的真诚感激涕零,他不厌其烦的对属下说阎锡山的好话,并对大局前途充满了乐观的情绪。也许受其感染,整个西北军,暂时形成了众志成城的局面。郑州军事会议结束后,中原大战也就正式拉开了序幕。
同样是在四月初,驻守京城的耿一夫接到命令,并让他的全团人马撤往徐州。实际上早在年初耿一夫部队的主力已经陆续撤往徐州,而在北平只保留了一个留守处。耿一夫作为迟留人员,要处理一些善后工作。首先他解散了北平情报工作组,并嘱咐穆维平先让情报工作组的成员隐藏下来,并让穆维平不要灰心,说中央军一定会打回来的。
时间进入四月份,形势越加危险,耿一夫不得不撤离。本来他想带上兰香,可是穆夫人坚决不同意,并说:“兵荒马乱的、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兵戎相见,这是什么世道哇!你说这是为什么?”耿一夫面对岳母的询问,无言以对,关键是他无法讲清楚,这场即将来临的大战,到底是为何?而他作为党国军人,必须走向战场。
穆家人为他送行,大家心情都非常沉重。晚秋说:“兄弟,我不知道你们谁对谁错,我也不懂什么政治信仰,若是你和你大哥日后在战场上刀枪相见,要相互照应,不要成为死敌。哎!这个世道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就不能消停。”
耿一夫劝慰说:“晚秋姐,以大哥的精明,他绝不会上战场。你放心大哥肯定会没事。虽然我们分属两个阵营,但是我们各为其主,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我们不会成为死敌,我一向尊重大哥,不管这场战事如何,我相信大哥肯定会相安无事。”
见晚秋仍然阴沉着脸,耿一夫也不好再说什么,显然晚秋仍然在为穆亚平担心。这时兰香抽泣起来,耿一夫极力安慰。送行的场面太压抑了,耿一夫郑重的对大家敬了一个军礼,然后毅然的踏上南下的列车。
耿一夫到达徐州后,他的老上级、已经升任旅长的薛岳,亲自为他接风洗尘,并亲手为他戴上了一枚青天白日勋章,表彰他在京城的工作的功绩。薛岳说:“对于你在北平的工作,上峰非常满意,尤其是你在破获北平共党地下组织以及军事情报方面,做出的贡献,受到蒋总司令的高度称赞,告诉你一个好消息。蒋总司令亲自提名,调你去国防部军事情报调查科工作,希望你不要辜负了党国的希望。”
耿一夫大喜,能到蒋总司令身边工作,自然是他梦寐以求的。耿一夫拍着胸脯说:“感谢旅座栽培,属下定为党国尽忠至死不渝。”薛岳非常高兴,这小子能受到蒋介石的重视,肯定前途无量。说不定日后利用此人,在蒋介石那里获得多多好处。薛岳既为他接风洗尘、又为他践行,并在酒精的刺激下,二人的感情也进一步升温。
随后耿一夫马不停蹄前往南京,走进南京国民革命军总司令部,他立即感觉到大战即将来临的紧张气氛。令他有些意外,蓝衣社头目郑介民亲自接待他。当初郑介民给他留下的第一印象是格外阴沉、不拘言笑。而今天郑介民见到他却笑脸相迎,显得十分热情。
郑介民说:“对于你在北平的工作,我们非常满意。这次把你调到南京,是蒋总司令的意思。蒋总司令正在召开军事会议。军事会议结束后,蒋总司令要亲自接见你,你先休息一会儿,稍后我会通知你。”顿时,耿一夫的心怦怦跳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