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屑人君,今晚我来你家,有要事与你说。】
line上,咲良彩音发来这样一条信息。
最上和人询问是什么事,她却神神秘秘的不讲,说要到晚上再告诉他,单单说了对最上和人来说是件颇具挑战的好事儿。
【该不会是怀上了?】
【你可真敢想,我若说是你该怎么办?】
【自然是好好待你们。】
咲良彩音发来个“想得美”的表情包,看来他是猜错了。
下午的录音棚内,最上和人与内田真绫一同收录的《中二病》的最终话副音轨。
只要将这工作当成是广播节目来做,其实也并不算难,主要还得看是与谁搭档。
若是与岛田信长,最上和人自然是不会感到有什么压力,只是他最近有些不太擅长应对内田真绫。
或者说,他能够感受到内田真绫那颇为异常的目光,以及面板上的飘忽不定的亲密度数值。
从结果上来说,内田真绫的亲密度正以十分迅速的状态下滑着。
这本该是好事,可最上和人总觉得这事儿有些蹊跷。
他并不在意身边的人与他是否亲密,反倒既然是女性声优,那这样的变化更是他所乐意见到的。
可若是弄不清这变化的原因,最上和人始终觉得像是被人用利爪掐住了喉咙,难受万分,又有些胆战心惊,生怕将来会引发出乎他意料的事端。
可即便如此,最上和人也没有更进一步的去追问,只当没有察觉,故作平淡地应付这一切。
到了傍晚,拒绝了岛田信长的饭局邀请,最上和人孤身回到月岛的家,默默坐在院落内发呆。
他变得喜爱观赏隔壁那株古樱的变化,花瓣是多了还是少了,颜色是深了还是浅了,沉迷其中,乐此不疲,仿佛只要关注着这种无关紧要的事,就能将现实的事情抛之脑后。
朦胧的夜色逐渐笼罩院落,最上和人独自吃了顿简单的晚饭,距离咲良彩音结束工作还有很长一段时间。
坐在客厅的沙发内,那铅门般沉重的无梦睡意迎面压来,他缓缓闭上了眼。
……
……
“屑人君,屑人君。”
“已经是早上了哦~”
“快起床,不然我就要恶作剧了。”
睁开朦胧的双眼,最上和人第一时间对上了咲良彩音那透着明媚笑意的双眸。
看起来心情颇佳,可以说是这段时间内,她少数笑容灿烂的时刻。
“早上好。”
“早上好……个头啦,已经是半夜零点了。”
最上和人看了眼墙壁上的挂钟,指针干巴巴地行走着,宛如行尸走肉般无意识地绕着圈。
最上和人从沙发上坐起身,轻扶脑袋,深吸几口气后,逐渐清醒过来。
“刚到?今天工作到这么晚么?”
咲良彩音摇头:“已经来了快一小时了,看你睡得实在太香,没忍心叫醒你,可你却一直在睡,再这样下去连我都要犯困了。”
“这样啊,抱歉,来的时候叫醒我就好了。”
“没事啦,反正看你睡觉也很有趣。”
“有趣?”
“嗯,听你一直在梦中喊我的名字,妥实有趣。”
“真的假的?”
“你猜。”
咲良彩音展露俏皮的笑容,挨着最上和人坐下,螓首十分自然地靠在他肩上,轻轻闻着他身上令她感到舒心的气味。
“对了,白天说的【要事】是什么?”
最上和人问。
“这么迫不及待想知道?”
“你既然说了是要事,我指定放在心上。”
咲良彩音满脸笑容地比出一个剪刀手。
“什么意思?”
“双胞胎。”
“……”
见最上和人的表情刹那间变得惊愕,咲良彩音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旋即捧腹大笑。
“搞什么嘛这张脸!屑人君你的反应也太好笑了!哈哈哈哈!”
最上和人知道她又在捉弄自己,无奈叹息,抬手拍了拍她的脑袋。
“可不要再开这对心脏不好的玩笑,我会当真的。”
“你不是说要好好待我们么?”
“那是自然。”
“这是要娶我的意思?”
“理所应当,只要你愿意。”
“嘿~~~哼~~~原来屑人君想娶我呀。”
见她一脸开怀的骄傲,最上和人反倒平静下来,咲良彩音是个能从表情就看出心情的单细胞生物。
既然心情如此愉悦,便证明她要说的定然不会是坏事,因此整个人一口气松懈了下来。
“干嘛表现地一副释然的模样,我可没说我同意嫁给你。虽然我很爱你,你的任何癖好都愿意迎合你,就算你的正体是个毫不怜香惜玉的打桩机,我也从来没有介意过,不如说爱你得很。恨不得把你周围的女性声优全部绑架丢去无人岛,一个人尽情的独占你。但也不是能在这种毫无情调的场合就将下半生托付给你的,求婚的时候请更郑重与浪漫些,对不起!!”
咲良彩音中间只吸了一口气,无比流畅地将这一长段话念完,最后昂起螓首,好不得意。
许久不听她如此展现肺活量,最上和人不由得泛起一丝笑意。
“那就改日再提。”
“唔姆!”
最上和人将少女搂过,她像是粘人的猫咪般不停地往他怀中钻去。
“现在可以说是什么要事了?”
“唔……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咲良彩音偷瞄着最上和人,面色微红。
“你确定?”
“大概……也许……说不定?”
“你这种说法我反而开始不安了。”
“嗯……屑人君你是怎么想的?”
“什么怎么想?”
“我们的事儿。”
“同你在一块很愉快,很舒服。”
“怎么个愉快法?”
“愉快到全世界森林里的树统统倒在地上。”
“我就爱听你讲这样的话。”
咲良小姐在最上和人的唇角边吻了一下,似乎又不满意吻歪了,双手掰正最上和人的脑袋,四片唇瓣结结实实地吻在一块。
“呐,屑人君。”
“你说。”
咲良彩音一边抚平他刚睡醒有些乱糟糟的黑发,声音腻人:“我妈,好像知道我在与你谈恋爱的事儿了。”
“……”
似乎,完全不是能够松懈下来的事儿。