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好说。”

一个人十一二岁和二十多岁的容貌会有些差别。更何况何舟在外流浪了七八年,只怕是口音都不一样了。

不过,宁暮春和司寻澈还是把人带到了回春堂的外头。他们没有进去,担心会打草惊蛇,只能在外头等着,等着阿盘出现在大堂里。

他们等了足足两个时辰,在终于看到阿盘走到了柜台里面,给病人们抓药。

“你看仔细了,是他吗?”

“好像是……”何阿有盯着阿盘看了许久,“又好像不是……”

“你耍我呢!”司寻澈的拳头已经准备好了。

“不是啊。这么多年没见了,就这么看,谁能认得出来啊!”

“那何老五的长相你总记得吧?若是他的儿子,总会有几分相似吧?”

“这儿子长得都像娘……”何阿有的话音还没落,司寻澈已经揪住了他的衣领。

“好汉,好汉,我是真的看不出来啊!我总不能胡说吧!”

何阿有说的是事实,司寻澈虽然生气,却也无可奈何。

“你可还有什么没和我们交代的?”

“没有了。没有了。”何阿有说道,“我知道的,全都告诉你们了!”

见司寻澈和宁暮春没有说话,何阿有试探着问道:“那我……可以走了吗?”

“走?”司寻澈冷笑一声,“你见死不救不说,还讹诈别人的钱财,你走得了吗?”

“那怎么能叫讹诈,那是他自愿给我的!”

何阿有倒是想逃,可他根本就不是司寻澈的对手。

司寻澈押着他到了衙门,县令小心翼翼地上前,正准备行礼,却被司寻澈给打断了。

“去查查何大死的时候他在哪里,是否有人作证。他若真的不是凶手,便是讹诈罪。他一个月之前,讹诈了何大的钱财。”

县令见司寻澈一直戴着面具,就猜到他应该是不想叫人知道他的身份。虽然县令不知道这个三月和大皇子有什么关系,却也只能小心伺候着。

“公子放心,下官一定把这件事情办妥帖了。”

“另外,还得告知他家乡的衙门。他十八年前目睹了一场杀人案。得还苦主一个真相才是。”

县令大惊失色,赶紧应下了。

县令是知道这段时间,司寻澈和宁暮春在查案的事情的。不过,这皇宫里的皇子,又是个爱逛青楼的名声,县令只当他是一时兴起,过段时间自己就回去了。谁知道,还真让他查出点事情来。

何阿有被关押起来之后,县令就去亲自审问了他。

这要是报上去,那也是功绩啊。

再说宁暮春和司寻澈,人证的线索断了之后,他们便又去了一趟何大婶家里。

一来,是告诉她他们已经将何阿有送官了,二来,是他们打算再看看有没有什么遗漏掉的线索。

“三月,照他那么说,那这钱就拿不回来了?”

何大婶拉着宁暮春的手,那眼神让宁暮春都不忍看。

“这个……”

此时,司寻澈说道:“他家中若是有钱财的,自然会先还给你。不过,未必能有那么多。”

“他家中若是有钱,何必来我们家讹钱财。”何大婶的眉头皱得老高。

突然,她转头对司寻澈说道:“旁的也就算了。这酒坛子里面本来还放着何大家中的传家宝的。一直放在这里头,如今也没了。肯定是被那个何阿有拿走了。说不定已经被当掉了。”

“能不能由他们官府出面,把这传家宝给我赎回来?”

“传家宝?是什么样的传家宝?”

何大婶见识过宁暮春的画功,这就拉着她把传家宝的样子说给她听。宁暮春还就真的画出来了。

这个所谓的传家宝也就只是一块玉佩,上头刻着一个“何”字。玉佩的一角还是红色的。有这两个标识,会好认许多。

“是什么材质的?”

“那我可说不上来。不过我听何大说了,这玉佩少说也值个二两银子呢!”

二两银子对于何大婶来说,是一笔不少的钱。很多人一年下来,可能最多也就攒个二两银子。但是在真正的珠宝中,这二两银子的玉佩,便是扔了听个响也不算什么的。

宁暮春突然甩了甩脑袋。

都说由俭入奢易。她不过是在京城过了三年锦衣玉食的生活,脑子里居然产生了这样的想法。

“回头我去问问那个何阿有。若是能找回来,那定是最好的。”

她们二人画玉佩的时候,司寻澈已经重新爬上了树。他在树上看了一圈,本想着若是有枝丫勾住了衣服,那也是个证据。不过,树上什么都没有。

他便又跳到了屋顶上。

被子还是原模原样地遮在屋顶上。司寻澈将被子看了个仔细,便是连边边角角都没有放过,果然在被子的一个角落里面看到了一点浅黄色的印记。

那个印记是长条状的。司寻澈将自己的手伸过去比对了一下,那个位置刚好是手指会碰到的位置。

“三月,有发现!”

宁暮春和何大婶一起跑到了外头。然后,宁暮春就手脚并用地爬上了树。

小时候她是经常爬树的,不过十岁之后就没有爬过了。如今再爬,难免有些生疏。

突然,眼前出现了一双骨节分明的手。

宁暮春抬头,原来是司寻澈过来接她了。

不过,宁暮春没有接受他的帮助。而是抓住了旁边的树干,脚一蹬,手一拉,就这么上了树干。

司寻澈有些不自然地收回了手。

“厉害了,不用我帮忙。”

“那一会儿你自己跳对面屋顶去。”

树木的枝丫虽然有向屋顶的方向延伸,但是这个距离对于宁暮春而言,还是有些远了。

她肯定是跳不过去的。

“你带着我,也跳不过去吧?”

这可不是平地,他们现在是在树上。越往前走,枝丫越细,能承受的重量也就越小。

司寻澈思索了一会儿,说道:“是过不去。”

而后,他便自己跳到了屋顶上,将被子给扯了过来。宁暮春也是往树干的外面挪了挪,尽量靠近了屋顶的位置。

“就是这儿。能看得清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