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之语坐在楼梯的高台阶上,她透过楼梯的缝隙看到赵礼扬和唐初墨在厨房喝酒。
程之语的眼里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她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只是抱住自己的膝盖,偷偷看着他们。
其实从唐初墨离开房间的那一刻程之语就已经醒来,就好像是一个自然反应一样,他离开了,她就会醒来。
程之语不知道唐初墨要去哪里,她只是稍微靠近了阳台一些,就看到一个穿小西装的女人站在小别墅的门口。
那个修身的小西装,修饰得那个女人的身材凹凸有致。
那个女人的样子隐匿在黑暗之中,她只能看个大概。
程之语马上躲在了墙壁后面,只露出了一个眼睛看着那个女人。
她的第一反应是这个女人是来这里干嘛的?但转念一想,会不会是来见唐初墨的?
程之语突然在想,唐初墨半夜不睡觉起来,就是为了见这个女人吗?他们是什么关系?
为什么从来没有听他提起过这个女人?为什么要瞒着自己见她?
那个女人一直在看着小别墅的门口,直到唐初墨出现的那一刹那
程之语那悬着的心突然就砸了下来,砰的一声,狠狠地砸了下来。
程之语不知道他们交谈了什么,只知道他们一直在说着话。
虽然两人没有越轨的行为,可是这个女人半夜出现在这里,又是为了什么?
程之语有想过叫他们,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开不了口。
她只能躲在墙壁后,看着他们。
直到那个女人离开了,程之语赶紧回到**,可是左等右等,都没有等到唐初墨回来。
她的心越来越乱,她不知道为什么那个女人离开后唐初墨还迟迟不回来。
心里有些慌乱的程之语将手放在了门把上,她不知道自己到底要不要开门,万一开门后他正好就在房门外呢?
可是她真的好想知道他在干嘛,想知道,非常想知道。
用最轻的力度开门后,没有穿鞋子的程之语光脚踩在实木地板上,她每踩一脚,心里都跳得更快。
从三楼的楼梯一直走到二楼的楼梯后,她透过缝隙看到了厨房的光亮。
程之语知道唐初墨肯定在厨房,于是她坐了下来,透过缝隙居然看到了赵礼扬和唐初墨在一起喝酒。
好像有什么锁链在开始慢慢地捆绑着她的心,她看着唐初墨,心里觉得有点不舒服。
就像是突然之间,在他们两个人之间,一座巨大的壁垒开始升起。
她爱他,可是任何人在夜半发现自己的爱人偷偷起来去与别人见面,都会觉得难以接受。
忽然,一双手温柔地环抱住了程之语的肩膀,一阵薰衣草香波的味道环绕着她。
程之语不用回头,都知道是冯靖琦在抱着她,她伸出了手握着冯靖琦的手。
她没有纠结为什么冯靖琦会出现在这里,她猜,或许是赵礼扬起身的时候,冯靖琦也醒了。
两个人手里,那温暖的力量在传递,在互相安慰。
冯靖琦坐在了程之语的身旁,她将自己的头靠在了程之语的肩膀上,同样透过楼梯的缝隙看着厨房的赵礼扬和唐初墨。
她脸上的表情有点失望,又有点难过。
其实冯靖琦根本就没有入睡过,她只是闭上了眼睛,却一直在感受着赵礼扬心里的纠结和辗转反侧。
现在她和赵礼扬之间的关系,就像是一团缠绕着的,却乱七八糟的线。
她很想靠近赵礼扬,可是她却需要将缠绕在两人身上的乱线一条一条的清理干净,一条一条的扯开。
但这些线没头没尾,她找了好久,始终没有找到线头。
她努力的扯开这些线,却越扯越乱,将赵礼扬越推越开。
她原本以为赵礼扬哄回她的时候,一切都解决了,都结束了。
但没想到,原来根本都是假象。
赵礼扬还是那个样子,一切都没有改变过。
她还是走不进他的心,他还是不肯告诉她昏迷的三天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赵礼扬起身离开房间的时候,冯靖琦一直睁开眼睛看着他的背影。
或许只要他回头看她一眼,就会发现她根本没睡,但他始终没有回过头来。
冯靖琦坐在**想了很久,她一直看着床前的墙壁在发呆,感受着失望慢慢爬满自己的身体。
当她起身走出房间外的时候,她是想寻赵礼扬,想知道他到底怎么了。
没想到她看到程之语一个人抱着膝盖坐在楼梯的台阶上,呆呆地透过楼梯的缝隙看着楼下。
冯靖琦轻轻地走到了程之语的身后,但程之语一直没有发现她过来了。
直到她的眼睛看向程之语看着的方向,她才看到原来程之语一直在看着楼下的赵礼扬和唐初墨。
她没有在赵礼扬和唐初墨的脸上看到开心,同样的,她在程之语的身上感受到了和自己一样的失落的气息。
她不知道程之语和唐初墨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她唯一想做的,就是抱抱自己的挚友。
力量都是相互的,她想在程之语的身上找寻支撑的力量,也想给程之语支撑的力量。
程之语将自己的头轻轻靠在冯靖琦的头上,她感觉到这股温暖逐渐包围自己,原来自己也不是那么孤单。
“我好难过。”程之语轻轻地诉说着,她的声音轻到,就好像水滴轻轻滴落在毫无波澜的湖水之上。
冯靖琦更加用力地抱紧程之语,“我也好难过,对不起。”
“你会永远在我的身边吗?没有背叛,没有离别,没有隐瞒。”程之语的声音微微有些颤抖,当她说到隐瞒这个词的时候,她的心痛了一下。
原本她以为爱人之间就是以信任为地基,慢慢地将关系搭建上去。
可是唐初墨之前隐瞒了一些事实,让她觉得很受伤。
这一刻,她觉得那个壁垒好像升起得更高了。
冯靖琦闭上了眼睛,她想起了小时候她们一起拉钩起誓要做一辈子好朋友的时候。
那个时候,她们认为对方就是陪伴自己一世的好朋友,永永远远的好朋友。
“我不是一直在你身边吗?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