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程之语再度醒来的时候,她感觉到一股能量正在修复她的身体。

这个能量不断地注入她的体内,就好像一种实体性的药物一样,在治疗着刚刚白色能量带给她的创伤。

她感觉到一阵阵轻盈且温暖的东西,如同轻纱一样覆盖在她的肌肤之上。

它们贴合着她的肌肤,好像在慢慢地重组些什么。

程之语自己知道,这肯定就是机甲建立的过程。

身体的苦痛已经过去了,现在她要迎接新一轮的机甲组建。

即使这个过程多么的令人愉悦,即使身体的苦痛已经成为了过去式,但是她心里的苦痛依旧没有停下过一秒。

从她倒下的那一刻起,眼泪也不再滴落。

她开始在沉思,在思考到底是为什么。

这件事对于她来说到底是好还是坏,还是说她认清了事实,看清了人与人之间那最最薄弱的关系纽带。

不能说程之语被折磨疯了,但倘若让一般的人来遭遇这些痛苦,那些人可能早就疯了。

现在程之语的心里酝酿着一股恨意,她不明白为什么他近在咫尺都不愿意伸出他的手。

要让她学会成长,他一直都在这么做,可是一定要这样吗?

这种摧残真的能让人真正成长吗?

原本程之语以为苦痛已经结束,但当她终于放轻松后,一股前所未有的痛苦瞬间像是穿刺了她身体的每一寸。

这个痛楚超越了之前所有的痛,一下子将程之语的大脑强制激醒。

瞬间,程之语的瞳孔放大了好几倍。

她实在是忍不了了,愤怒一下子充斥在她的内心里,她提出了很多的疑问。

但她唯一没有提出的一点就是,为什么要她来承受这些痛苦?为什么?!

这些痛苦暂时改变了程之语的心理状态,她不再将自己的视角放得很大。

反而将自己的视角缩得很小,甚至只放在了自己的身上。

这些痛苦和折磨让她产生了保护自我的,她甚至产生了一种无法理解这些事情的想法。

愤怒的程之语放声尖叫了,尖叫就像是将她体内那些黑暗的力量逐步地排放出去。

她要将那么负面的痛苦,不该她去承受的痛苦统统从她的体内丢了出去。

因为只有这样,痛苦才能从她的身体里被释放出去,只有通过尖叫。

尖叫过后,也就是机甲组建完成之时。

程之语猛地翻身跃起,她举起了自己的拳头用尽全力地砸在地上。

只一瞬间,地上被程之语砸出了一个大坑。

一股看不见的力量从程之语的拳头开始,以最快的速度往整个空间扩散。

这股力量的强大,不是她的队友可以媲及,甚至比隐性能量都还要强上许多。

就好像是她经历的那些痛苦的嘉奖,甚至变成了是一种她应得的能力。

被锁在墙上的三个人,忽然之间就感觉到自己解放了,可以自由活动了。

他们还没来得及高兴,就被这股力量给猛地扯了下来,以极快的速度坠落到地面。

就好像有一只无形的手,在猛地将他们扯向地面。

没有人能够幸免,包括唐初墨和机械兽。

机械兽睁开最后一只眼后,它身上所有的圈圈和眼睛都呈现出一种开启的状态。

机械兽爬起来后,它身上的装扮已然和之前完全不一样。

因为他们一直将眼光和注意力放到程之语的身上,所以根本没有注意到在这个过程中,其实机械兽也在一步一步地慢慢蜕变着。

他们才明白,原来进化的不单单是他们自己,还有机械兽也在同步进化。

现在的机械兽已经不再是一开始的蓝紫色机甲,它的鳞片散发着一种黑金色的光泽,这些光泽好像不是麟片自身散发出来的。

在他们的角度看来,似乎是一种黑金色的能量呈现丝状的状态围绕着机械兽,从而导致它的机甲改变了颜色。

而原本顺滑覆盖着机械兽的麟片也开始改变,每一片麟片都往相反的方向竖立着。

现在机械兽,看起来就像是一只火力全开,发怒的巨兽。

它睁开了七只眼睛,死死地盯着程之语,就好像它已经知道她将会是它最大的敌人。

当然了,也不外乎是布林早已设定六号机甲本来就是机械兽要锁定的敌人。

现在的程之语也丝毫不怯于机械兽,她身上的机甲和队友有非常大的不一样。

光从视角上看的话,他们五个人里面,编号越是靠前的,机甲越是厚重和庞大。

而编号而往后的机甲,则显得轻巧和更贴合。

到了程之语这款机甲,已经是非常轻薄,它完全贴合在了程之语的身上,凸显了她完美的身材。

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这款白色的机甲轻薄柔软得好像能够流动一样。

它依附在程之语的身上,但是肉眼却可以看到它在慢慢地流动着。

就像是一堆**能量,在缓慢地依附在程之语的身上。

它与其他机甲可不单单是外表看起来柔软异常,甚至它的功能都要比别的机甲强大不是一点半点。

前期程之语遭受了多大的痛苦,那么这款机甲就有多给力。

之所以程之语和机甲的结合会这么痛苦,是因为机甲能量需要刺穿她的机体获取她的数据,并且要与她的机体相结合。

而想要达到百分百的相结合,那就需要一种高度结合,个中复杂程度堪比一项难度系数最高的实验。

所以这也是布林想要从他们身上获取实验数据的原因,这套机甲想要正式被投入现实中生产非常困难。

直到目前为止,依旧没有人能够熬得过六号机甲的摧残。

它的痛苦系数达到了180分,没错,这个痛苦系数要比临床医学痛苦指数最高的难产还要痛。

所以布林当初想要找到志愿者都几乎不可能,仅有的两个志愿者都因为极度的痛苦,而产生了一系列的后续精神问题包括身体问题。

当布林知道这个小队是经过和tvr高度结合的人后,他知道终于有机会可以试验这套机甲,并且得到里面最准确的实验数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