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景良听到了赵智渊的呼唤,他收起了自己的武器,看着自己被困住的队友。

其实他的第一反应是不想过去救他们,在那一瞬间,他的脑子里闪过很多的想法。

有和队友吵架的画面,有侥幸的感受,有觉得他们的活该的念头,有开心的感觉

但即使他的想法九拐十八弯,到了最后,他都绕回了一个想法。

那个想法,是他做人的核心,也是他多年来一直遵守的条规。

那就是——以自己为核心,实现自己的利益最大化。

陈景良十分清楚,虽然现在他很想看好戏,但是现实是他已经到了第二关卡。

现在有一点非常现实,那就是他知道自己卡在第二关,前无进路,后无退路。

即使他的队友全死完了(这点他非常想实现),光靠他一个人,他也没办法能往后摸索着出去。

如果只能够往前走寻找出路的情况下,很可能光靠他一个人无法启动机关。

更现实的是,他队友全死完了,他压根打不过这机械兽,他的机甲是最低级的。

“唉,来了来了,别催!”陈景良不耐烦地回应着赵智渊的求救呼唤,他不情愿地飞到赵智渊的面前,“怎么救你们啊?”

他话还没说完,机甲就因为抵挡不住高温而失灵了。

失灵的一刹那,陈景良整个人就往下坠。

要知道陈景良所处的位置,距离地面那是一段相当高的距离。

如果没有了机甲的保护直接坠落下去的话,那粉身碎骨是一定会发生的事情。

人在坠落前的本能是什么?是抓取任何一切能够活命的东西。

所以

陈景良在失重的那一刹那,除了嘴巴喊了一声“卧槽”,他的手立马就抓住了流动的黑金能量环。

其实他没想要抓黑金能量,他只是想要抓住机械兽的羊角,只不过他刚触碰到黑金能量就被紧紧地锁了回去。

他是唯一一个被锁住了还觉得十分庆幸的人,陈景良喘着大气,看着脚下那悬空的地面。

他的心脏砰砰乱跳,整个人仍然处于后怕之中,“还好!还好!

我差点就摔死了!还好这机械兽的能量救了我!”

“陈景良被锁住了?!”冯靖琦听到陈景良说的话后,她的第一判断就是陈景良也被锁住了。

“什么锁住啊!这个黑金能量救了我的命啊!”陈景良有点气愤地说着。

“不,我们所有人都被锁住了!”程之语忽然一下子无力地看着前方,她原本以为总有一个队友能够救出大家。

但是现在所有队友被锁在了黑金能量里,这是她从来没有预料过的事情。

现在她脑子里的线七绕八绕的,特别混乱。

所有人都被能量给锁住了,而赵礼扬和白天却不知所踪。

他们没人能够挣脱得了这些能量,那是不是意味着他们很可能

程之语不敢再想下去,她甩了甩自己的头,尝试让自己冷静下来。

忽然,陈景良发出了一声尖叫,“啊!”

“你怎么了?”赵智渊转头看着不远处的陈景良,他仿佛听到了陈景良的尖叫声有很大的恐惧。

“我!我的机甲有些消失了!!!”陈景良失声吼叫了,他害怕到声音都在抖动。

“不会吧?!”赵智渊看到了陈景良的右侧手臂的机甲,已经开始呈现粒子状的解散,它们以一种非常慢的速度渐渐地融入进黑金能量中。

“天呐!难道我们所有人的机甲都会消失吗?”赵智渊也开始害怕了,因为陈景良是第一个变的机甲,而自己则是下一个。

程之语深呼吸一口,没想到要发生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从程之语抓取那一块金属板,而黑金能量将它吸收掉后,程之语就已经知道这些黑金能量的可怕。

原本她被黑金能量抓住后,并没有发生吸收反应,她还以为黑金能量不会吸收机甲。

现在看来,并不是不会吸收,她还没发生这种反应,只是因为她的机甲高级而已。

而现在陈景良的机甲开始被吸收,那就意味着其他人的机甲被吸收也很快会发生了。

程之语依旧在挣扎着,现在距离她机甲系统恢复还有百分之三十。

唐初墨尝试着用隐性力量从下面穿刺上来,可是尖刺产生的伤害并没有很大。

“初墨,我们该怎么办?”通讯系统里传来赵智渊的声音。

“我在努力,冷静下来,这个时候慌张并没有多大的帮助。”唐初墨试图让所有人都冷静下来,在面对事情的时候,唐初墨永远是最冷静的一个。

“冷静个屁啊!我特么机甲要没了!我冷静得了?!”陈景良开始闹腾。

“那你特么不冷静还想怎样?是不是你光靠你的嘴吵赢全天下的人,你就能得救?”冯靖琦听到陈景良这么说话就烦躁。

“最起码冷静下来你的大脑会找到解救自己的方法,如果你的大脑一片混乱,那么它没法发挥出最大的用处,你只能被动地等待死亡。

很多时候,导致人陷入危险的,往往都是自己。

而更多时候,冷静地依靠自己,则能够活下来。”唐初墨淡淡地说着。

原本还在慌乱挣扎的程之语,忽然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她听到了唐初墨说的这番话,在一片吵闹声中,她忽然意识到自己才是那个能够将所有队友救下的人。

全队里面她的机甲最高阶,这个毋庸置疑。

她原本就拥有了这个最厉害的机甲,即使是她通过无尽的痛苦换来的,那也不能更改这个事实。

所以现在,如果连她都慌乱的话,那谁又能够救下这些队友呢?

程之语不再挣扎,而是安静地看着屏幕前的恢复系统倒计时。

“程之语!快点救救我们啊!你拿着全队最高级的机甲!

你怎么一点贡献都不做?!”陈景良朝着程之语的那个方向怒吼。

人在慌乱之中,非常容易陷入无尽和无能的愤怒之中。

尤其是以自身利益最重要的陈景良,他现在已经慌乱得不行,就像一只被逼进绝路的动物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