录音棚内。

“先出石头,猜拳poi~”

“先出石头,猜拳poi~”

“耶~~又是我赢了。”

种田梨纱笑得十分开心,由于某个契机,最上和人在猜拳游戏中变得只能出石头,自那之后在猜拳内一次都没赢过。

因为在来的路上被雨淋湿了衣服,两人都换上了用于发售的节目定制周边T恤,上面印着最上和人与种田梨纱的Q版画像以及节目LOGO。

此时两人正面对面坐着进行节目的录制。

业务已经极其熟练,但偶尔还是会整出些令staff们爆笑的花活,今天的放送事故也一如既往的安定。

“户塚君,在声优工作中,有没有什么工作是令你特别困扰,或者说是不擅长的么?”

“今天台本上的问题好正经啊。”

“哈哈哈,好像是呢,不过在我看来户塚君应该没有那样的烦恼吧,感觉做什么都游刃有余的样子。”

“才不是游刃有余,我也有许多时候会感觉到【啊……这也太累人了】的工作。”

“是什么是什么?”

“副音轨的录制。”最上和人速答。

“嘿欸~~~啊!好像能想象得到,虽然我至今为止一次都没有与户塚君合作录制过副音轨。”

“等到《旅亡》播出后就会有合作的。”

“果然还是因为录制副音轨的时候没有台本么。”

“额……我基本上是那种不擅长与别人说话的类型,要是没有台本的话,会经常思考自己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只要思考时间超过三秒就会被扣上冷场和放送事故的帽子。”

“是么?可是我前段时间听说户塚君在配音片场还满活跃的,话也渐渐多起来了。”

“嘛……其他人来找我搭话如果不说些什么把话题延续下去就太失礼了。”

“原来如此。”

种田梨纱点了点头。

“大家听到了么?如果有在听这档节目的声优桑,今后在片场上请不要与他户塚君搭话哦,他会很困扰的。”

“喂!我可没说那种引起共愤的话!”

“哈哈哈哈!我开玩笑的!”

录制节目时的种田梨纱比日常状态要活跃得多,总是能够恰到好处的引导最上和人,因此这档节目做起来相当舒适。

“话说回来,户塚君这期也追不上我了吧,我已经是两胜零负了,要提前接受惩罚游戏么?”

“我只记得我输了一次猜拳。”

“来录音棚的路上不就输给我了么,难不成是要赖账?”

“还真算进去么。”

“当了个然!”

于是种田梨纱将两人来时情形,声情并茂地形容了一遍,边笑边模仿最上和人当时的反应。

“标题似乎是雨中啄食的声优落汤鸡?”

“对对对!就是那个!”种田梨纱捧腹大笑。

“别看户塚君腿长,还没我跑得快呢。”

“也不算长吧。”

“户塚君身高多少?”

“177cm。”

“啊……我只有153cm,是在找我的茬?”

“怎么会。”

最上和人为自己进行辩解。

“我只是讨厌跑太快让溅起的雨水打湿裤脚而已。”

“唔……原来如此,我也会因为穿的是裙子而不敢将步子迈得太大的困扰。

总而言之,是我比户塚君先一步进入录音棚的,可以算是我的胜利吧。”

“您开心就好。”

种田梨纱开怀地笑出声。

最终,最上和人无奈接受了惩罚游戏,结束了长达一个小时的节目收录。

工作人员拿来一个手提袋给他,里面装着他被雨水打湿的白色衬衫,并告诉两人可以将T恤穿回家。

两人表示感谢,与在场的工作人员打了招呼,一同出了录音大楼。

此时雨已经停了,太阳躲在云朵后边儿,悄悄探出胆小的日光。

“户塚君接下来还有工作?”

“今天已经结束了,最近这段时间一直做演唱会的练习,经纪人说休息也很重要。”

“这样啊。”种田梨纱点点头。

于是两人便顺路一同前往车站,最上和人面色淡然,反倒是种田梨纱会有些在意两人身上穿着的T恤,会不会被路人误以为是情侣装,心境上略微有些羞赧。

“户塚君似乎习惯这种感觉?”

“这种感觉是指?”

“与女孩子穿着同款服饰走在路上。”

“没经历过,头一回。”

“不会与女朋友出门逛街么?”

最上和人看了她一眼:“没有女朋友。”

种田梨纱默默“哦”了声。

途经某座辉煌的大厦,上面的电子屏幕正播放着枪击事件的新闻,种田梨纱感叹了一句这世道真是不太平。

最上和人对此无感,“嗯”都没“嗯”一声,兴许是因为死过一次的原因,他对于死亡的感悟,有些不同于常人,所以才会写出那样的轻小说来。

“户塚君,似乎对于大部分事情都漠不关心的样子。”

“何出此言?”

“当初在医院见到你时就在想了,这人是个不爱说话的说谎精。”

最上和人对她投去奇怪的眼神。

“这话是不是过于直白了?”

“我是因为将户塚君当成朋友才这么说的,户塚君对我怎么看?”

最上和人想了想,声音平淡:“朋友。”

“是吧。”种田梨纱哧哧笑了起来。

这份笑颜若是让咲良彩音看去,定会激发她心底的百合魂。

“因为是朋友我才如此直言不讳,户塚君表面看上去是个还算好相处的人,那是因为内心根本没有与任何人都交好的打算,只是学着其他人的行为来敷衍了事而已。”

“我还是第一次获得这种评价。”

“那是因为至今为止没有人拆穿你,或者说是看透你的本性。”

“种田小姐难道想要说你已将我看透?”

“我自然是没有那么大的本领,只是从你身上感受到了一点与自己相同的气息而已。”

“……什么意思?”

“就是我也是个说谎精的意思。”

最上和人听不明白,没有兴趣刨根问底,只是内心深层似乎多了一丝尽量远离这名女性的想法。

来到车站,因为两人到中途为止都顺路,理所当然地进了同一截车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