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临与打开盒子, 是一只手表。
江茉嘀咕,“原本说二十万以内,结果花了我五十万呢。”
陆临与笑看她一眼, 解开手上原有的那只, 戴上新的。
仔细看了看,低声说:“不错。”
江茉也觉得戴在他手腕上格外好看, 遂也觉得这钱花得值了。
她轻咳一声,“我去洗澡。”
江茉把自己洗得香喷喷的, 等她进房间才发现陆临与已经先她一步洗完, 穿着睡衣靠在床头。
江茉穿着吊带睡裙, 若无其事地躺进去, 背对着他。
半晌。
陆临与问:“昨天烤鱼好吃?”
江茉惊讶,有些心虚, “我没吃。”
随后又主动说:“也没喝酒。”
“好,乖女孩。”
陆临与躺下来,从身后拥住她。
温热的体温隔着衣服传来, 他独有的气息夹杂着刚刚沐浴过后的香气, 一起萦绕在她鼻尖。
环在身前的手在她**的手臂上轻轻摩挲两下。
江茉身体微僵,缩在那一动不敢动。
身后人轻笑, “紧张?”
脖颈痒痒,她忍住去挠的冲动。
舔了舔唇说:“我……我想喝酒。”
“嗯。”
陆临与起身, 不一会拿来一瓶啤酒和酒杯。
正是上次从星空醉带回来的红色那瓶。
江茉转身, 看着他拧开瓶子, 倒了小半杯。@无限好文,尽在
晃了晃,他问:“草莓还是樱桃?”
江茉沉吟, 仔细看杯子里的颜色。
陆临与睨她,“答对亲亲你。”
“答错呢?”
“答错罚你亲亲我。”
江茉笑骂, “奸商。”
心里倒是没那么紧张了。
“你先选。”他说。
江茉想了想,“草莓。”
陆临与点头,“我选樱桃。”
说完,他一口气喝完那小半杯,品了品,随后笑起来。
“樱桃还是草莓?”
江茉坐起身,眼巴巴地看着他。
“我赢了。”
陆临与朝她勾勾手指,送上自己的脸。
愿赌服输。
江茉抿抿唇,凑近他。
见他垂着眸,正注视着。
她抑制心底的羞意,命令他:“不准看。”
陆临与唇角微翘,果然闭上眼睛。
江茉小心翼翼地送上自己的唇,碰触,轻蹭。
“就这?”
他睁开眼,长而卷的睫毛下眸色已经浓得晕不开,张开唇,含住她的,整个人倾身压下去。
挣扎间,江茉后知后觉,“明明是草莓!”
他哧哧地笑。
唇又被他捉住,江茉勉强叫:“关……灯呀!”
咕哝一声,他伸手关了灯。
……
良久,江茉红着眼咬着唇,缩在他的怀里控诉, “不是已经有过?为什么还这么……”
“傻瓜。”他含住她的耳垂,轻轻说了一句话。
江茉惊愕,扭着脖子看他,“我们上次没有?”
他打开夜灯,轻啄她的唇,“你喝那么醉,我怎么能……”
江茉想了想,“可是我记得亲你摸你了啊!”
陆临与轻哼,“亲着摸着,睡着了。”
满嘴胡话,嘴上调戏还不够,还动手,最后把他的兴致撩起来,她却呼呼大睡。天知道那晚他在床头盯了她多久,最后又冲了多久的冷水澡。从那一天起,他对她势在必得。
江茉转过身子,面对面看他,“所以,刚刚才是?”
“嗯。”
江茉难以置信,接着又觉委屈,气得掐他硬硬的手臂,“早知道是这样,我就不……”
“不什么?”他拥着她。
不那么火急火燎像敢死队一样!
刚才黑暗中,他磨磨蹭蹭优柔寡断得很,她怕打击他也没好意思问,最后她被亲得都急了,主动迎上,结果就是一声惨叫,痛得飙泪。
想到什么,她怀疑地看他,“陆临与,你之前是不是没有过?”
“嗯?”
“经验。”
陆临与耳朵在昏暗的灯光中红了红,避重就轻,“是你没经验,太紧张。”
“哈,你不紧张?就没比我好到哪去。”
“江茉。”他突然严肃地叫她。
“干嘛?”
“呜……”
陆临与用实际行动告知他要干嘛。
果然熟练很多。
情到浓时,他像是亲不够,这也亲那也亲,最后咬着她的唇,轻轻吐出几个字:“江茉,我爱你。”
她心头一颤,几乎就要说出,“我也是。”
那一瞬,她被自己吓了一跳。
再一想,这种时候说出的话不过是某种生理冲动,算不得真。
他是,她也是。
记不得多久,江茉后来累得睡着了。
昏昏沉沉间,她想,三百万的床垫是真好啊,舒适,省力,随便怎么翻滚都不会发出一点声音,就静音这一点已经所向披靡。
早晨五六点的时候,她突然惊醒。这回是她主动的。她全程掌控,竭尽全力,像是要发泄着什么。
他微微有些惊讶,却纵容着她,任她在他身上予取予求,最后把她抱在怀里,取笑一句:“那么拼命做什么?”
江茉没回答他,任他抱着去冲了个澡,最后又迷迷糊糊躺了会,直到听见闹钟响。
她闭着眼,听他关掉闹钟,在她额头印下轻轻一吻,听他轻手轻脚起床,关门出去洗漱。
再等他进来,江茉已经是一副刚刚睡醒的样子。
陆临与穿戴整齐,衣冠楚楚地坐在床边看她。
问:“要不要请假?”
江茉心想,真是个自律的人呢,昨晚辛苦成那样,今天依旧早早起床。
她埋了埋头,闷声说:“嗯,我晚点,你去吧!”
陆临与只当她是累了,揉揉她的脑袋,“好,有事打电话给我。”
江茉听着一声门响,又等了几分钟,确定他已经离开。
她倏地翻被下床,洗漱换好衣服,又拿出一只行李箱,快速收拾好一箱衣物。
太可怕了!
五点钟的时候,她做了一个烂俗狗血的梦。
梦里,举行着一场盛大的婚礼,新郎优雅英俊,新娘是位美貌与才华兼备的财阀千金。
就在两人交换戒指的时候,她闯入婚礼。众目睽睽之下,她如怨妇一般哭哭啼啼地质问:“陆临与,我那么爱你,你为什么娶她不娶我?”
陆临与一如既往地语声淡淡,“玩玩而已,是你当真了。不过,你要是愿意,我们仍可以保持那种关系。”
新娘目光睥睨,说出的话却十分“大度”:“我只是要做陆太太,其他的,别舞到我面前就行。”
梦里的自己竟然那么卑微!简直毁三观!
所以,她才那么不爽,一怒之下把他给那什么了,就像是和他做最后一场爱。
爽是爽了,过后,她心有余悸,一直没睡着。
她想起蒋文娜,想起艾丽,想起张文纹,梦里的自己会不会也堕落至此?
她又想起昨日梨花带雨的陆临叶,求而不得作践自己。姑姑呢,曾经和那个男人相亲相爱,也曾如胶似漆,聪慧如她不还是被抛弃被羞辱……
陆临与那么优秀,那么好看,如果继续这样下去,她不敢保证自己不会爱上他。到那时,梦境是不是就会变成现实?
她不敢继续往下想。
等到早晨,他笑着看她,温柔地亲她,她更是觉得那种甜蜜犹如□□。
这个男人太危险了,她会上瘾。
于是,她做下决定。
觉也睡了,钱也付了,银货两讫。
她也算圆满,不如主动让这段关系冷却。
拿上车钥匙和行李,她离开四季云顶。
她名下房子中,有一处单身公寓,离铭克很近,走路就到。前任房客退租后,她特地找装修公司重新刷墙翻新,家具电器也给重新配了,打算晾晾以后提高租金。如今已经空置有一段时间,正好拿来暂住。
唯一的缺点就是小,不到六十平的loft公寓,但一个人居住已是很好。
把行李送到房子里,江茉马不停蹄前往铭克,照常打卡上班。
中午吃完饭,江茉拒绝周蕊蕊一起逛超市的邀请,独自回到四十三层,走至空中花园长廊。
今天有些风,高层更觉明显。
茉莉却依旧开得很盛,白色的花朵在枝头轻轻颤动。
沉思一会,她拨出陆临与的电话。
他几乎是秒接。
“吃完饭了?”
江茉轻轻“嗯”了一声。
“吃什么了?”他饶有兴致地问。
江茉回想,大脑却一片空白。
她皱眉,“记不得了。”
沉默两秒,他轻笑出声。
“糟糕,我好像喜欢上一个傻子。”
江茉心竟觉一痛。
没敢问他这句话是真是假。
即使是真又如何?有朝一日还是会变。
她有些心慌地转开话题,“你呢?今天又是让秘书送饭?”
“承右送的。”
“肖特助真是辛苦。”
他似有不满,“也不知道关心我辛不辛苦。”
她笑,“辛苦了,陆总。”
“嗯,昨晚是挺辛苦。”
江茉脸一热,没说话,手上无意识地掐着一朵小茉莉。
“在哪打电话?”他好奇。
“花园长廊。”
他笑了声,“猜猜我在哪?”
“办公室?”
“不是。唔,你今天穿了淡黄色?”
江茉看着自己身上的淡黄长裙,惊讶地仰起头,眯起眼望向顶层。
“在顶层花园。”
是了,铭克大楼的空中花园层,一个是四十三层,另一个就是顶层。
据说,顶层风景比起四十三层有过之而无不及。
江茉伸手遮在眼前,向上瞭望。
终于,她见到一簇簇鲜艳中站着的身影。
两人握着手机,遥遥相望,心境却大有不同。
陆临与低低问:“还好吗?”
“什么?”
“第一次,怕弄伤你。”
江茉眼眶发热,低下头,再抬起时已是果敢决绝。
“找你是有事和你说。”
“什么事?”
“四季云顶的新密码是950532。”
“给你三天时间,把属于你的东西全部搬走。”
一分钟里,手机里只余呼呼的风声。
他声音依旧温和,问:“发生什么事?”
江茉笑笑,“腻了,到此为止。”
“嗯,再说一遍。”
“和你之间,该做的已做完,不过如此。”
“你确定?”
“确定。”
“很好,如你所愿。”
陆临与挂断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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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茉咬着唇,拉黑他所有联系方式。@无限好文,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